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热了一阵,夫人才说:“现在大白天,你晚上再来,我让你亲个够。”一抬头,看见信在桌子上,就问:“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信,谁来的?”
“哎呀,夫人,大事不好了。毕庄主叫县官给抓起来了,过堂审问呢。他写来的信,叫我拿五千两银子去县衙救他,我来找夫人要银票的。”
“啊?要这么多!这个死鬼,他真该死,吃喝不愁,金银广有。不好好享受,却整天无事生非,又勾结倭寇,又杀人越货,这是干什么呀?这不是找死吗?我说他多少次了,他就是不听,还说我多嘴多事。这下好了,县衙门还不杀了他。我恨那,他整天与那倭寇的小娘们眉来眼去,把我丢在一边不理不采。都快气死我了,不救他,死了才好呢!他死了我就跟你了。”夫人气愤地说,也说出了自己的打算。说完,又搂起军师的脖子,使劲地亲着。军师想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也使劲亲着夫人,摸索了一会,就又把夫人抱到床上,去解夫人的腰带。夫人也急忙拉下被子,盖在两人身上,任凭军师所为。完事之后,夫人还一个劲的说着毕元不好,叫军师夜半再来,亲热几天再说,不着忙去县衙救人。夜深了,军师又来了,两人也不说话,一连三天,都是如此。
还是军师清醒,他对夫人说:“我们不救庄主不行,叫族里的老头子们知道了也不能饶了我们。”
夫人想了一会,也只得说救人,这才拿出银票,叫军师去县衙救人。
第二天一早,军师来到县衙。衙役报知县太爷,他想了想,对师爷与李班头说:“升堂问案。”
“是,老爷。”李班头答应一声,急忙出去准备。等了一会,李士林,师爷,李宝等人一齐来到大堂。衙役喊完堂威,李士林一排惊堂木,高声说道:“带毕家庄的军师上堂。”
“带毕家庄的军师上堂!”众衙役一齐喊,将命令传了出去。
毕家庄的军师由一个衙役陪着来到大堂,他想:我来送银票不该升堂啊,这点事在二堂还不能办吗?升堂问案,难道还要治我个罪不成?不能吧?自古以来官就不打送礼的,特别是我这个送大礼的,不能难为我吧。因而他稳步走着,一点也不惊慌害怕。来到公案前也不跪,往那一站,等着问话。
李士林也不理会他跪与不跪,马上问:“毕家庄的军师,你是看了毕元的信来的吗?他安排的事你都办好了吗?被害人的名字你知道?
军师听了上句,没听下句,就回道:“是的,老爷。”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大纸信封,双手举起来说:“全在这里,请老爷过目。”
衙役接过信封,送到公案上。李士林打开信封一看,除一张纸条外,全是银票。五百两一张,一共十张。李士林将纸条抽出来,只见上面写着:银五千两,请老爷开恩,毕庄主是冤枉的,被害之人的姓名庄主不知,请问被害人家属,请老爷成全。
李士林看完,微微一笑,然后把信封封好,提笔在上面写上:这是证据,请记录在案,保管好。然后交给了师爷。接着又问道:“军师,你们庄子一共多少庄兵?你们自己庄上的人又是庄兵,毕元怎么能不认识?现在,你认识吗?”
“庄主事多,普通庄兵他叫不出名字的。我吗,也只知他们的小名、别名,不知大名叫什么,因为平时都叫小名、别名。”军师不慌不忙,根据庄里平时叫人的习惯回答道。
“哦?那么你把他们的小名、别名报上来吧。”李士林说。
军师本想一说小名、别名县太爷就不能让报了,就可以塘塞过去。可小名别名也要,那我就给你编一个吧。随即编了四个小名,写在一张纸上报了上去。李士林一看见是:狗子,小三,宝儿,二牛。看着名单,他又对军师说:“既然你认识他们,知道他们的小名,那么你就认一认,指示一下,谁叫二牛,谁叫狗子,他们的家属叫什么名子,也就是来拉尸体的家属,你看怎么样?”
“好,可以。”军师答应着,心想:这还不简单,人死了也不会说话,我说他叫啥他就叫啥。这难不倒我,我看你还有什么法子,家属的名字也好编,来拉尸体的人都是自己安排的,随便一安就行了。
“把尸体都抬到大堂上来。”县太爷下令。
时间不长,衙役们就把四个尸体抬到大堂上来了。一字摆在军师面前,尸体的胸上贴着一,二,三,四号码,用来区别。军师一看尸体上有号码,有点奇怪,贴这个东西干什么?有点疑问。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听堂上县太爷又问道:“这四个人你说认识,那么你看看他们,谁叫什么名子?也就是几号尸体叫二牛,几号叫狗子,几号的家属叫什么名子,你都写下来,交给我。”
“军师不急不躁,提笔就写,一挥而就。然后将名单递给了衙役,衙役又将名单送到公案上。
李士林粗略的看了一下名单,就对李班头说:“将来拉尸体的四人请到大堂上来。”
李班头答应一声就走,时候不多,来拉尸体的四人来到大堂上,一字排开跪在地上。他们看见军师来了,好生奇怪,心想:你还敢来,看县太爷一会不打你,你把我们害苦了,现在有家不能回。想问他,但不敢,怕县太爷怪罪挨打。
这时,只听县太爷的惊堂木响,他们一齐抬起头来,就听县太爷说:“你们各自报一下,都认了几号尸体,还有,他们有没有小名或者有什么别名。都给我说明白了。”
“是,老爷。”四人答应着,然后各自报了自己认的几号尸体,都说没有小名。
李士林待他们报完,拿起军师写的名单对他说:“毕军师,你听清了吗?家属们报的怎么与你报的完全不一样?而且他们不知道有什么小名,死者与家属的名字与你报的也不一样,你怎么解释?
“呀。”军师一惊:这狗官怎么来这一手?真是出乎自己的预料,这,这怎么解释?这下可完了。欲盖弥彰,越抹越黑,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那!
“毕军师,你听清了吗?”李士林见军师不回答,一拍惊堂木,高声喝问。
“听清了。”到此时,军师只得说听清了,但没法回答问话。
“那好,你说吧,这是怎么回事?我看,你把事实真相都说出来吧,想隐瞒也瞒不住,执迷不悟,皮肉受苦。”李士林威严的说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叫我说什么?”军师硬邦邦得回答。他觉得,自己平时也与县太爷喝过酒,送过银子。这次又送这么多,他定能网开一面,不能把自己怎么样,因而这样回答。
“敬酒不吃吃罚酒,拖下去打二十大板。”李士林下令
众衙役一拥而上,将军师拖下去,按在地上就打。军师平生也没受过这样的苦,被打得像杀猪一样嚎叫,板子打了十来下,他就忙叫:“别打了,我说实话招供了。”
衙役们一听,不打了。县太爷问他:“肯说实话了,有招了,让他起来招供,再敢耍滑头,重打不饶,你可听清了?”
军师一听,心想:我说实话吧,大难临头,我也扛不住啊,事都是你毕元作的,我不扛了。把事都推到你身上,你就死定了,你的老婆、家产都归我了。想到此,他苦笑了一下说:“县官大老爷,我说,把事情都告诉你。”
衙役把军师推到公案前,方才他那股硬劲没有了。
“毕军师,你把你与毕元勾结倭寇,诬告李海平,袭击李家庄,袭击县衙,杀死四个外乡人的事一并招来。”李士林对他说。
“你都知道了,还叫我说什么?看在那份名单的份上,你就饶了我吧。”军师还指望着那五千两银子能救自己呢,所以还心存侥幸,想全身而退。
“现在说什么也不行,只有彻底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讲明白,才能确定怎么处罚你,不说就大刑侍候。”李士林平生最恨这类为非作歹之人,所以,对他们一点也不客气。
军师一听,知道是不行了,只得把整个事情一五一十的全说出来,师爷记录了几大张纸,只是军师把责任全推到毕元的身上,他自己倒像个旁观之人。
李士林听着,心想:为了一己之私,竟然当汉奸,与倭寇杀我同胞,抢劫百姓,是可忍孰不可忍,必须严惩。没有这些大大小小的汉奸,倭寇何以这么猖狂,百姓遭受这么多苦难,官府屡剿不得力,都是这些禽兽不如的家伙从中作梗。这些人不除,天下哪有安宁?百姓哪有太平?
军师供述完了,师爷就叫军师画供,等候县太爷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