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1日至26日,专案人员先后奔赴兰州、定西等地,在当地公安、银行、工商、移动公司等部门的协助下,掌握了王某利用假冒身份证经营店铺的证据,并调取到王某在工商银行兰州市广场支行的帐号,查询到了汇款金额较大的帐号所在区域以及王某移动电话的通讯记录,对通话频率较高的可疑号码锁定了位置和户主,基本确定了汇款人和通话人所在市的位置。其中,主要汇款人集中在河西地区几个市。
经查,2005年1月至2006年3月,各地经销商给王某在兰州市工商银行帐号汇款共计23.739799万元。王某在供述中称,提供给各地经销商的烟、酒是在兰州市同利、义顺、丰盈等公司和茅台酒厂保健酒业兰州销售分公司进的货。专案人员经对上述公司调查取证后发现,王某在上述公司进货属实,但进货量很少,不足批量销售;部分经销商证实,王某销售给他们的商品中存在假冒伪劣商品,因此证实,王某银行卡上各地经销商的23.739799万元汇款为销售假冒产品的违法所得。随即,公安机关将王某在银行的存款冻结。
4月30日,公安机关提请,经平凉市人民检察院批准,王某、文XX、文X因涉嫌销售假冒伪劣产品罪、非法经营罪被依法逮捕,刘某被取保候审。
5月2日,正值“五一”长假,正当人们或合家欢度节日,或出外旅游之际,专案人员、公安干警和检察院的同志却踏上新的征程,赶赴酒泉、嘉峪关、敦煌、金昌等地调查取证,行程6000多公里。他们每到一地,就马不停蹄地开展调查走访,先后走访数百人,收集了10余名证人证言以及相关物证,进一步掌握了王某销售假冒卷烟的犯罪事实。其中,发生额较大的有:敦煌市零售户杨某汇款32.5238万元,嘉峪关宾馆汇款1.1520万元,嘉峪关个体户罗某汇款4600元,酒泉个体户石某汇款11.8835万元,金昌个体户黄某汇款6.6000万元。5月22日、23日,专案人员还查到王某给华亭县某个体户销售假冒伪劣商品的线索,并从其经营的门店内查到了一批假冒伪劣商品,货值2.5400万元。
细节决定成败。对这个道理,在烟草专卖稽查战线奋战了8个年头的支队长李军平领会得尤为透彻。在案件有条不紊侦破过程中,一天晚上,细心的他再次将犯罪嫌疑人王某的手机打开,翻弄中,1条信息引起了他的警觉,而这就是一条重大线索,信息内容显示了1个农业银行的帐号。第二天,他随专案人员对这个号码进行了调查。经查,这个号码正是以王某的姓名登记的,开户行在兰州市南昌路支行,帐户内有各地的汇款38.6万元,主要来自甘南、陇南等地。专案组立即冻结了该帐户,并调取了帐号中的相关信息。
7月8日,专案人员赶赴甘南、陇南进行调查,在两地烟草专卖部门和警方的全力配合下,经过1个星期的努力,找到了给王某汇款的几名零售商,他们纷纷表示,他们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上了王某的当,特别是甘南的零售户杨某提供,他曾给王某汇过3.3116万元的款,但收到的全是假冒伪劣商品,希望能将王某尽早绳之以法。
面对专案人员不断掌握的犯罪证据,一个月来一直拒绝交代问题的王某,似乎意识到了隐瞒犯罪事实的严重后果,主动要求与专案组配合,他不但承认了38.6万元的货款就是陇南、甘南两地经销商所汇,而且交代了向他提供卷烟的隐藏很深的上线——仍住在兰州的浙江人方某。
至此,王某的真实身份和所有犯罪事实被彻底查清。王某虽在山东、河南、安徽等地制办了身份证,但其真实姓名叫王XX,累计涉案假冒伪劣商品货值32.99078万元,其中卷烟6.60628万元。各地经营商给他在工商银行和农业银行帐户汇款总计62.377514万元,假冒商品销售总金额58.1655万元。
而案件的主攻方向便集中到浙江人方某上来。
案件有了突破性的进展,极大地鼓舞了专案人员进一步追查浙江人方某的信心。期间,根据兰州分局稽查支队提供的线索和专案人员的初步调查,基本掌握了方某的一些情况:此人三十七八岁,瘦长脸,身高1.75米左右,在嘉峪关西路的兰钢小区住过。同时还了解到方某与南河滩的一个店主来往密切,专案人员经对该门店数天的监控,并没有发现方某的踪迹。在兰钢小区进行暗查也没有结果。另一收获是:方某的电话是用平凉市静宁县农民张某某的身份证所办。
鉴于此,专案人员赶赴静宁县余湾乡调查张某某的相关资料,了解到张某某是在去年赴新疆打工途中,不慎将身份证丢失,由于缺乏法律意识,一直没有办理遗失手续。
7月17日,专案人员再次赶往兰州查找方某。连日来的持续高温天气,将兰州城烤成闷热的“蒸笼”,但专案人员不畏酷热,他们奔波在兰州的街巷和嘉峪关西路的各个小区,乔装打扮成生意人的模样,走访居民近百名,与各小区物业人员秘密接触,经过一个多星期的艰苦努力,终于在一个小区内掌握到一条很有价值的线索:大概是2002年—2003年,很像方某的一个人租住过该小区1单元7楼东侧的房屋,并且提供了房东的联系方式。据此,专案人员从房东那里了解到很重要的情况:租房的人登记的姓名是“阮某”,此人有一个6岁的儿子就在附近的幼儿园上学。
那么,“阮某”会不会就是方某?专案人员对案情进行了讨论,分析到:极有可能方某的真名就叫“阮某”。由于其从事违法行为,有可能隐瞒真实姓名。为了达到掩盖身份,遮人耳目的目的,在外界便以方某的名字自称。此时,最好的办法就是到阮某儿子就读的幼儿园查找其真实姓名。但正值暑假,所有幼儿园尚未开学,专案人员只能再次返回平凉。8月初,兰州方面反馈消息说,当地幼儿园均已全部开学。接到消息后,专案人员立即赶往兰州。经调查,专案人员在嘉峪关西路的新竹幼儿园查到了阮某登记的住所——西北油漆厂工行家属院,这正是以前专案组最早掌握的方某所居住的小区。很快,阮某的居住地点被查清:5单元1楼101室。
专案人员通过该房户主了解到阮某更为详细的信息后,判断阮某很有可能就是方某!
于是,专案组决定:24小时不间断密切监控阮某的住所,并尽快查询其具体身份。
经查,阮某为浙江省台州市人,并打印出了照片。经犯罪嫌疑人王某等人辨认,专案组最终证实:阮某正是要追捕的方某。
然而,要找阮某谈何容易!部分专案人员对阮某的住所监控了15天,但无果。为防止此人逃逸,专案组立即在网上发布了通缉令,进行网上追逃,同时请求各地警方积极配合。
早已听到风声的阮某确实狡猾,为了迷惑专案人员,他一直让房间的灯亮着,造成有人在屋内的假象,致使在附近监控的专案人员忍饥挨饿了几天几夜。专案人员最后发现,房间电表始终在转,但一直是在匀速转动,而且转动较为缓慢。那就说明,阮某并没有使用例如电冰箱一类的大功率的家用电器,很有可能只是电灯一类的低耗产品,而且白天和晚上耗电量相同,晚上他只开灯,那么白天他在使用什么呢?难道也是电灯?专案人员对房间秘密侦查时,不禁感到愤懑:这家伙果然在玩金蝉脱壳之计,早将所有私人物品全部带走,不翼而飞!
回平凉的途中,专案人员虽然感到失望和恼火,因为从4月份开始,他们十几次上兰州,几乎跑遍了全省所有的地(州)市,搜集证据,放弃了节假日,到头来却被一个阮某给耍了,但大家并没有丧失信心,他们很快调整了心态,坚信只要继续努力,坚持不懈,案件一定会有新的突破。
“十一”黄金周即将到来。专案组据此分析:黄金周期间,烟、酒需求量剧增,商业贸易活动增加,加之阮某的经营方式是将正品“软中华”卷烟加价贩往江浙,随后将假冒卷烟贩到甘肃进行销售,从而断定他肯定不会放过这个赚钱的好机会。只要其忍不住赚钱的诱惑,必定会露出蛛丝马迹。
9月28日,专案人员和市检察院人员再次赴兰州查找阮某的行踪。在掌握到阮某与一名出租车司机用手机通过话的情况后,专案组请求兰州市刑警支队协助工作。刑警支队干警很快便将出租车司机传讯到兰州市公安局刑警支队。为了不暴露工作目的,公安干警告诉他:近期警方成功破获了一起盗窃案,被盗物品已经追回。在一个包里,发现了一个手机,里面存有你的手机号码,你认识的朋友中是否有丢失手机的。警方写出了几个人的电话号码,其中含有阮某以前使用的号码。
此人一眼便认出了阮某的号码,说号码的主人他认识,是浙江人,以前曾经有过生意上的往来。并称阮某的号码已经换成新的,就在前一天他们都曾经通过话,而且阮某有一辆“现代”牌黑色轿车。就这样,专案人员不动声色地了解到了阮某的新手机号码。
10月1日上午,兰州市公安局技侦支队向专案组提供了所监控到的阮某的位置,就在兰州铁路局附近。
“立即行动,抓捕阮某!”专案组一声令下,数十名专案人员立即在兰州铁路局附近秘密布控。10时40分左右,阮某停在兰州黄河铁桥停车场的黑色轿车被发现,10多分钟后,阮某终于出现了,当他刚进入车内准备启动车辆时,被冲上来的专案人员抓获,当场从车辆后备厢内查获软、硬中华等品牌卷烟12.6条。
随后,专案人员带阮某来到现在的住处——兰州市灯泡厂家属院,从其房内共查到各类卷烟34条,加上在阮某车内查到的12.6条卷烟,共计30个品牌47.7条卷烟,货值1.2万元。
紧接着,专案人员从阮某处查到了记载有兰州、白银等地卷烟超市的位置和联系方式的电话号码薄。专案人员对其进行了突审,据他交代:他曾经给王某供应过货值近6万元的假冒卷烟。
经西北卷烟质量检测站检验,从阮某车内查到的卷烟真伪混合。按照阮某的口供,专案人员分别在兰州、白银、定西等地卷烟超市、各酒店、礼品回收店收集到了证据,证实了阮某购买真品卷烟再加价运往阮某家乡浙江省销售的事实,其中以“三字头”软中华卷烟为主,每条加价60—70元不等。
10月17日,专案人员再赴兰州、定西、白银、天水等四市调查取证。彻底查实了阮某非法经营卷烟的证据。经查,阮某累计销售假冒卷烟10.11598万元;自2004年11月以来,先后购买并销售“三字头软中华”卷烟811条,货值47.038万元,违法所得5.2715万元。
10月30日,犯罪嫌疑人阮某因非法经营罪、销售假冒伪劣商品罪被依法批捕。
经查证,犯罪嫌疑人王某、阮某、文XX、文X均属无证经营烟草制品。
此外,本案还锁定了其他重大犯罪嫌疑人4名,尚未抓捕归案,现正在寻找,将另案处理,本案还涉及违法人员16名,因不够刑事追究,作行政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