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寂的夜一片迷离,深深浅浅的梦里总有些须游离着的东西潜伏着。
或许只是等待着黎明到来的那一瞬,又或许是索命的恶魔暗藏其中,悄声无息地埋下伏笔,等待着即将入网的可怜虫。
而今夜,这个看似再普通不过的晚上,同样的夜黑风高,却被一声凄厉的尖叫而撕下了虚伪的浮华。
等到所有的侍卫宫女被这声凄惨的声音引到了那位尊贵非凡的皇后娘娘的“永华梧桐”时,所有人都不禁一悚,瑟瑟地退了出来,再也不敢上前一步,却亦不敢私自退下。
只得呆在那高耸的高门外恭候着。
刚刚那一幕,让所有人都觉得空气沁冷中散发着妖冶,正如门内那个如同云里雾里的女人。
太过诡异的画面,她嘴角上挑,没有丝毫惊恐地坐在地上,坐在那个撑持着僵硬的四肢的死人身边,唇边却是挂着一朵迷梦般的微笑。
那个死人,自己认识,宫中的人大都都认识。已经是个满手血型的刽子手了,但今天看到她浸满了鲜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为何除了松懈了一口气,更是觉得宫中要大变了。
熟人都知道那是谁指使嫫嫫下的手,这几年本来这种事已经愈加的少了,却不知道那位娘娘哪里想不开,竟然打主意到中宫的头上。
那位能被天下争夺,号令全军的女子,不仅仅只是一个身份尊贵的女人,更是“凰女”所以即使皇帝陛下为她配置了数百的御林军随侍左右,亦被她简单的一句“不需要”给退了回去。
这样一个神女,这样一个冷清果决的皇后,怎么可能会着道?
更怎么可能会放掉这个整治后宫的机会?
良妃娘娘真真这次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抬头,几个宫女略微在别人看不见的死角稍稍松软了下站了大半夜的僵硬肌肉,却突然发现远处一抹朝阳迎面而其,绚丽柔和中说不尽的灿烂。
“嘎吱——”棕红的木门终于缓缓地从里面打了开来,那一位遗世独立的佳人娉婷一笑,抬首微扬,迎着朝露,微微一笑,竟是从前后宫从未出现过的绝美。那一瞬,所有抬起头的侍卫和宫女们都迷醉了,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渌波。襛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瑰姿艳逸,仪静体闲。
此刻才知,从来不肯上妆的皇后娘娘,原来并不是自弃容颜,却是害怕从此六宫粉黛无颜色,君王从此不早朝。
看了一眼跪拜一地的男男女女,我无谓地抬了抬衣缦,对着刚升起来的朝霞,抿唇一笑,却引来一群忡楞迷醉的目光。
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明白这群女人怎么也会被女色所迷惑。
微一转身,侧斜着的贵妃椅旁滑落着的正是那老妪僵直的尸身。
眼中最后的一抹温柔终于变成了犀利。
“摆驾绶云宫!”
轻柔的几个字置地有声,令一地的人有刹那的恍惚,不明白自己是否耳朵出了毛病,本应该怒发冲冠的人为何此时声音却依旧这般平静?
如若不是昨天值勤的李公公早早发现了御膳房派来的人行为有些失常,后来才知是食才里下了巨毒,否则这结果却是让人不仅冷汗直流的。
昨个得知失手的忱嫫嫫不知是哪里露了馅,给皇后昭到“永华梧桐”里,半晌都没有出来,直到昨晚一声嘶叫,终究还是解脱了。
想到这,所有人都终止了思绪,没有敢往下想,只是低呐着头紧跟着那一片云朵似的身姿,迅速向东南隅的绶云宫行去!
建疆元年五旬
封为“太女”的中宫以祸乱后宫为由,贬置良妃去了冷宫,终身不得踏入后宫一步,并将蔡氏一族掌握的水路和盐业收入手中,交于了一个同姓好友。
听说,这位好友为了她而走遍天下,经商营业。
虽不是同族,但关系非同一般,竟把真个砒南和风城的财富都交到了她的手中。
虽说皇宫避讳这些个传闻,可当皇帝陛下听说了这件事后,却是一笑了之,没有丝毫责怪之迹。
此后,后宫,因为这一次杀鸡警猴而愈加的风平浪静,小事都由雍氏,萧氏共同协商后处理。
而关乎整个宫闱的大事一律皆送到永华梧桐只待“太女”裁断。
期间,不知道为何,连天下第一巨富和向来与皇帝貌合神离的风城城主都异常合作,无论是从工商还是政治氏族方面都极度合作,令坊间的生活第一次出现这般富足和乐的面貌。
疆羽元年至疆羽三年,百姓迎来了真个帝国真正意义上的盛世,但一件出忽所有人意料的事情却又开启了整个大陆又一次争夺天下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