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知道我的身份上不的什么台面,不过就是一个农户的女儿。干爹怜惜我,收我为义女,让我当云家二小姐。可是歌儿姐姐素来瞧不起锦儿,觉得锦儿配不上云家小姐的身份。歌儿姐姐即便是打我骂我我也认了,可今日姐姐还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云家的脸吗?”
瞧瞧,这语气,这神情!先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说自己多么多么不幸,多么多么可怜,之后又深明大义的劝她不要给云家丢脸,真是一心为她着想的一个好妹妹呀!只可惜,她云染歌丝毫不会怜惜云锦,也软硬不吃,更何况她脸皮这么厚,完全是不会介意再厚一点的。
“云锦?好名字。只可惜这名字配上了你这样的人,哎呀真是太可惜了,一个好好的名字就这么被你毁了。”她神色淡然,勾起一抹笑,毫无感情的嘲讽。一旁的云锦低下了头,却紧紧抓住了手心。
云染歌在心中冷战:这样就受不了了吗?“好妹妹,”我会让你好好的懂得,与我云染歌抢东西,你到底是有多么的不自量力!我会让你知道这种滋味到底有多么的不好受,既然你做错了事,就一定要有应得的惩罚。
“倒还算你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身份上不了台面!一个小户农女,即使是被我爹娘收养为义女,骨子里的血依旧是那么肮脏。”
明明语气那么平静,明明神态那么淡然,云锦却觉得,自己内心深处那被埋的最深最深的伤口,就这样被云染歌毫不留情的狠狠挖开,独留一片鲜血淋漓。
有时候,一个人的话语可以成为一把最锋利的刀,伤人于无形之中。云染歌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算计她。她宁愿云锦可以去大大方方的把自己心里的想法给说出来,收起自作聪明的小心思,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惺惺作态的表演着自己拙劣得把戏。
云锦的胸口闷闷的,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她以为云染歌会像以前那样直接爆粗口骂她或者是扇她一巴掌什么的,这样她就可以用受害者的角度来表现自己的柔弱与无助,借此博得他人的同情。
可是这一次却不一样了,云染歌异常的平静,说出来的话却句句刺人。
纵然云锦有再多的花样和把戏,有再多的方法,也永远无法改变她的身世,无法改变她是一个小户农女。如果可以的话,她多么希望自己是云丞相的女儿。
这样,她不用受别人的冷眼与轻视,可以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是云家的小姐,也可以被人人羡慕,可以有爹娘让自己去撒娇。住在云府的四年里,她不知道有多么的羡慕云染歌。
因为倔强所以造成了偏执,因为她对云染歌的羡慕,才导致了她对云染歌如今的妒忌与憎恨。
“歌儿姐姐,随便你怎么说,毕竟那是事实,锦儿可以不反对。”她深明大义的说,转头看向一边看好戏的夜无忧,直接就开始煽风点火了:“无忧哥,我知道现在你是瞧不起锦儿了,你最疼爱的是歌儿姐姐,但你怎么能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云家的脸。”
云锦此刻恨不得夜无忧能听她的话,怒斥云染歌几句,再或者是生气的扇她几巴掌,让她可以解解恨。
不过,云锦的如意算盘算是打错了。她也不想一想,自己有什么能耐让夜无忧为了她去打自己最疼爱的妹妹云染歌?再说了,云染歌是谁?皇帝亲封的聆歌郡主,云丞相的掌中宝,在别人面前她向来就只有横着走的份儿。
夜无忧别说是打了她,就算是动了她一根汗毛云染歌直接给一巴掌扇了过去也没有什么人敢说一个不字。她云锦在云家,说的好听点儿是义女,是云二小姐,说难听点就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儿。
人家云染歌可是真真正正的云家小姐,枝头的金凤凰,夜无忧怎么会为了一株小草伤害一个金凤凰?
果不其然,在一旁看好戏的夜无忧轻轻的放下了手中的描边金瓷画梨盏托,伸了一个懒腰,不屑的对云锦说:“我看你是想太多了吧,云锦。你不过是空有一个雅致的名字、一副美丽的面容,有什么资格让我为了你去伤害歌儿表妹?”
他笑的极其阴冷:“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还想要说歌儿表妹丢人?笑话,也不先看一看自己是什么货色?还真把自己当做云家二小姐了?你才丢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