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门。日军的大炮如流星雨般降下,频频在清军的堡垒上绽放出血色的花朵。
这里驻守的奉军却没有那么幸运。失去坎北、爱美的高地,清军的堡垒频频受到日军猛烈而精准的轰击。
与此同时,元山支队和朔宁支队共七千八百人分东西两路向清军堡垒急速推进。
这里清军有五个堡垒,分内外两层。外层三个,内层两个。内层东边的堡垒就是牡丹台,也是其余四个堡垒的中心位置。就是说,欲进攻牡丹台,则先要攻陷其周边的四个堡垒。
镇守外层堡垒之中垒的奉军左营马队首当其冲。
连番炮击下,堡垒几成火海,尸横遍野,呻*吟声四处。尽管旁边的外重西垒也看不过眼,以毛瑟十三连发枪给予支持,然而大部份士兵皆听从营官金德凤的死令,始终不发一枪,而唯一的大炮也隐而不发。他们只死死的躲在墙后、山后,还有更多前山的树林里,悄悄地伸出枪支瞄准正在往这边推进的日军,等待长官的一声号令。
当然,堡垒上始终有一定的勇兵装样放枪抵抗,只有等前方的兄弟死伤殆尽,在后面待命的部队便上前接力。
看着从前方不断抬来鲜血淋漓的兄弟,自己却只能呆在这里,爱莫能助,在后山蠢蠢欲动的勇兵再也不能自已,向长官激动道:“冲出去吧!”“再这样下去就死光了!”“俺看不下去了!”
“谁上前我砍谁!”早就红了眼睛的哨官拔出佩刀怒喝。
“死了快五十个了,受伤的不下三十了!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呀!”一哨官跑来报告金德凤。
然而金德凤却一直正襟危坐,沉着应道:“知道了。”
“一千步!”另一下属在旁禀告。
金德凤还是没有半点反应,哪怕四周炮声隆隆,沙尘滚滚。
“八百步!”
金德凤依然如此。
“四百步!”
金德凤终于下令:“打!狠狠的打!”
弹指间,数百颗蓄势已久的子弹同时飞向已经进入了射击范围的日军先锋。而唯一一门,但早已调教好角度的大炮也开始发炮。
虽然早已有所奇怪,也步步为营,日军先锋还是遭到重创,一批一批的日兵瞬间倒下。
最前的几个日兵的身体顷刻便留下十数个血洞,留下如蜂窝般的尸体。
一颗近距离发射的子弹先穿过前面日兵的头颅,再射中后边一个日兵的胸口。两人皆死。
“第三中队上前进援!第三中队上前进援!”一日本军官在后方喊叫。
“展开队伍!展开队伍!”另一驰援的日军军官命令部下向高地的清军射击。
然而擎着望远镜的立见尚文却始终不以为意,悠悠道:“杀敌一千,自损三千啊……”
受创的不止日军先锋,一直肆无忌惮,已经夺去无数清兵生命的日军炮兵也早已被愤怒的清军大炮看上,此时一颗炮弹先声夺人,打中了一门山炮。那山炮立刻被炸飞,大块碎片掠过不远处一个正在上炮弹的炮兵,其整个上半身如豆腐般顿时被削走。未几步枪子弹更如狂风扫落叶般扑向其余炮兵,急得日军马上调来一中队紧急应付,同时停止炮兵射击,转移阵地。
就在一部份日军主力上前去支持前方的日军先锋时,在山腰隐藏多时的一哨清军决定从后杀出,将日军近三百人拦腰切断,猛放排枪,企图围歼。
“把他们灭了!”那个哨官呐喊一声,带头冲出放枪,紧接着几十发子弹便从后方如狂风般扑向日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