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田野，万绿葱郁，百花芬芳，
五月的田野，禾苗茁壮，燕啼莺飞。
当顶着湛蓝的天空，沐着和煦的微风，嗅着花的芳香，顺着田间小路走向田野深处的时候，再有一丝丝乳香迎面扑鼻，那将会是一种怎样的陶醉？
这是一种久违了的感觉，这是一种印记在心底，须千呼万唤才能够苏醒的迷幻！
田埂上，六七个葱白一样的小媳妇，撩起她们五颜六色花衫子的衣襟，捧出胀鼓鼓的乳房，十分开心又有些可惜地挤着：我娃吃不上了，就喂了这土地吧！瞬间，带着哺乳期女人特有体香的乳汁，像奋力甩出的飞雪，白白的，成点成线地洒落在晒得发酥的黄土上。随即，碰撞出更加馥郁的，夹带着甜味的淡淡的乳香，在微风里翻卷着、跳跃着、消散着。
这乳香，让调皮的小媳妇们更加自豪于自己的一对大奶子，索性解开衣襟相互欣赏：嗷，像两个大气球！不，更像吹起来灌了面糊糊的羊肺子！她们觉得，反正没有男人，这块天底下是她们的世界，她们相互放肆地调笑着。
其实，是她们大意了。这乳香，让坐在不远处的一个毛头小伙想入非非，迷三倒四。他使劲吸着鼻子，害怕浪费了一般，偶尔抬头顺着乳香飘来的方向慌张地一瞥，他觉得这风景是那么的美妙，那裸露的粉嘟嘟的风景晃得他头有些晕。
那天的夜晚，他失眠了，也是从那一天开始，他喜爱往年轻女人身边凑了。渐渐他甚至喜欢上了蓝天白云下男男女女在一起劳动的风景。再后来，也是这风景下的温情，让一个青春四溢的年轻小伙陷于困顿的灵魂彻底复苏了。
那是特殊年代特殊场景下的一种特殊情致。
1968年11月，那小伙以一个回乡知识青年的身份在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虽然没有路遥笔下的高加林那样麻烦的“蹉跎岁月”，可是，那种念了十几年书，又回到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的日子，还是让他生出了许多个“天问”，其复杂的心情，并不比高加林轻松多少。尤其是劳累一天躺在家乡的土炕上，看着房梁一遍又一遍地数椽子的时候，心里的失落和无望达到了极点。起粪、运肥、挑沟挖渠、种麦拔草，这些循着农时无限重复的活计，什么时候是个头呢？难道，一辈子就这样打发下去？虽说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可是他不能不想。
是这淡淡的飘散的乳香，让他混沌初开的男儿情怀有了异样的感觉，是这乳香里流淌的温情，让他重又鲜亮了青春的旗帜。
该挖田了，为了提高质量加快进度，生产队长要求每俩人一组，各占一块地，比质量比进度。那一年小伙还不到17周岁，论力气，要比农村的小伙差得多，也比许多青年妇女差一些。故而在自由组合时，他没有挑人的资格，而只能等着被别人挑。他被凤嫂挑上了，心里的美由不住往外溢。凤嫂还不到30岁，虽说已是两个孩子的妈妈，可脸蛋眉眼水灵得像是清晨挂了露珠的葡萄，腰身也是极有风致的那种。不仅如此，凤嫂在生产队里干活，一向是以力气大、手脚利索出了名的。
五月，风清清的、太阳柔柔的，这是中国北方农村夏种前平整土地最忙的季节。她们挖的，是准备端午节前后插秧的田。按农时的编排，水稻插秧之前，把准备插秧的地用铁锹深翻一遍，晒上一个多月，不仅插秧的时候松软好插，而且秧苗返青率特别高。因此，要求挖地的时候，一定要深翻40公分以上。他们挖的是种了苜蓿的地，不仅翻得较晚，而且因为有苜蓿根连着，特别难挖。俩人的铁锹形成对角或并成一条线，同时用力，才容易把四五十公分大小的土块翻得立起来。土地晒的面积越大，土壤的酥松度越好。
小伙和凤嫂一开始就有了出色的配合，上锹、踏脚、用力、起翻，退一步、再上锹……挖过的地，立起的土块有棱有角，横看成行，竖看成排，深度比生产队长要求的还深。他们身上发热了，头上出汗了，汗水不住地流下来了。默契配合的他们似乎不知道累一般，肩并肩很有节奏地挖着。凤嫂比小伙高出半头，他极具欣赏意味的先看她好看的脸蛋，接着看她白皙的脖子上一起一伏的“蚯蚓”。继续往下看，他心里就有点乱颤，而且随着凤嫂挖田的动作幅度，那两团白白饱满的大奶子，一闪一闪，似有两团白光在他的眼前交错晃悠。他的心甩得厉害，甚至忽略了包着大奶子的碎花布衫的存在。那天，他想不起一个17岁的小伙那时有没有坏坏的念头，可有一点是肯定的，小伙希望那种感觉就那样，在眼前长久地晃悠下去。
接近中午的时候，他们坐在田埂上休息了。他瞥一眼凤嫂的胸前，洇了两坨湿湿的奶迹，同时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弥散开来。该喂奶了！凤嫂说着双手伸进衣襟，抓起奶子使劲地挤了起来。顿时，一股浓烈的乳香扑鼻而来。小伙的眼前竟然产生了一种眩晕的感觉。这是自挖田以来，17岁的小伙最兴奋的一天。
天一天天暖和了，挖田的竞赛在各自心中悄悄地进行着。俩人一组，都是自愿搭档。是输是赢，不仅有工分高低的问题，还有一个脸面问题。因此，每一个组都铆足了劲往前拼。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和全生产队最漂亮的小媳妇在一起挖田，小伙的欢喜是顺着头发稍往出冒的，干劲自然也特别大。尤其是和“嫂子”这样一个特殊身份的人并着肩干活，就有着更不同寻常的意义。凤嫂在干活中不时的提醒他悠着点，力气还不全呢！并且还大咧咧地用她带着体香的毛巾给他擦汗，小伙的心里更是暖意非凡。
凤嫂还神秘地告诉小伙，分组的时候，抢着要他的嫂子们多的是，还说：“谁不愿意跟一个有文化的年轻小伙在一起干活呢？又干净，又有知识。”凤嫂的话让他更觉出了自己的价值所在。从此，干活时不仅干劲更大了，而且兴致也更高了。
那年月兴唱革命歌曲，兴唱毛主席语录歌和革命样板戏。他是生产队唯一的中学生，他给大家起歌头，教大家唱他们不会唱的歌曲。每到休息的时候，社员们总会聚拢来，一起唱歌。尤其是那些年轻的大嫂们（自然包括了七八个正在哺乳期的大嫂），挺着一双大奶子，也不管奶子自溢沾湿了衣衫，奔着跳着赶了过来，敞开喉咙便忘情地唱了起来。歌声在云朵上缭绕，乳香在清风中飘荡。
五月的田野，五月的乳香，让年轻小伙觉得，如果在农村继续待下去，再过几年，娶一个像凤嫂一样漂亮温柔的媳妇，在广阔天地生活一辈子也是满不错的。
2011年4月7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