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歌和夜无忧正吃着东西,只见远处有一粉衣女子,一边小声抽泣一边向他们这里走来。夜无忧一见到来人的面目,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反而拧着眉头,声音冷的如同是寒冰一样:“你来干什么?亏的你还说自己把歌儿当亲姐姐看,如果不是因为你,歌儿怎会如此?”
刚才夜无忧和云染歌说话的时候都是一副贱兮兮笑眯眯的样子,而今面对一个面若桃花、梨花带雨的女子,却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云染歌心下好奇,拉了拉他的袖子,道:“你跟她有仇?没仇就别这么凶,好歹人家一个大姑娘,温柔一点。”
粉衣女子似乎是听到了云染歌的话,一边抽泣着道:“无忧哥,我是真心把歌儿姐姐当成自己的亲姐姐的,如今出了事儿,我真的特别后悔。如果可以的话,我宁可这回事我自己走丢了,宁可是我自己来承受这一切。”说的还真的是情深意重的,好像真有多后悔似的。
“事儿都已经做了,现在后悔有什么用,放马后炮。”云染歌一向以为他不怎么擅长言辞,没想到他也有如此毒舌的时候。她不知道,夜无忧对她这个妹妹极为护短,至于其他人,他都是可以毫不留情面的。
他饮了一口茶,不急不缓的说:“现在的人啊,越来越不要脸了。明明是自己做了如此上不得台面的事儿,还想在这儿立什么贞洁牌坊?别在这儿哭哭啼啼的,装给谁看呐?你外表跟歌儿如此要好,实则是存了什么心思别以为我都不知道!”
女子诧异,似乎是没有想到那个在外人面前一贯温文尔雅的男子会如此犀利,眼睛又红了起来:“无忧哥,以前你从来不这么说我的,你一直把我当做自己的亲妹妹来看的。如今,你竟然如此说我,无忧哥,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我真的特别后悔。”
女子声泪俱下,就连外人见了都心疼不已,夜无忧却无比冷血,依旧丝毫没有反应,脸阴沉的不得了,对女子似乎也是不屑一顾。
夜无忧的无动于衷,让女子迅速改变了策略,她咽了咽口中的苦涩,对云染歌说:“歌儿姐姐,锦儿知错了,锦儿真的知错了。可是从小到大,我虽然身为云府的养女,爹娘都从未正视过我,天下人都只知晓云府有一个嫡女云染歌,何曾知晓我云锦这个干女儿?而今,连唯一对我好的无忧哥都这么待我。姐姐,歌儿姐姐,锦儿不求别的什么,只求你和无忧哥哥可以原谅锦儿,只这样,锦儿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丫丫的,这家伙整个儿就一朵白莲花,还敢把主意打到她姑奶奶云染歌的头上。她云染歌是啊不像与他人争斗,是单纯了一些,可这并不代表她是一个大傻子!
她勾唇一笑,天真的问:“大娘你是谁?你都已经这么年迈了,怎么还叫我姐姐呢!我当您的侄女儿差不多呢!老年人就应该好生休养,别在这儿像小女孩一样哭,你都已经这么老了,没有这个资本了。”
语不惊人死不休,夜无忧一下子就“噗嗤”的笑出了声音,那个粉衣女子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难看极了。她只有上不得台面的身份不假,可她如此年轻美貌,居然被别人叫成是大娘?这不是对她明摆着的侮辱吗?
云染歌在她一贯的印象里,都是嚣张跋扈的,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是直接上来扇上几巴掌了,可她现在孩子一般的表现以及话中的含义,她却无法去点破。
她云锦,原名为付知羽,是乡下小城一个农户的女儿。当场云丞相体恤老百姓,经常到一些疾苦的地方了解当地的民生民情,借此来解决一些农业生产上的问题。
那一年,云丞相与她的父亲闲谈,有一个黑衣刺客出现,欲要行刺云丞相,她的父亲义无反顾的冲了上去,替云丞相挡下了那一剑,之后,她就变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云丞相念她是一个孤儿,她的父亲又是因为救他而死的,就收她为义女,赐名云锦,入住云府,名义上就是云府的二小姐。
她本来还天真的以为,自己现在也算是半个云家人了,毕竟自己的父亲是因为云丞相才死的。她以为,自己也可以像云染歌那样,堂堂正正的过日子。有很多的人疼她,宠她,有无数的人恭恭敬敬的对她,不像曾经那样瞧不起她。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除了云府里的人,谁知道云府有这么一个二小姐,谁知道她云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