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小家伙正跌跌撞撞的在甲板上,随着船体起伏翻滚,身上的泛黄的短毛已经被雨水全部浸湿。李展鹏手扶着栏杆小心翼翼挪动着步子,一点点靠近想把它抱回。
可这时,一个大浪花突然打在了甲板上,那小家伙刚才停留的地方已经空空如野。与此同时周围的空间变得更加的残暴。
突然,在渔船的左侧千米处的海面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蓝色旋涡,旋涡直径足有百米,而且变的越来越大深不见底,仿佛是通往地狱的通道。与对面的龙卷风摇相互应。又似一个巨大的海怪在为这次灾难呐喊助威。
夜舞的身体已经滚落在了甲板上,双手本能的抓着仓边的栏杆,海水实在太冷了,好象要把他活生生的凝结成了冰块。狂风也很配合的让夜舞尽快的的失去了知觉。他卷曲着身子半躺在甲板上,等待着在人世间最后的审判。
倾斜而下的雨水似忽想把整个世界添满,拼命的撒下它的种子,像旁人去证明着自己才是大海的母亲。而雨水的源头又伴随几道清脆的雷鸣,为头顶的空间增添了无数道白色的裂痕。
渔船的铁制外衣也已经被划出了一道道伤口。翻腾的海水随着俩个方向的巨力冲击的让渔船更是摇摇欲坠,好象随时都可能散架,然后支离破碎。
※※※
灰蒙蒙的天空映出一朵朵的血云,深蓝的海岸线一直延伸到了天的尽头。金黄的细沙很软,如少女的怀抱般让人难以忘怀。
一个孤零零赤着上身的少年正仰卧在沙滩上,海水温柔的游走于他的全身,不知是死是活。
第一次感觉到了眼皮的重量,紧闭着双眼不停的跳动,思绪有些混乱,落水前的一幕在他的脑海里反复的回放着。
啊,好痛。这脑袋是怎么了,昏昏沉沉好象正被一股力量生生的撑开,他记忆赫然被定格在了那落水前的那一刻。
努力的睁开了双眼,咪着眼看到了上空的血云,看到远处好似黄昏的时的才会出现的红日。
这是哪儿,地狱吗?反正是不像天堂!唉,看来我是真死了。不对啊,我也不记得做过什么坏事啊,老天怎么给我发配到这儿来了。这是夜舞清醒后的第一个念头。
随后幼稚的朝着自己的手臂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哎呀,擦,真疼。我这******没死啊。确定了自己是真的还活着,整个人立马都就精神了起来。检查了一下全身,除了一几处擦伤外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稍作休息,恢复了些体力。眼睛向周围扫视了一圈,转身朝着海听滩相反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都是断断续续热带植被,对这种环境夜舞并不排斥,在山里住了那么多年,在这肯定不至于被饿死。
三天后,夜舞做在了地上,用胳膊把额头的汗迹擦干。精神有些委靡的靠在一棵大树下,咕噜,听着肚子又在没出息的催促自己,随手抓过几片绿叶子就塞进了嘴里。
好象失去了味觉一样,叶子的苦涩丝毫没有影响到下咽。
一脸苦逼相的夜舞被折磨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这地方和他预想的有很大出入。这根本就不是海岛。否则也不可能走了三天在没见过海岸线。这不科学.。
夜舞的体力消耗的很大,第一天还能勉强忍住讥饿,只靠着采集露水挺了过来。强迫着自己,让心理只装着一个字。“忍”,忍忍,再忍忍,回头打点野味给自己好好补补。
就这么不停的劝慰着自己,一直到第二天的中午。别说野味了,就是连只毛毛虫也没见着。
最终,梦想还是输给了现实!夜舞在饿的头荤眼花的情况下,从食肉动物成功进化成为了食草动物,开始了他的吃叶子生涯。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没当夜舞看向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时,总觉得微微有些泛绿。怀疑自己在这样下去,自己会不会因为顿顿吃叶子而变成一颗树。
※※※
天空不再是蓝色,太阳不再金光闪耀,
天空不再有飞鸟,不再有精灵的鸣叫。
海,不再是唯一的辽阔,因为你已被绿色层层包裹,
金光闪耀的太阳,以变成了夕阳。
绿色海洋的生灵,都失去了生命。
天,再不能遮盖住大地,因为你的领地已被一片片叶子所占据。
这是夜舞此情、此景、此刻,心灵的述笔。
※※※
休息了片刻,树下的少年起身再次踏上了征程。
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一个月,一年,甚至更长的时间。脸上显得有些稚嫩的少年已经退去了脸上的稚气。本就消瘦的小脸变的如刀削般轮廓分明。头顶的黑丝遮盖住了他疲惫的双目。右手握着跟树干轻轻触地,让自己走的每步路能够省些力气。
“翁~翁”:恩?翁翁的响声惊醒了一旁路过的少年,一对有些浑浊的眼球转头向一旁望去,一只只指甲大的小精灵出现在了少年的瞳孔里。蜜蜂?居然是蜜蜂。少年的双目开始变的明亮,好似被蜜蜂影射在瞳孔中的倒影冲刷过一遍。
有蜜蜂就代表自己已经走出了那片没有生机的死地。
抬头朝着自己面对的方向望去。不远处,一座座冲天而起巨峰拦住了自己的前路。满山翠绿,充满生机。在一片片翠绿的包裹中偶尔还有各种颜色点缀在其中。
少年的口水在嗓子处哽咽。因为他清楚的看见,对面山腰处长着满树的野果。夜舞可是已经吃了一个多月的绿叶子了,他很庆幸自己自己还活着。想起了不知道哪位伟人说过的一句话:坚持就是胜利。这绝对是经典中的经典啊!人生中的路灯啊!
夜舞并没有急切的往山腰奔去。因为他还听过一句话,“望山跑死马”这句话现在用在他身上绝对是在贴切不过了。
他并不确定这段距离有多远,自己能不能一口气就走到那。
夜舞在原地盘膝而坐,用自己丹田中所生不多的内气恢复着自己的体力。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很虚弱,非常的虚弱。怕跑到半路在死了。那乐子可就大了。
夜用了将近一个小时恢复体力,又用了小半天的时间才来到这颗满树接红的果树下。
不过却和自己心中的预想再次产生的分歧。草你妈,这么高。没能如愿的吃上香甜可口的果子。夜舞仰头对着树骂了句他认为最解气的粗话,然后再次一屁股坐在树下,喘着粗气。
也不怪夜舞动怒,跑了半天连自己所剩的那丁点内气都用上了,到近前了才发现,看的到却吃不着。这让他心里怎么能不憋屈。
这颗满树结红的果树看起来很是不凡,将近百米高的树干直指天穹,直径差不多都有十米了,顶部枝叶更是茂密覆盖住了方圆几十米。
要不是夜舞此时的状态实在是不佳,定然会对着这颗巨树称赞膜拜一番的。
最后夜舞还是决定另寻他路,先找东西添饱肚子在说。回头等自己体力恢复了身强力壮了在回来慢慢炮制这个大坑。不过夜舞有一点却是想错了,这树绝对不是坑,就是长了大了点而已,要不是这样也不会被他一眼就发现。
夜舞的运气总的来说还算是不错的,在山里转了一圈,傍晚刚过就美滋滋回来了。手里提着一只比麻雀大点的山鸡。没办法,他现在状态成年的根本撵不上,能捡到这只已经很满意了。
这都多长时间没见到活物吃到荤星了。之前看到几只蜜蜂可都流口水。
夜舞麻利的清理了山鸡的毛和内脏,捡了俩根有叉的枝干,搭起了个临时烧烤架。又用了根粗细刚好合适的树枝把鸡给串起来,放在那俩根枝杈上。完事具备就差火种了。其实火种的问题夜舞压根就没觉得是问题。拿了一粗一细俩个树枝就在地上转了起来。
一刻钟过去了,连点烟都没出来。半小时过去了,他的额头不停的有水珠滴落。一个小时过去了.夜舞的脸色终于变的难看了起来。看了眼那只小鸡,觉得自己都可以去评选年度十大悲剧人物了。
唉,叹了口后,咬咬牙,只能生吃了,一把抓起那只生鸡就开始啃了起来。要说钻木取火的活以前夜舞可没少干,按以往的成绩,最多三分钟肯定把火升起来。可奈何现在手没劲啊,双手钻的直抽筋,居然连点烟都没出来。
这只是夜舞在这里的一段小插曲而已,随后的俩个月他还是过的蛮滋润的。因为这里一直都没人类踏足,无论是森林还是生态系统都比较完整。凭着多年在山里的经验,基本每天都不会空手而回。而且前些天下了个套子还成功捆死了一头二百多斤的野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