于孤禅是宋崖山大弟子,深得宋崖山绝学。这一式岱宗夫如何,乃宋崖山不传之秘,威力奇大。看来,于孤禅就在计算着自己的方位以及南院阵眼的位置,从而一击打破封印!
“用!”张天萧不在,司马公望隐隐成南院首领人物,当即立断。
过彦之心神领会,朝着厅房走去,大堂里面的木案上供奉着一把断刀。过彦之神色肃穆,对着断刀拜下去。
“弟子等不肖,今日被人欺侮上门,恳请先祖放开封印”
司马公望也一同跪倒,恭敬陈词。
院外,于孤禅眉头已展开来,左手缓缓的停止了屈伸。
他下巴高傲的翘起,带着嘲讽的眼光,正看向南院屋顶。那里不过是茅草苫的屋顶而已,但他从那茅草里看出了几分灵气。
不错,谁也不会料到,这个南院,整个灵气枢纽就在这看似最不可能的屋顶。那里隐约发出的波动,向罩子一般护住整个南院。
“你师父张天萧,也不过如此”于孤禅背起双手,微微扬起脸。清风恰来,吹起于孤禅衣衫,翩然惊艳。于孤禅听见了后面围观二十院弟子中,有不少女弟子发出低低的赞叹,对于这种感觉,于孤禅很是享受。
这个姿势,于孤禅有意无意的停顿了片刻,似乎要让人记住有一个潇洒的身影,曾站在这里指挥别人大破南院。
终于,于孤禅心满意足的扬起手臂:“攻击那个方位!阵眼所在!”
终于,南院的大堂刮起了一阵旋风,那木案上的香火爆出一片火花!
过彦之的眼睛,蓦然亮了起来!
司马公望的目光,也变得坚毅起来!
围观二十院弟子,心也随之跳了起来!
蓦然之间,天昏地暗!
霎时间,天地一片昏暗!
大堂上香火散乱,火星迸散,恍如流星!
短刀颜色忽然变了,一股青气与黑气在刀面交织。这种诡异变化,司马公望与过彦之均是一愣,不光他俩,就是身后的几个师弟彻底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
这个时候,正是张浩遇到孔春秋的时候。
不光如此,于孤禅也是骇然不知何故。这一刻,整个南院以及围观的二十院弟子,鸦雀无声。背后蓦然传来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原来是学宫的金顶爆裂了。
场面霎时间混乱起来。
于孤禅暴喝一声:“肃静!”
这一声浑如山崩地裂,竟然比刚才的轰鸣还大数倍。于孤禅身边最近的几个人竟然被震的半天听不到任何声音,远一些的还得双耳剧痛。这一声暴喝显露出来的功力震慑住了所有人,场面再度慢慢安静下来。
于孤禅朗声道:“修仙炼道,自古是弱肉强食。你等早晚也是被人所灭,与其便宜了别人,倒不如把资源交给我,也不枉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再者,你们根本就不适合修仙。难道你们还不明白自己是在这里荒废光阴?也罢!今天我就教给你们这个道理。”
这一段时间,英奇道长传秘法结束,头顶上有渐渐的明亮起来。张浩也随之逐渐恢复一些,想起自己是看南院大门的,尽管负伤在身,他还是决定赶回去。
然而他站起身的时候,才骇然发现整个南院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张浩心中一急,他人小个子小,从人缝里面挤过去,朝着里面挤进去。
于孤禅已经着手攻破封印,身边数十人一齐发力,各种兵器纷飞。攻击阵眼当然是一件事半功倍的好事,眼看封印打破在即,忽然人群里钻出一个满身是血迹的人来。
“是他!”别人都没在意,但易丕福一眼就看出来是张浩。
于孤禅没有表态,易丕福知道是默许。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抓住张浩脖子拎了起来。
“嘿嘿,老子终于逮住你了“易丕福咬着牙笑,看着张浩的脸。
“易丕福,对付一个小孩子,你算个什么东西?”过彦之远远指着易丕福鼻子大骂,但易丕福脸厚至极,左手伸手扇了张浩两个耳光。
“嘻!我就不是东西!你来打我啊!”易修木歪着脖子笑嘻嘻道。南院众人一阵暴怒,但又毫无办法。过彦之与司马公望回头,继续拜那把断刀。
外面一声欢呼,终于封印破了,围观二十院弟子中有不少人也跟着于孤禅的人,潮水一样向院内涌来!
断刀再度动了,一道火光升起,断刀腾空而起!一股磅礴力量,以它为中心扩散开来,人潮霎时间受到这股奇大的力量波动,整整停滞了三息的时间!与此同时,司马公望腾身而起,去接这把断刀。
南院十九弟子,当属大师兄功力最强,过彦之自然而然的把这个机会让给大师兄,自己冲上前去抵挡人潮。
残刀之上,天狼两字灼灼生辉。“天狼刀!”远处宋崖山心中一动。
天狼刀声势过于骇人,一旦落入司马公望手里,后果可想而知。于孤禅长眉一蹙,斜身向易丕福,一手夺过张浩朝着天狼刀掷去。这一下兔起鹘落,司马公望与过彦之如何也预料不到这个突发的变故。如司马公望执意要去接住天狼刀,张浩必然会被天狼一刀戳为两截。
但千钧一发之际,一旦错过这个机会,于孤禅就彻底攻进来了。
从此之后南院十九弟子就成了最大的耻辱!
接还是不接?
司马公望作为南院之长,不得不去考虑这个问题,但他如何去考虑?司马公望沉下心来,一手接住张浩。屈辱还有雪辱日,人死再无生还时!
司马公望手里一沉,他抓住了张浩。天狼刀在空中划过一刀弧光,再度朝着木案跌落下去!
过彦之骇然回头,无奈的看着这一切。
事已至此,已来不及!
于孤禅站在一个高个子师弟的肩膀上,俯视着南院长声大笑:“你有天狼刀了不起吗?有机会拿出来用吗?”他的身下,有过江之鲫一般的二十院弟子,争先恐后的前去看热闹。
“给你们一个机会,跪下来,朝着我们,以及身后的二十院大爷磕三个响头,一人写一份伏辩(类似检讨,自我定罪赔罪。),今日就放过你们!”于孤禅双手环抱胸前,朗声道。
南院寂静至极。日光之下,唯有刀剑闪烁着寒光。
大师兄神情冷漠的看着涌进来的人潮,左手已经准备去拔身后的佩刀。
张浩头重脚轻的被人抛了过来,但他还是看清了局势。
大师兄舍弃了天狼刀,接住了自己。他也知道,大师兄的另一种选择,结果会是怎样!
于孤禅笑声甚至带着狰狞,潮水一般涌来的人群,脸上都带着掠夺者的残忍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