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她一朝悟道而孕,一孕便是五百年。
第一章南子文
小雨霏霏,寒风瑟瑟。似乎是风中的那一股若有若无的凉意告诉人们秋天的到来。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小院内传出了敲门声。茅屋门前站着约莫五六岁的少年正在用那稚嫩的小手轻轻的敲打在房门上。草鞋,麻绳裤,腰间绑着一个小葫芦,衣衫被雨水侵的有些微湿,灵动而清澈的眼睛正透过门缝朝屋里望去,随后就听见那稚嫩的嗓音叫道:
“师父,师父,起床啦!师父,师父天亮啦~!。”
今儿早晨天刚开始发亮少年就起床了,从记事起每年的今天少年就会收到师父的礼物,记得有一次是一件崭新的衣服,虽然师父的手工有待提高但是少年还是很喜欢;有一次是一套掌法,掌法的名字名字很厉害《慈悲玄掌》,虽然这几年早就把口诀倒背如流了但是少年练来练去第一层掌法都没有练成,但是少年依然觉得掌法很厉害;有一次是一颗药丸,虽然药丸很苦很苦但是少年的心里感觉很甜;有一次是一个小葫芦,少年很喜爱,因为葫芦的样子就像是少年的小拳头落在师父的大拳头上那样,因为只要每天睡觉前喝了葫芦里的酒就不会做那个让少年恐怖的梦了,虽然师父说葫芦里的酒足够让少年喝一生一世了,但是少年每次喝的还是很小口,生怕哪次喝完了还会做那个可怕的梦。。
少年心里想着:不是道这次师父给我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只听得呀的一声,房门开处,里面走出一个老者。
但见他头发用环形发髻挽住,白色衣袍两只宽袖,柳眼童颜,白发、白眉以及那长过脖颈的白胡须,全身一尘不染,给人一种飘忽天地间的神韵。
“哇,师父又年轻啦”
少年捧着双手举到老者胸前,脸上坏坏的微笑充分显示出了少年心态的童真。
“少拍马屁”,老者道。
“师父今天真帅”
少年冲着老者眨了眨眼睛,仿佛眼中都是崇拜!
“是吗,我也觉得是”。老者道。脸上带出了慈祥的微笑,还不时的点了点头。
闻言,少年“啊”的一声,然后上前抓住老者的胡须用撒娇的的语气说:“师父,你今天是不是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吖!~”
老者呵呵一笑,道:“嗯?!哦!!都长这么大了还向为师要礼物,这次的礼物我还没有给你准备好,两个时辰后到我的房间来拿吧!记住,这是最后一次给你礼物了啊,趁这段时间去温习一下你的功课去”。说完老者深深的看了少年一眼就关上了房门。
“嗯,嗯,嗯,谢谢师父,嘿嘿~!~~”
“看来师父这次一定会给我准备一个大大的礼物了,就是不知道师父会给我准备一个什么礼物呢,好期待啊”,少年喃喃的道。
少年名字叫‘南子文’,这名字不是师父起的。师父说自己的名字是捡到自己时,身上包裹着的布上就这两个字。虽然少年有些不相信,但是对师父的话少年还是绝对的不怀疑的。
小院坐落在三绝陆地交汇处的树林地带,是师父在一个月前带着南子文来到这的。之所以叫三绝陆地,是因为这片陆地是三种特殊地理环境的陆地所组成:盘云山占地方圆千余里没入云中数万丈,从山脚到上顶能经历四季变换,如果在夏天从山脚向山顶登,由于越往山顶走气温越下降,就会从夏天走到春天,走到秋天,再向上就走到冬天,抬头上望有层层云朵缠山腰而卧,而山顶目所不及也;荒芜沙漠常年大风吹不停,黄沙满天飞,流沙遍地走;吞天幽海,之所以称为幽海,其主要原因是海水常年温热的,放眼看去大海深处常年雾气缭绕仿佛与天相连,好似那幽兽张开的巨嘴,天与雾气相连,雾气与海水相连,天空仿佛飞落直下万于尺,疑似幽海欲吞天。
若问山高几许丈,沙漠何其长,幽海有多广?师父道:非玄力达到‘晶玄化阵’境界者不能知也。
如此特殊的三绝大陆是如何产生的无人知晓,有传闻道:此处原本乃是万里黄沙,有为大能者欲在此处静修,便飞空:聚地成慌山,握沙成石鼎,一拳将沙漠打穿到地心岩浆处,将鼎放于拳坑之中堵住要破坑而出的岩浆,从亿万里之外的深海移了一捧海水放于鼎中,顿时深海之水下降一半之余。那山便是这盘云山,那岩浆上的鼎及那鼎中的海水便成了这吞天幽海。虽然那位大能者可能已不知归去何处,但这片大陆依然有他的传说。虽然是传说,但这传说不知道点燃了几何少年少女的梦。但是南子文不知道的是这传说师父只给他自己说了,外人不知也。
可能是三种地理环境相互制约的关系,这片三绝大陆中心处占地百里的树林的气候却是一年四季分明,老者带着南子文来着主要目的是这三绝大陆常年罕有人烟而玄气充足,是冲玄关度玄劫的好地方。
师父说过玄气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就连师父也是在六岁的时候才玄气入体的,在师父捡到自己的时候发现自己能够引导玄气入体给了师父一个很打的惊喜,但是发现自己如体的玄气过不了一会就会剩下那柔柔的一丝时也给了师父一个很大的惊讶。南子文自己也是很郁闷。
南子文拉开架势,一遍一遍的练习着‘慈悲玄掌’的招式,霏霏小雨滑落脸上的汗珠,头顶隐隐冒出的热气显示了修练的很认真,也显示了修平时练习也是风雨无阻。
猛的发力,忽然一掌打出,下落的雨滴顿时在空中形成一个掌印,瞬间在雨中留下一真空痕迹,砰将小院的土墙打穿了一个掌洞。“嗯,力量又增加了,虽然体内不能聚集玄气,但是单靠纯肉体的力量把掌力练到这个地步,师父看到一定会夸赞我的”。
武练完毕,盘膝而坐,先是习惯性的在脑中回放一下刚才自己练习的招式以便找到自己加深对掌法的理解。然后在脑中会出现一棵小草的形状,这是九叶草,前八片叶子有剧毒,第九叶可解毒,一副副画面,一段段注解。也不知道南子文这小小的脑袋里装了多少这些东西,这都是师父带着南子文这几年游历各地而教导给他的。
咦?!师父以往每次到一个地方都是找什么草药的,为什么这次来到这里天天呆在茅屋里?师父刚才说这是最后一次给自己礼物,为什么师父说这是最后一次给自己礼物了啊?!忽然想起了师父刚才看自己的眼神,为什么刚才师父最后的眼神中有些离愁的味道?!。。想着想着南子文立刻打断了打坐,快步冲到师父的房门前敲门喊道:
“师父,礼物准备好了吗,我来拿礼物啦”
“师父?”
屋里没有动静,一阵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
南子文猛的推开房门,看到师父安静的躺在床上双手平放胸前,仿佛睡着了一样,他呆呆的站在那里,屋里寂静的可怕,只能听到外面风吹雨滴打草声。艰难的移动仿佛是灌了铅的双腿走到师父的身前,一只手颤抖的按到师父的脉腕处,嘴里喃喃的道“师父,别睡觉了,该起床了”。可是没有跳动的脉门和那冰凉的手腕彻底击碎了他心里最后的期望。鼻尖猛的一酸,有些晶莹的东西在眼中生起。
“师父”
“你一定是睡着了对不对,你一定是逗我的对不对,你还没有给我礼物,你快起来啊!!。。”
他抱住师父痛哭了起来。
他不断摇晃着师父的身体,但是师父已然没有了反应。
人们常悲秋,叶落花残,总有离别之意,没想到这次竟是永别!
他毕竟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对于师父的突然离世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看着师父的遗体,突然觉得还有好多话没有对师父说。有些事,就是这样来不及也回不去。
慢慢的眼前浮现起和师父在一起的那些时光,慢慢的脑子开始痛了起来,慢慢的不知不觉间竟然痛晕了过去。
南子文又做梦了,梦中看到了自己蜷缩变成了一个胎盘,被一块黄布裹着悬浮在离地一尺的半空。随后一青年抱走自己,期间不知过了几载,只觉得轮回了一千个春夏秋冬。后来青年变成了中年,后来中年又长出了胡子,再后来青年变成了老者。忽的一天蜷缩的自己舒展了腿臂,抬起了头颅,睁开了双眼。映入眼眸的是那张鹤发童颜的熟悉的脸。
“师父”。南子文大叫了一声梦醒了。这个梦不是以前常做的那个梦。
拿起了师父放在枕边的信封,书信是师父的遗书:
“今知阳寿已尽,即离红尘,经此变故,汝又成孤。吾死后,当随意树枝几支火敛,骨灰散于天地间,不必留坟。一千又六年前,有缘捡汝。六年前,汝醒,次年,传汝文字、医经,而知汝悟性极佳。自汝识字起,三年间学尽吾之毕生知识,些许医理见解、观点,更有青出于蓝之势,以致相互探讨,吾心甚爽。然我不能陪汝多一、二日也,此乃吾生一憾事矣;世人称吾为医神,然汝天生便引气入体而不能留气于体内,吾观研一千零六年,竟不知此为何疾,更不知如何医治,实乃亵渎医神之称呼,此为吾生二憾事矣;我虽无财产分文遗汝,然汝得吾医道传承,亦不至饿死也。若汝日后治好自己之病,勿忘烧纸告知吾医治之法。此次吾以身试劫,并非为渡劫,实乃为验证吾一推理,吾已将结果留于信封玉简之中。此乃世间最大秘密,亦是为师最高成就。汝,引气存体之时便是观看玉简之日,切记万万不可向外人道矣,须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之道理。可惜,吾观不到汝看玉简那一天也,此乃吾之三憾事矣!——玄曦子留字”
留人以鱼不如给人以渔,他知道师父的良苦用心,在这个江湖冷淡悲惨、人情丑陋不堪的大陆上,留给自己再多的钱财也没有留给自己生存下去的一门本领有用。更何况一小孩呼!小子文感受到了浓浓的爱意。
握紧拳头,拿起葫芦,喝了口酒,南子文那清澈的眼睛渐渐变得深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