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了上去,我要追问究竟。
“你到底隐瞒了什么?”
可是有人却在这个时候跑过来禀告——卡摩回来了。
我丢开索亚的手,去迎接我最好的朋友,卡摩回来了,那么意味着冰渣子也回了,对我而言,他就是一盏灯塔,在我迷失方向的时候及时出现。
我需要他,可是他人呢?
“怎么就你一个人?鲁修呢?”
“鲁修大人……死了。”卡摩跪在地上发抖。
“那你回来做什么?”我拔出剑对准他的喉咙。
卡摩吓得腿软趴在地上,抱头痛哭:“饶命饶命,不关我的事。”
“鲁修是怎么死的?”
“重伤不治。”
“胡说。”鲁修的伤根本不至于毙命。
“我没有说谎,”卡摩苦着脸,“是鲁修大人自己把愈合的伤口一次次地剖开。”
“他为什么这么做?”
卡摩赶紧把悲伤的包袱摘下来,双手捧上去:“他说您看过之后就会明白。”
我解开包袱,里面包着的那个金属盒子。
我失掉的盒子原来是他拿去的。
“他还说过什么?”
“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他说,他不能在面对他的兄弟和您了。”
不,我不相信,后来,我派人把他的身体抬回来,他的伤口还在流着血,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我卷起他的袖子,结果在他的手臂上,看到了一个黑色五星标记。
我握住他的手,我的朋友,对我而言是指路的灯塔,我仍然不愿意相信,他就是那个奸细。
“我知道您难过,可他是奸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也许哭出来会好受一些。”索亚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身后。
我绝不相信,我震开她的手:“让开。”
“如果现在站在这里的是伊菲莎呢?”
“索亚,我跟你说过,你和她是不同的,在我身边,她威胁不了你的地位。”
“现在不会构成威胁,以后会怎么样,谁知道呢?”她从我身后递过来那只金属盒子,“你看看吧。”
我烦恼地别过脑袋。
她把盒子放到我身边:“我们都没注意到,这不是原来那一只。”
身后响起她离开的脚步,很轻也很无奈。
我捡起手边扁平的盒子,轻轻打开,竖起的那一面仍旧是一个黑框屏幕,不过显示在上面,不是白花花的雪花也不是那一个旋转的变形方块,而是几串怪异的字符。
这应该是另一种文字,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
可是这个文字到底有什么含义?我正思考,字符忽然转变了形态,变成了完全不同的另外一串。
信息的传递还在继续,也就是说对方并不知道,这方盒落到了我的手中。
我必须破解这些字符的含义。
我想起了索亚,她比我更了解乌合大军中的每一个人所拥有的天赋才能,我希望能找到一两个拥有与语言天赋者。
我向卡摩询问索亚的去处,他朝树林指了指,于是我穿过树林,可是我没看到索亚,而是看到了小麻烦,她站在那里似乎正在听谁说话,可是站在她对面的人被一棵大树挡住了,我听不到声音,于是走近了一些。
“对不起……”
我终于听到了,这是索亚的声音,话音刚落,我看到一把刀子刺向小麻烦。
“住手。”我一跃而起。
“啪……”尖刀插到了地上。
“啪……”我扇了索亚一巴掌。
“我不是告诉过你,她对你没有任何威胁吗?”
索亚从地上爬起来,嘴角挂着血和冷漠的笑:“我也说过,现在没有威胁,不代表以后没有,她的脸总是让我不放心。”她说着,再次从地上拔起小刀,准备刺向小麻烦。
“你,死不悔改。”我再次举起手掌,小麻烦却拉住我,摇摇头。
“耳朵。”她指指自己的尖尖的耳朵。
“什么?”
她无法表达清楚,我也不十分明白,当我询问地看向索亚时,她丢下刀哭着跑了,那一瞬间,她的脸上满是委屈。
我盯着自己的手掌,叹息地摇摇头,算了……
盒子呢?我往怀里掏了陶,盒子不见了。
小麻烦弯腰,从地上捡起那个银色的金属盒。
“快,还给我。”我不想让她参与这些事。
她却不听话地打开了盒子。
我有些生气,劈手夺过来。
她突然流畅地念到:“吾心头患,三日绝之。”
“什么?你再说一遍。”我握住她的肩膀。
“吾心头患,三日绝之。”她又流畅地重复了一遍。
“你认得上面的文字?”
小麻烦点点头。
我怎么忘了,精灵一族在语言方面,有着极高的天赋。
难道冰渣子就是因为无法执行这个命令,所以才选择了自杀这条路。
他到底是把我当兄弟的,我心中蓦然升起一股悲凉。
“伊菲莎,我们一起去看一看冰渣子。”我决定亲自送我的朋友离开。
他躺在地上,闭着眼睛,双手我握成拳头放在胸口。即使在最后一刻,都要保持着战斗的状态。我松开他的手,猜他想要紧紧抓住的一定是我欠他的金币。
“冰渣子,你起来告诉我,不然我会忘记我还欠你多少钱?”
我幻想着他能立即跳起来,举起他的弓箭,大声地呵斥:“奥菲,五十个金币,还我。”
可是他没有反应,连金币都叫不醒他,我想他是真的累了。
“好好休息,我的朋友,我将代替你进入不朽庭院,释放属于我们的力量。”我说完,从小麻烦手里拿过火把扔了过去。
熊熊火焰燃找在旷野,那弯银色的弓箭消失在黑沉沉的夜色,不复再现。
我握紧拳头,仰望苍穹,我的朋友用生命向我传达了这个信息。我知道接下来这三天,我要格外小心。
可是我最担心的是小麻烦,回山洞的路上,她拉拉我的手。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独自坐在草坡上的索亚。
现在树敌,对我没有任何好处,于是我主动上前示好。而且我真心觉得,我对她有所误会。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对小麻烦举刀吗?”
“因为我不爽她的脸。”
我知道她在赌气,温柔地问道:“刚才是我太冲动了,还疼不疼?”
对于女人,最致命的陷阱就是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