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楚摸摸额头表示无奈,他这一辈子都没遇到过这样爱胡搅蛮缠的人。他是皇帝嫡子,从出生时便是众星捧月,饶是他不怎么娇纵,也从来没有见过云染歌这样的人。一个大家闺秀不应该是怯怯懦懦的吗?怎么会有如此离经叛道的女子?
你说放着好好的大家闺秀不当,粗话连篇,只要是普通的闺秀,哪怕是一般人家的少爷也不会有如此行径。父王母后口中的“温婉贤淑”的新婚妻子,除了不杀人如麻,几乎是把这京中的纨绔行为全学了一遍,只差没打家劫舍、杀人放火了。
看着东篱楚眉头皱的跟小山一般地在思考着什么,云染歌活动活动筋骨,然后撇撇嘴从果盘里拿起唯一一块水果,边大口咀嚼边打量着沉思的东篱楚。
不得不承认,东篱楚长得倒是不怎么差,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都不足以形容他。肚子里墨水完全不多的云染歌深思熟虑了许久,才想到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但是,光靠颜值就能让云染歌屈服是绝对不可能的,毕竟在现代,美男一抓一大把,区区一个东篱楚算什么!云染歌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娇生惯养的人了,这比现代的娘娘腔还要令人头疼。
说实在的,这东篱楚完全就是有苦说不出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东篱楚长得有一些阴柔也不能怪他。皇后是安夏国公主,也曾经有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头,她又与外貌如同神仙一般的皇上早早相爱。
男俊女美,生出来儿子又从小被放在手心里呵护着,若是长得难看才奇怪了。
云染歌吞吞口水,咬着牙跟蚊子哼哼一般的说了一句:“哼,妖孽,娘娘腔。”
“你在说什么,要不要再说一遍,嗯?”东篱楚回过神来,揉着发疼的太阳穴问。
“没什么没什么,王爷你是不是听错了呀,是……是外头的蝉在叫。”云染歌情急之下,谎话脱口而出,语毕还为自己敏锐的反应速度感到十分满意。
结果东篱楚轻飘飘的一句话就立马把她打回原形:“现在可是冬天,外头会有蝉在叫?要不你给我捉一只来看看,我就认你为姑奶奶。”他简直要被这个傻女人给气笑了,连酒也醒了一大半。看云染歌的轮廓也清楚了几分,他刚刚想开口说她好像很眼熟,却被云染歌打断。
“呵……那个,我记忆力不太好,好久没吃药了也没上神经病医院瞧瞧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看我这么一个弱女子睡在外头也不太好吧?”云染歌彻底清醒,她也知道自己是得罪不起这个楚王爷的,如果一不小心得罪了他,绝对会死的很惨很惨,于是低着脑袋溜须拍马。
东篱楚看着这个丫头恨不得把脑袋低到地下的“娘子,”越发觉得云染歌有趣了。刚刚那个盛气凌人、胡搅蛮缠功力一流的女子低着脑袋如今弱弱的解释的模样越发惹人怜爱了。
为了睡在大床上,云染歌也是很拼的,分明记忆力好的不得了还得说记忆力不好,并且自黑自己是神经病,那感觉叫一个难受!
“神经病是治不好的。”他浅笑着从桌子上拿起了一杯艰难从云染歌的魔爪下逃脱的浓茶,一饮而尽吐气如兰道,说出来的话却让云染歌怒火中烧。
“你你你……”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的鼻子道。
“你什么你?”东篱楚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直接抱起云染歌往大床上一放,动作像对待最轻柔的羽毛一样小心,她呆住了,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你干什么?”
“你不是想睡床吗?我把床让给你了,毕竟我也不好和一个神经病争一张床。”东篱楚顺手拉过一条毛毯,直接躺在了地上。
“你骂谁呢,哼。”云染歌嘟着嘴说到,纠结了一会儿才对着手指说:“你当心着凉啊。”
“你这是在关心我?被我的魅力吸引了?”
“才不是呢,不害臊!”云染歌红着一张小脸,赶紧用手拉上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