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你看外面下雨了,为什么那个姐姐没有撑伞?
——也许是无人为她撑伞。
你可听见,无人为我撑伞。
我有一个故事,故事里的人醉在了江南,出不来了。
我讲与你听可好?
风吹过的下雨天,轻盈疯狂的舞旋。有人在谈倾心一见还滔滔不绝,他走过的下雨天也是轻盈的舞旋,别提思念。有人快疯颠只是一面之缘,江南啊将难。
我去一个旧地方。
为一位故人,寻一段故梦。
再回旧地。
不是因为这儿有着关于他的故事,而是这里的天空很漂亮,我可以安静的想着他的故事。
这儿有好看的天空,天空上是厚厚的云层,看不透,忘不了。
我可以安静的想着他的故事。
我喜欢江南,我喜欢江南的一花一草,一树一木,不仅因为江南景美,还因为,我在这儿丢了一个人,一个说要带我去江南的人。
识得我的人皆知,我不喝茶,不饮酒,一碗凉水足以。
并非我不爱茶,不爱酒,只因若无对的人喝茶饮酒,其味与凉水无异。
我虽爱凉水,却也是极喜酒的,可惜,曾为一人,日日饮酒,耗尽了热爱。
他们都说,长安,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我想是的,我是一个奇怪的人。
你江南飘雨,总是洒在我的长安。
我长安飞雪,却不曾落在你的江南。
我是沈长安。沈长安的沈,沈长安的长安。
我打算写一个故事,一个叫久弥的故事,可故事至今未动笔。
我听了太多人的故事,到头来,却不知自己的故事。
我曾开过一间茶铺。铺子里有一种茶,取名为久弥。
这茶,不似别的茶。它的味极淡,独一无二的清香,世间无任何与之相似。
茶入喉,这味便会永久留于齿间,永世不忘。
正是因这缘故,有了久弥这名儿。
我将这茶送了我一徒儿,我想着,这徒儿估摸着爱我的紧。
就像这茶一样,会永久停留。
可这茶还有一个故事,我至今未讲。
久弥,若是忘了这味儿,便是再也找不回来了,永久的失去。
初时,她习惯每日泡上一壶茶,从早喝到晚。
茶坊的生意比较冷清,可每日总有三两人到茶坊小坐又或与她聊聊天。
她说,茶因人而异,即便是同一种茶,饮的人不同,味也是不同的。
也许她的茶真的与别处不同,又或许是她性子极为古怪。
倒是许多人都知道了这家茶坊,偶尔也有从别处赶来的人只为尝尝她的茶。
那年,她已是江南一带有名的茶师了。茶坊的生意极好,也有慕名而来向她学艺的。
她依旧每日一壶茶,从早喝到晚,与此不变的还有一位茶客。
从茶坊开张便每日都来喝茶,或早或晚。
每次前来总会带上她爱吃的糕点,同她聊聊天,也只有这时候,能见得她与平时不一般的笑容。
这些年,倒也是习惯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