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切律动停止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李尔风累极睡去。邹寒梦却大睁着眼,了无睡意,尽管疲累不堪的身体已经传出不良信号,她,还是睡不着。
真想自己是个心狠手辣的杀手,就可以趁现在一刀解决了他。可是,看见他毫无防备的睡颜,心却松动了。
唉……
托起疲累的身体,邹寒梦坐了起来,稍一动作即引出下体撕裂般的痛。
秀眉轻轻蹙起,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利落地穿衣,然后极其缓慢地步出房间。一夜未归,杏儿该担心了吧?
浑浑噩噩地回到自己所居的院落,虽然天色还不是很清亮,她还是能远远地看见杏儿在房门前焦灼的踱步。
听到脚步声,杏儿忙转过头来看,“小姐,你可回来了。”略带哭腔的声音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突兀。
跑上前,杏儿劈头就问,“小姐,你这一夜跑哪去了?杏儿都要担心死了。”
抬眼看见杏儿颊边未干的泪,邹寒梦有气无力地说,“别哭,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此时,杏儿透着微弱的光看清了邹寒梦惨白的神色,不禁大惊失色,“天啊,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强烈的疼痛刺激着身体百骸,让她几乎支撑不住。邹寒梦摇摇头,“什么都别问,先扶我回屋。”昨夜是个噩梦,她不愿再提起。
结果杏儿扶邹寒梦回房后就被赶了出来,邹寒梦只道她要休息,什么都没说就闭上了眼睛。
杏儿在房门口呆站半晌,想再进去问个明白,又怕因此担扰了小姐的休息。
算了,小姐不说她也不能强求。只要小姐平安回来就好了。
和衣躺在床上,邹寒梦心情复杂地睁着眼睛看房顶。无故被夺走了初夜,又是在那么狂肆的状态下,身体与心灵同时遭受到蹂躏,她该如何处理这样的情况?
并不是心痛自己的初次被这样一个男人掠夺,她并没什么处女情结。只是,无故被搅进这种狂乱中,她的心突然觉醒了。
她要保护自己,保护自己不再受伤害!
可是,心虽然如此想,她还是倍感无力。算了,不想了,还是先补补眠吧。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邹寒梦突然被外面的吵杂声吵醒。乏困地眨了几次眼,总算回复了少许精神。
外面怎么啦?为什么这么吵?她好像听到杏儿的声音,还有,男人……
等等,男人?这声音……
天,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他就来了。不行,她得躲起来。
顾不了身体的不适,邹寒梦一跃下了床,光着脚在房间里左窜右逃。可是,问题是这房间就这么大,又没有什么可遮掩的地方,她要躲到哪去?
就在邹寒梦急得手足无措之时,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看来是杏儿抵挡不住那个可恶的男人。
眼看,人就要进来了,邹寒梦在这时突然看见了床,灵机一动,跑过去钻到了床下。
虽然躲在床下不太光彩,但,管他的,先躲过这次就好。
“杏儿,你家小姐呢?”大跨步走进内室,却没发现那个逃离他的女人。
冰冷的声音惊醒了失神的杏儿,她双手紧捂住胸口,才能克制自己不被眼前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吓昏。她也是在这时才发现小姐不见了。
不对呀,她一直守候在门外,没看见小姐出去了,怎么人就不见了?
“说话啊!哑了吗?”李尔风不耐烦的吼着。
“小姐、小姐她……”她是想说啊,问题是她也不知道小姐去哪了啊。
杏儿被男人冷冽的眼神吓得颤然,心想小姐再不出现,眼前这个冷血的男人会不会一怒之下杀了她!
慌乱地眼神乱瞄却不经意扫到床下的人,杏儿大惊,刚想发出声音却看到邹寒梦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连忙收起欲出口的惊呼。
此时,李尔风发现了不对的地方。那就是床下的一双绣鞋。邹寒梦不在,鞋却在,这说明什么?
“邹寒梦,我知道你在这里,赶快给我出来。”他突然爆出一喊,吓得床下的人一颤。
切,你说出去就出去,那不是太没个性了。邹寒梦愤愤地暗忖,坚定地趴附着,说什么都不出去。
见自己的吼声没用,李尔风的唇角勾起一抹邪佞,“不出来,是吗?史浩,给我搜!”他对门外大喊。
“是!”
史浩是李尔风的心腹,他一听令立即带领手下找遍屋内,却没发现邹寒梦的人影。
“小王爷,没有夫人的踪影。”
闻言,李尔风眸光一黯,杀人的目光一下子射到杏儿的身上,她害怕的连退了好几步,腿一软趴倒在床边。
而躲在床底下的邹寒梦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张着大眼瞪着偷偷瞄她的杏儿。
杏儿,你要坚持,不能把我出卖出去啊!邹寒梦不停地在心里呐喊,期盼衷心的小丫头能站在她这一边。躲都躲了,要是再被抓住,她会更惨。谁知道那个没人性的可恶男人又想做什么。
“小姐……”杏儿扁了扁嘴,心中受了好大的委屈。小姐如果不救她,她肯定活不过今天的。她能感觉到,小王爷的眼神好像要杀了她似的。
“抬起头看着我!”李尔风冷冷的命令着。
杏儿害怕的看着眼露寒光的李尔风,深怕自己一个回答不当,下一刻,他就会掐断她的喉咙。
“说!你家小姐到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她的心快跳出来了!小姐,呜!呜!
“不知道?好啊,我就先杀了你,看邹寒梦还能挺到几时。史浩,把这个丫头给我解决了。”冷绝地下命令,丝毫不顾杏儿已经吓得乱颤的身体。
“是!”忠心的史浩不问原因,抽出腰间长剑,毫不犹豫地向杏儿挥去。
电光火石间,邹寒梦惊地大喊,“不要!”随即,自床下敏捷地爬了出来。
“你终于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