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损失了十几个士兵,但日军临危不乱,迅速寻找掩护物,既顶着前方的攻击,也给予后边清军有力的还击。而清军苦于人数太少,损失渐多,最后不得不主动撤回堡垒,而日军受创也不敢乘胜追击,选择稳步后撤,巩固阵地。
立见尚文见状暂时不让主力贸然靠近清军堡垒,细起眼睛看着眼前的地图,半晌指头在地图上一点,平淡道:“命第二中队抢占与敌垒相距八百公尺处的高地,然后所有大炮迁至该处,以支持富田少佐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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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厢,正在进逼清军外重东垒的日军第五中队和第七中队在丛林中行进,忽见远方堡垒有一缕黑烟,直冲云霄。
“小心!”一日军长官停下脚步,视察四周动静。
然后远处玄武门也有一类似的黑烟升起,未几便炮声如雷,大炮同时由前方堡垒、牡丹台、玄武门三处同时射出,炮弹纷纷落在日军所处的丛林。
一颗炮弹就在一日军少佐身旁爆炸,其五脏六腑就如豆花般撒向四周正在躲避的士兵。
与此同时,约三百步外一处小高地,隐藏已久的清军小队约五十人也频频往这边射击。
日军猝不及防,顷刻倒下十数人。
日军军官见前方清军人少,而高地下既可做掩护,高地上也可架设山炮轰击敌垒,故与其暂时后撤躲避敌方火炮和突击,不如上前抢占清军高地。未几当机立断的拔出武士刀,呐喊一声,命令部下奋起冲锋。
近四百日兵齐声呐喊,冒着火炮往前方高地的清军冲锋。
“绝不能让东洋鬼子靠近玄武门!给我打!”带着只有五十人的清军哨官毫无惧色。
有如此底气的哨官,部下们无不以死相搏,不断地上膛放枪,放枪上膛,哪怕身边同袍的逐个倒下,勇兵们始终心无旁骛,务求杀得一个得一个!
“杀一个东洋鬼子,你他*妈*的就赚了!”哨官边射边大喊。
“你儿子大富大贵哪!”在旁的哨长补上一句。
“多杀一个东洋鬼子……”
“你阖家家平安哪!”哨长又补上一句。
看见自己哨快被包围,一个新兵害怕,扯着哨官的衣袖:“不如撤回堡垒吧……”
哨官二话不说,瞄着他腿就是一枪:“你他*妈*的敢喊跑?!”
堡垒那边的勇兵见状也不断给这边放枪发炮支持,然而日军人多势众,最后也只能眼看着高地被黑压压的日军所淹没。
那哨长最后战死。子弹早就打光的他身中数枪,一身血污,但仍勉强站起。重重包围的日军也早已停止攻击,余下十数支枪对准那哨官,但他仍试图用最后的一点力气,以枪柄砸向他眼前那日军军官:“操*你娘……”
“讨厌!”最前的日军军官举高武士刀,把哨长头颅连右肩胳膊整块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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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一日军炮兵军官喝令部下快速前进。
炮兵们都将拆解好的山炮搬运至指定地点,然后迅速组装,装上炮弹,拿出仪器量度角度。
一系列的动作自然流畅,没有丝毫差池,如机器般快速运转。
由野津道贯亲率的第五师团本部到达预定阵地山川洞时已经是上午七时,比原定的时间晚了足足三个小时。故每个将士都不敢怠慢,纷纷以最快的速度完成长官的命令。
野津道贯此时正站在一高地上,远眺着整个平壤战局。
此时已经天明,远方射来了金黄色的阳光,照出野津一脸的油汗。
此时平壤城的上空已是数之不尽,一缕一缕的黑烟了。
然而上空的云层似乎比刚才的厚,彷佛四周的云都赶来观看着这场关乎东亚两大国命运的战役。
野津的脸色始终阴沉,毕竟之前在远方听见平壤方面传来了炮声就让他忐忑不安,生怕师团本部未能及时配合其余各路部队的进攻,影响战况。
“报告师团长,各部队准备好了!”一下属跑了报告。
“马上攻击!”
十几门大炮齐声发射。
平壤西边的盛军堡垒,即苍光山附近的数个堡垒,也马上连连回击。
随着西边的战事亦已打响,整个平壤近百门大炮在互相轰击。从未经历过如此惨烈的战争的小古城,此刻就如碰上地震的老头儿,城墙的墙缝不断的震下灰尘来,民房被震垮更是不计其数。
为达到震慑敌人效果,日军更故意向城里发炮。城里开始中炮失火,百姓争相走避。伤者的呻*吟声、婴孩的哭啼声、亲人的叫喊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