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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岁月成长了我,却苍老了它(2)

相遇很容易,相守很难;相识很容易,相知很难;相随很容易,相伴很难。

最近的我处于这样的情绪下无法释怀,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明明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不能好好在一起呢?思来想去,其实这是一个假命题。相爱是一种境界,它的深浅意味着你们的路途,而更多的时候,相爱往往敌不过时间。这恰恰证明,爱其实并非一直都在维持,习惯成为维持爱的重要工具,但这又并非不爱,只是把爱转为了另外一种相伴的特质,那就是一种担当。

爱情是需要经营的,在爱情中势均力敌才是最有意思的。这就好像一场战役,任何一方的妥协都会带来对方的变本加厉。这里的妥协并非性格和相处时的容忍,而是位置。我们见识了太多爱情中的分别和离散,看多了各种电影桥段中痛彻心扉的情节和虚假,我们总结了各种爱情物语,但当你身在其中的时候,你才会明白,真正的爱情很简单,只有两个字:未来。

爱情中总是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得不到的觉得是最好的,得到的又不懂得怎么去爱护和珍惜。爱你的人你不爱,不爱你的你却爱得那么深刻。有时,爱人就近在咫尺,却又视而不见,他为你牵肠挂肚,为你甘愿做任何事情不求回报,你却把它当作了一种理所应当。在自己伤痕累累时也伤害了真正爱你的人。其实爱情哪,往往是在经历了挫折苦难百转千回之后,才猛然察觉它依然就在你的身边,那个爱你的人一直都在。

爱其实很简单,爱就是爱,它没有那么多附加。就好比曾经很流行的一句话:我爱你,与你无关。它就是心里的那一份简单的感觉。你以为蒙上了眼睛就看不到这个世界;以为捂住了耳朵就听不到所有的痛苦;以为停驻在原地就不用继续前行。但你内心的感觉却一直存在,能给你幸福给你依靠,这都是一个人的事情,爱一个人会流泪会快乐,也会放下尊严放下个性放下固执,甚至完全放弃自我,都只是因为放不下你爱的人。

单纯喜欢你的人,他看到的是你的现在;真正爱你的人,要和你走的是未来。真正的爱情,不是某一个时刻的承诺和表白,而是之后一起走过的岁月;真正的缘分,也并非冥冥中注定的安排,而是两个人彼此认定的决心;真正的理解,并非压抑在心中对方的那些缺点,而是看到那些缺点时的包容;真正的关心,不是每日的嘘寒问暖,而是在你生病时彻夜的陪伴;真正的爱人,不是每天夸赞你的那个人,而是看你时的眼神里有浓得化不开的深情的那个人。

现在问问你自己,你有这样的爱人吗?我很肯定地告诉我自己,我有。我一直都说我是一个幸运的人,哪怕到了今日,我都感谢上天的垂怜,让我可以拥有这样的爱人。或许我不是一个完美的人,我有很多的缺点,我也会被人排挤、非议、误解,但我在自己爱的世界里,永远都是自由的、飞翔的、快乐的。我突然想到一个歌名--我用所有报答爱。这就是我此刻的全部心情。

记得一句话:最漫长的坚持,往往带来的就是最永久的幸福。

我曾经这样想过:哪怕再华丽的一场邂逅,最终都必须是一段无奈静默的收场。那么盛开过的爱情之花,不会随着这落幕就枯萎。如果曾经相遇在最美丽的季节,却最后离别在了各自的世界中,一个向东,一个向西,那么也是一个最美丽的场景。在故事散场的时候,原本的世界其实已经改变。如果人生真的只是初见,那么我依然会选择在某年某月时的遇见,如果人生不是一场相遇,那么这么多年的繁华应该再看透一些。

现在的我,想明白了太多的事情,不管是爱情、工作还是生活。佛经里这样说,生命中的许多事情可遇不可求,勉强而来的得不到,而明明想要放手时却会不期而遇。所以,我更多是抱着争取的态度去安闲自在,顺其自然,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不去埋怨、不去强求、不要过度、不要悲观、不必慌乱、不可担忧。一切都会在。而我却又忍不住,忍不住假装不期而遇的每一天。

前几天看到一句话,动容许久:人不能错过的两种东西,最后一班回家的车,和一个深爱你的人。我想坐着最后一班车到爱人的身边。

有人曾经说,我们不过2月14日的情人节,因为我们不是“情人”,我们是“爱人”,要把这一天叫作“爱人节”,以后我们就只过爱人节。那就把这“爱人结”在这一天绑得再牢固一点,任凭什么力量都无法解开。希望幸福绵长,希望爱满心间。

那么最后道一声,嘿,亲爱的,爱人节快乐!

挥挥手,告别旧时光

或许人越长大,对时间的概念就越清晰,人本身所畏惧的不是之前泥泞的过去,而是对之后未知的恐惧,如今的尘埃落定或者是一份平和,总是会在下一秒变成过去,对之后战战兢兢的未来,却抱有另外一种希冀。

从过去到现在,直至之后遥远的未来,每个人都无法忘记曾经信誓旦旦的人和事,那些难以忘怀的东西。不必每天铭记在心中,而是将它们放在心底,待到机缘合适,再次拿出也不觉得陌生,这才是怀念的本质,也是我们能够长达此生的源头。只是,我们有时也会忘记,忘记很多事情,一如忘记自己曾经爱人的面孔。

早些时候我又去到了十年之前的老屋,还是旧模样,只是那扇朱红大门的背后,早已不是故人,我也没有走进去,只是倚在墙边发出声响,门口露出一张陌生的面孔,眼神警惕地看着我。我拘束地低下头,快步走过。

小时候我曾经觉得全世界就在这里,如今满目苍凉,曾经觉得是高不可攀的围墙,如今早已经断壁残垣。也不知是时间成长了我,还是苍老了它。往昔笑容里的天地,如今成为冬日黄昏的悲凉。一道道沟壑,填补了之前的土路,但却又裂开了一条条新的疤痕。

如果之前儿时的我是在这里生活,那现在的我对它充满着回忆。记得那些破晓,记得那些傍晚,记得那些仲夏,记得那些深秋,记得仿佛是全世界的小小角落,记得我儿时所有的等待。我只是再次回来看看,什么都不带走,也带不走。

长大的一个特征,就是不断地回顾过去。多少次梦到之前的自己,留着服帖的短发,手里紧紧攥着外公买来的小手枪玩具,奔跑在这里的小道上,四下无人,仿佛是仲夏的午后,我大声叫着姥姥姥爷,无人搭理,我在浓雾之中哇哇大哭,后来便醒来。

遇到一位老爷爷,我认出他,便叫他,他之后才记得我。聊了几句我说我要走了,他摆摆手说去吧去吧。

去吧,走你自己的路,不要回来,再也不要回来,这里已经什么都没有,只有残垣断壁,只有残屋破瓦,只有风烛老人,只有年迈的沧桑。

拐过弯就看不到老房子,我站在拐角,怔怔地看着即将离开的老房子,恍惚间,我依稀看到儿时的自己,手里拿着最爱吃的玉米棒子,身边站着的是多年之前的外公和外婆,他们抱起我往老房子里走,然后转头对我说再见。

好似多年之前的景象,却早已是琥珀之中的化石,永远停留在了最后一次站在这里的时间里。告别一段时光,同时就要迎接新的未知,也是抵达了另外一个新的天地。

如果我们能够在这犹如旅途的一段段时光中,邂逅某一个人、某一件事,在需要的时候,能够给予帮助和指引,这便是值得纪念的时刻。往往,很多的事情悄然而至,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按照自己的旅途线路欣然前往了。这种让我们难以忘怀的时刻,总是很多,又很珍贵。

有时太害怕失去,却往往攥得越紧,丢失得越痛心。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那些偶然的时刻和过往,过去的时光中有许多诸如此类的时刻,但我十分清楚地知道,我们一生当中,只有一种最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我们可能花了很多时间去寻找,但却没有发现它就在你的身边。如果你能够慢下脚步仔细去看,就会发现,那不是复杂烦琐的往事,不是如影相随的现在,而是一种无论分隔多远却感觉依然如此之近的未来。

我总是觉得那些时光仿佛没有怎么过就过去了。日记的博客更新停留在了去年的1月,之前常去的论坛的专帖也荒废了一年,好像没有什么痕迹可以证明自己,它就走了。每个人都在清醒的时候犯糊涂,也有人在糊涂的时候难得清醒,正因为如此,才能够得到更多我们无法预知的结局,还有那些默默坚持下去偶然得来的成果,而这对于我们来说,是好事,也是坏事。

若是真正的别离倒也罢了,现实仅仅是挥挥手,然后带着新的未来,找到你了。

每个人之间的相遇、别离,犹如站台上的来来去去,擦肩而过,这些都不足为奇,奇妙的是彼此相伴相当长的时间,彼此依靠、慰藉,但是更加让人伤感的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起点和终点,没有一个人是专门陪你的,没有一个人是特意来和你一起走到终点的。这种随机和机缘,恰恰又说明了生命的无常,或者是奇妙。

当有一天,你到达终点的时候,发现身边的人,可能不是心中所想,可能不是之前一直陪伴着你的人,那个时候的你,会想些什么呢?

只是我们无能为力的事情太多了,这繁盛的败局一场接一场,我们无力招架,唯有默默接受。记住今天的疑问,将这终点变成一段段的起始,然后反复询问自己。内心有一种深信并且无法改变的坚持,就是要一直前往。

风往哪个方向吹,草就要往哪个方向倒。年轻的时候,我也曾经以为自己是风,可是最后遍体鳞伤,我才知道我们原来都只是草。--《艋舺》

下一个来年,我们会和更多人邂逅在一场场的遇见之中,或许是无意,或许是刻意,但我们都迫不及待想要将那些展开给别人看到。所有的曾经都开始变成几个字就可以概括的词句,就算你不愿意,时间依然会推着你往前走。在未来还没有开始浓缩之前,我们可以慢慢调出自己喜欢的颜色,描绘边框,画出心中眷恋过的风景。

很多人都说,未来是自己创作的。谁也无法抵挡时间的过去,也不能够提前遇到自己的未来。只是在这最后的时刻,在过去和未来的临界点,好好留下一点什么,带走一点什么,即便前方有更多泥泞,不谈之后的再见,只说今日的离别。而在之后,还是需要点什么来延续我们的生命吧。

至此,还是先说了再见。

有些事情,若要忘记,就要忘记得彻底,若要记起,那么就轰轰烈烈,夹在中间肯定并非易事。有些事情一定要竭尽全力去索求,也要竭尽全力去记得。因为这些事情终究会因为我们的老去而慢慢忘却,最终也不会再记得。

曾经遇到的一些事情,会有瞬间惊艳的感觉,心中有掠动,而后便闪现出轮廓,一点一点描绘出形状。就好似是封闭的罐子,没有出口,只能在其中酝酿。偶尔掠过眼角的光线,会带来一点惊喜,而后又是无尽的黑暗,但就算如此,也会让人心里欢喜。至此开始,心里便能够担当起一些感受和想法。这些感受和想法,并非与人交际带来的快感,而是因为一个人独自存在这苍穹万世,自己与这世界日月并肩站立。

记得,或者是要忘记,都是自己内心一瞬间决定的事情。沉默也如同一种兀自的探询,即使被这时光打磨翻覆,这也是我的态度。

而后,便是自得其所的世界。

最后,把史铁生老师的一段话送给所有看到这里的人们--

命运就是一出人间戏剧,角色是不可调换的。当我的双腿和两个肾都被拿走的时候,我的身体失灵了。这是我所认为的命运。有天在报纸上看到一句话,我觉得挺有道理,它说:世界上只有两种生活--一种是悲惨的生活,一种叫非常悲惨的生活。我觉得活着就是你对生命有疑问,对生活有疑难。但是关键在于一种面对人生的态度。对待生死我选择一种乐观的态度,让我如此幽默地看待生死还得感谢卓别林。在《城市之光》这部电影里,女主人公要自杀,卓别林将其救下,这女的说:你没权利不让我死。卓别林的回答让我至今难忘:急什么?咱们早晚不都得死?这是参透生死的大师态度。我想他是在说,这是困境,谁也逃不过,人生的一切事就是在与困境周旋。这需要靠爱去延缓死亡。

然后,我们都流下了眼泪

一个月在家的日子依然忙碌,发生了很多事情。不知何时,许多事情在我的心中已经不再激烈,很多时候和人谈论起,也变得云淡风轻。这也许就是一种成熟,学会放下一些执念,留下一种得失,拾起一份宽容,然后继续上路。

水一般的少年,风一般的歌。想起之前在傍晚无人的海滩上驻足,有微凉的潮气,海很平静,云从远处低低压过,一刹那,世间留给我一片无人天地,与一年前在这里的自己无异,依然感觉自己还是旧模样,是一个贪恋美好事物的懵懂少年,周遭的诸多变故和迁移都不再是走一遭的理由。世界依然是世界,少年却变了模样。

一年前的海和今日的海,也不一样。每个人都会在原路踏步,也会来来回回,说不清楚理由,不知道应该是折还是返。流离颠沛或者是一路向前,都是在这世界走一趟。

夏天本应该是火热的季节,可是我却突然想起了那个冬天。回家的那天,北方下了第一场雪,我困在机场,给朋友打电话聊天,朋友说这是夹道欢送你呢。那天傍晚,耳机里循环着一首歌,我站在机场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飘飘洒洒的雪,有路过的行人好奇地看我。渐渐看不清楚外面,反倒是自己在玻璃那面越来越清晰,不知道我是在看窗外,还是在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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