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9月13日傍晚8时许,秋雨霏霏,位于原平凉地区汽车修理厂附近的华龙大药房像往常一样正在营业,这时,从门外进来一名30多岁的男子,他对营业员说,妻子胃不舒服,要买治疗胃病的药。买完药,他就走了,但几分钟后,他突然又脚步踉跄地跑回该药店,一手捂着腹部,有气无力地对营业员说:“有人拿刀子戳了我,快给我报警。”营业员马上给“110”报了警。这名男子在被先期赶到的车站派出所民警送往医院途中死亡……人命关天。崆峒公安分局刑警大队接到“110”指挥中心的指令后,立即向局领导作了汇报。
几分钟后,平凉市公安局副局长、崆峒分局局长李艳晓,崆峒分局副局长陈益民率领刑侦人员,冒雨赶到案发现场展开侦破工作。
经初步勘查,死者腹部留有两个刀口,其中一个刀口露出部分肠子,惨不忍睹,死者系被他人持刀刺破脾脏后,因失血性休克导致死亡。
由于死者并未携带有关可证明自己身份的证件,身上只装了几十元钱,再无任何蛛丝马迹,破案难度很大。当晚,尽管刑侦人员在附近数十家门店和住户家里展开了调查走访,工作到9月14日凌晨1点多钟,但没有任何结果。
为抓住战机,尽快破案,崆峒公安分局在第二天成立了“9·13”重大杀人案专案组,抽调精干警力全力侦破此案。
专案组根据现场分析,认为这是一起报复杀人案,遂围绕死者生前的社会关系和矛盾纠纷等情况展开排查。
9月14日上午,专案人员在原平凉地区汽车修理厂家属院调查时,有人看过死者的照片后证明说,死者名叫郭某,是修理厂的下岗职工。专案人员便立即找到郭某家,拿出郭某的照片让其妻子辨认,看到照片,她顿时脸色大变,忙问他咋了?当听办案人员说你丈夫被人杀害,人就软得险些跌倒,办案人员赶忙扶她坐到沙发上,等她稳定了情绪,便向她询问其丈夫最近的出行和交际情况。她说9月13日傍晚7时许,吃过饭,她的胃不舒服,就叫丈夫给她去买药,他出去后,直到第二天上午也没有回来。再问,她就只是摇头了。
根据已掌握的情况,专案组研究决定:继续调查死者生前的社会关系和矛盾纠纷,特别要调查死者及其妻子和他人是否结有恩怨。
9月14日下午,经专案人员做工作,郭某的妻子说出一些实情,这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她曾和一个男人有染,男的叫车某,他们是去年10月认识的,车某提出过让她和丈夫离婚,与他结婚,她没有同意,但车某对她纠缠不放。她还说,丈夫有可能是被车某杀害的。
专案人员经对车某调查,立即将其作为重要犯罪嫌疑人进行了监控。因为此人在1994年因犯强奸罪被判刑11年,2001年出狱,后在崆峒区南门十字经营一家加工糕点的门店,经常酗酒滋事,社会影响很不好。
9月14日晚上9时许,专案人员将车某抓获。
审讯刚开始,车某表现得镇定自若,只说自己在9月13日晚7点多钟,在修理厂附近一家干洗店和几个朋友喝酒,没有出去过。
针对这种情况,专案组决定:对那晚和车某喝酒的人全面进行调查,寻找撬开其嘴巴的犯罪依据。很快,分头调查的专案人员,就将基本一致的信息反馈到专案组:案发当晚7点多钟,车某确实和4男4女在干洗店喝酒,据这些人讲,喝酒过程中,车某和一个叫丁宏为的小伙子不停地出去,行动反常。而他们出去的时间就是8时左右,正是郭某被害时间。
随后,专案人员再次审讯车某。在大量事实面前,他交代了雇丁宏为对郭某行凶的犯罪事实:他自和郭某的妻子认识后,不久俩人就发展成情人关系,郭某不在家的时候,他多次来和她同居。今年5月的一天,她告诉他,丈夫知道了他们的关系,找茬和她闹事。车某早有和她结婚的愿望。于是,为搬掉“拦路石”,他就花钱雇了丁宏为谋害郭某……那么,车某和丁宏为是什么关系呢?丁宏为为何愿为车某铤而走险?
专案人员经调查了解到:丁宏为是崆峒区白水乡农民,24岁,此人赌博成性,负债累累,自和车某认识后,经常到车某的家里来,车某为他提供吃住,车某和郭某妻子的关系,他也知道。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当车某提出让他帮忙致残郭某时,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车某分两次共给了他2000元,算是“辛苦费”。
因此,能否抓住丁宏为,是侦破此案的关键。
然而,丁宏为作案后,畏罪潜逃,没有任何踪迹,给抓捕工作带来很大困难。
为了防止丁宏为外逃,专案组在市区周边设网布控,并利用网络进行追捕。
9月15日,一“特情”反映说,在华亭县安口镇见到丁宏为。专案组立即部署了追捕方案:一路人马连夜赶赴华亭县城和安口镇开展工作,一路人马到白水乡调查、守候。当天晚上,赶到安口镇的专案人员对30多家门店和出租房屋进行了排查,但无果。
9月16日下午5时许,“特情”提供了新的情况:丁宏为在白水乡打虎村一赌场出现。
当晚8时许,专案组经过周密布控,在赌场将丁宏为抓获。
据丁宏为交代,是车某指使他谋害郭某的。9月13日晚,他和车某在干洗店喝酒过程中,他俩一直在观察修理厂大门口的动静,到了8点左右,他看到一个男人从厂门口走出来,车某示意他这就是要弄的人,他就出了干洗店,潜伏到修理厂漆黑的院内,不一会儿,郭某买药回来走进修理厂时,他趁其不备,冲过去持刀向郭某的腹部连刺两刀……然后将凶器藏在路边堆放的楼板内,迅速拦了一辆出租车逃到新民路,他给车某打电话说,把事情办妥了,他要外出躲藏几天,没有钱。车某就坐出租车赶来,给了他950元钱……至此,“9·13”重大杀人案在3天内成功告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