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清氏原塞外之一蛮族,既非受命之德,又无功于中国,乘朱明之衰运,暴力劫夺,伪定一时,机变百出,巧操天下。当时豪杰武力不敌,吞恨抱愤以至今日……熟察满清氏之近状,入主暗弱,乘帘弄权,官吏鬻职,军国渎货,治道衰颓,纲纪不振,其接外国也,不本公道而循私论,不凭信义而事诡骗,为内外远迩所疾恶……
我日本应天从人,大兵长驱。以问罪于北京朝廷,将迫清主面缚乞降,尽纳我要求,誓永不抗我而后休矣。虽然,我国之所惩伐在满清朝廷,不在贵国人民也……
夫贵国民族之与我日本民族同种、同文、同伦理,有偕荣之谊,不有与仇之情也。切望尔等谅我徒之诚,绝猜疑之念,察天人之向背,而循天下之大势,唱义中原,纠合壮徒,革命军,以逐满清氏于境外,起真豪杰于草莽而以托大业,然后革稗政,除民害……幸得卿等之一唱,我徒应乞于宫聚义。故船载粮食、兵器,约期赴肋。时不可失,机不复来。古人不言耶:天与不取,反受其咎。卿等速起。勿为明祖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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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还未走到城门,远处便看见日军守卫森严,提着火炬在城楼巡视,而城门却是紧闭着!岳冬也不知道是否入夜才关门,还是一整天都关门。未几找到一条村庄,每间房子都住满了因逃避战乱的流民,男女老少皆有,屋里传出阵阵恶臭。每个人都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头发蓬松,神情呆滞,但当岳冬经过时,他们却都盯着他,而神情又是如何的怪异。岳冬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象样的来问,才知道只是自己刚错过了入城的时间,便只好在这儿渡过一夜。
夜深人静,岳冬还有其他人皆已入睡。
突然间岳冬被人捂住嘴巴,四肢被抓,然后四五只手就在自己身上乱爬,又脱去自己的衣服。岳冬剧烈挣扎,自己好不容易挣开捂住自己嘴巴的手,不停高喊“救命”,又挣开了腿踹了对方一脚,但随即便换来拳打脚踢。不过半分钟时间,那些人得手后便立刻逃跑,岳冬追出数十米,无奈自己腿不好使,对方又已经不见踪影,而且天寒地冻,只好回去。
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别抢去,当然包括那洋人送的鹰洋和棉衣,连穿在里边的一件朝鲜衣服也被抢去,剩下的就只有棉裤子和单薄的内衣,冷得岳冬抖个不停,所幸的是那张和左宝贵一家的全家福和那父亲给的布袋则一直束在腰间未被抢去。
回到屋里,所有人都已经醒来,又是以怪异的目光看着自己。一边走去火堆旁边取暖,一边看着众人。他当然因为被抢劫而懊恼,但更懊恼的是这里二三十人,好歹也有一半是壮年男丁,竟然没有一人帮忙!越想气越难消,岳冬开始目露凶光,其他人见状则纷纷避开,但也不惧怕,懒洋洋的转过身,或躺在地上,或蜷缩身子继续睡觉,岳冬随后也迷迷糊糊的靠在墙边睡着了。
柴火开始烧尽,岳冬被冷醒,天色渐亮,身边的人也陆陆续续的离去。一个好心的少年经过岳冬时说:“城东南角那湖边有很多尸体,你去那儿看看有没有衣服吧!”但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说完就径自离去,岳冬想再问别的也问不着。
还未到那青年所说的湖边,岳冬一路上就看见越来越多的尸体。身上多是子弹造成的伤口,也有用刺刀的。不少是平民,男女老少都有,更有死在母亲怀里的婴儿,其他则是勇兵。他们都衣衫单薄,更有光着身子的。
岳冬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尸体,心里难受,但寒冷难当,也顾不了这么多,马上挑了几件较好的穿上,又带上了帽子。虽说较好,但还是破烂不堪,有的更有血迹。临走眼角看见远处有人在攒动,一看下原来是流民们正在剥下尸体的衣服,几个无聊没事的青年孩童则在旁边玩弄着尸体的残肢……
岳冬也没多想,带着诧异的眼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