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那警察拿着海棠红的证件,不断的上下看着海棠红,“你?”
海棠红先是一惊,然后就感觉着水仙拽着自己的手,猛的一紧,知道她也被吓到了。
她连忙笑着解释道:“您看,我这头发。”说着海棠红在颈间捋一下,说:“停电,被蜡烛燎了去,就剪成了这个样子,所以,,,我,,您应该能看的出来。”
海棠红本被他打量着就已经不好意思,这样一解释,更加的难为情,羞成了一张大红脸。
那警察看着海棠红那漂亮的脸蛋衬着那么一个鸭屁股似的发型,也噗嗤的跟着乐了。
“嗯,可不是,我说看着别扭呢。这是在哪剪的呀?遭害人呢么。”
海棠红也一脸苦笑的说道:“可不是么,我从剪成了这个样子,都不敢出门。”
那小警察把证件又递回给了海棠红,跟着其他检查完了的人一起下了楼。
胡老头早都等在楼下了,手里备好了钱,只看着那个领头,赶忙凑上去,悄悄的塞到了手里。
那小头头把手里的大洋在手心里惦了惦,感觉着应该是不少,满意的一笑,冲胡老头说道:“行了,关门吧,你们家没什么事了,不过以后也这样呀,不可以收留那些身份可疑的人。”
“是,是。”胡老头一路躬着腰将人送出去老远才回来。
回来店里的人又是抱怨声一片,半夜三更的不让人睡觉,搞什么检查,一些脾气不好的,把气都撒到店里,把胡老头和店小二一通给埋怨,骂够了才又回了房,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海棠红和水仙两个就收拾起了东西,要下楼退房。
门刚打开,还没等往外走,就听了钱洋的声音,从店外传了进来。
“怎么样老舅?昨天的检查还顺利吗?我就说,那个杨队长是个好说话的人,不象我那个好朋友缉查队的老革呀,他那人去查个什么,没个不查出问题的。”
海棠红站在二楼上向下看着,那个钱洋已经侧着身子一只胳膊搭着柜台站到了那里,外面依旧是那样的阴雨缠绵,这位钱洋却还是带了一个圆片的墨镜,手上还是拿着那个屎黄色的帽子,在那里咋咋呼呼的张扬着。
“原来是你?!”老胡头简直气疯了,一只手点着钱洋,颤颤巍巍的说道:“二小子呀,你,你,怎么能对你舅舅这么干呢?”
“舅,你这话可是冤枉死我了,我是说,是我让老杨来的,因为他是个好说话的,如果换成了……”
“你不要说了,你个混帐小子,你,你,你……”
两个人在楼下又是吵了一通,不过这次钱洋不是怒气冲冲走的,而是一脸的得意洋洋的晃出了客栈。
只是走的时候还是丢下那么句话:“舅,我跟你说过,凤儿,我是娶定了。这事,答不答应,您看办。”
海棠红扶着栏杆下了楼,本来想要走的事情,这会儿又感觉自己不能走了。
“胡伯伯,这事,我去给您想想办法,找人看能不能疏通一下,跟那个钱洋说说不要再过来找您麻烦了。”
胡老头一脸的愁苦,抬头苦笑了一下,说道:“你,你能有什么办法?”
海棠红知道他肯定是不信任自己的,如果自己有这么大的关系的话怎么当初还要求到他,让了帮忙牵了钱洋这条线呢。如今落得个如此大的麻烦。
“胡伯伯,您别管了,今天我就去想办法,如果不行,再说不行的。总之,您也别太上火。”
老胡头看着海棠红又愧又难过的样子,知道自己再多说什么更让这孩子为难了,不过十几岁的姑娘,跟自己的女儿差不多大,自己怎么好意思再让她为难呢。
于是,笑了笑,说道:“行,不过,你能想到办法就办,不行也没关系,这钱洋,必竟是我家的亲戚,不能真的把我们怎么样的。放心吧。”
海棠红的眼泪差点没掉下来,都这时候了,自己把他害成这样了,他还一心的安慰自己,怕自己的为难。海棠红简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
只是说,“您等我消息吧。”
海棠红回到楼上,让水仙把东西放回去,两个人换了衣服,一同去了阮府。
结果,到了阮家,门房的人说,阮老爷搬走了,家里面除了几个看东西人以外,剩下的都走了。
海棠红这心里又惊异又是失落,怎么说走就走了,连个口信都没收过,还有就是刚刚还在胡老伯面前打了保票,这会的结果却是这样。这回去怎么说呢。
她还站在门前恍惚就听见身后有一辆汽车,停了下来。
海棠红以为阮家回来了人,心中不免有些高兴,转身向那汽车看去。
“海棠红!”
汽车上走下来的不是阮家的人,而是于佳惠。
海棠红也惊喜的叫了起来:“佳惠!”
“小姐,伞!”
于佳惠也不顾着下雨,顶着雨就跑到了海棠红的伞下面,“好久不见了!真是幸运今天能一出门就碰到你。”
于佳惠还是象以前那样的活泼,一见面就欢快的如晴空中的云雀似的,唧唧喳喳的不停。
海棠红拉着她上上下下的好一通看,才放下心来,说道:“还好,你是毫发无损,你不知道,那天看到皓然在狱遭遇的那些照片,,,真是,让人……唉。”
“嗯,你心疼了,心疼就说呗,跟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哪有?”海棠红给臊了一个大红脸。
“行了,咱们进去吧,找了皓然一起说。”
“进去?”海棠红错愕,“你也不知道阮家搬走了?”
“搬走了?”于佳惠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什么时候的事?”
海棠红摇头,她刚刚也没细问。
于佳惠难以置信的向大门走去,“我怎么没听皓然说,怎么就搬走了?”
说着就拍阮家的门环,门房又被敲了出来,开门一看是于家小姐,这次不敢怠慢,恭敬的施礼,又回了一遍。
“家里人都搬走了。”
“搬哪去了?什么时候搬的?什么时候回?”于佳惠可不是海棠红,能那一句话就打发了,门店只好站在水气湿重的石阶上头,一一的回着话。
于佳惠问了好半天,才终于相信了似的,“噢~,这是真的走了。”
“可不真的走了嘛,我们这些下人还敢骗您不成。”门店极会来事的又说道:“于小姐是进里坐会避避雨?还是就回了?这水气太重了,小心伤了身子。”
于佳惠这会信了,也不在跟门房多纠缠了。
下了台阶跟海棠红说,“走吧,先上车,上我家坐一会去,好久没见你了,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