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飒西风,蕊寒香冷。满世界的花,满世界的雨,战场上的血腥竟压不住这漫天的桃花!
让人不禁痴了,醉了,忘了,松软了兵器上的双手。
芙蓉帐暖似的妖娆多情,春花烂漫的娇娥天真,这哪里还是花?这明明是天下最锐利的武器,噬人心魂,软人筋骨,无声无息。
是了,这样的仙人怎会污浊了双手?她只会高高俯视着苍生,笑看天下为之泣。
葳蕤的花雨,慵懒的西风,时而轻撩慢冶,时而妩媚悠然,那以已不是人间可以留下的绝色,而是敏然多愁的“神”!
这一刻,连一直确信她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女人的冷萧然也不禁震撼了,迷惘了。
是否自己日夜思念的身影只是幻想出来了?
是否她仅是神明给予的莫邪?
在现实世界根本不存在?
还是她根本就是神?
眼睛除了盛满她的容姿,心里除了掖满憧憬落寞,只得呆立着,迷惘着……
俯瞰着这古战场上所有痴呆的身影,我肆意怅然地扶着围绕在身边的娇俏花瓣,徐徐地对上两军的将领,淡然无谓:“我是谁,你们没必要知道,但是,只要有我存在的一天,我允诺天下,这大陆上的任何一寸土地,都不会有歧视,压迫!谁若肆意挑起杀戮,我,定让他分尸错骨,永世不得为人!”
天依旧血红地蔓延,厮杀的残肢血浆依然撒满黄土,可耳边的风却停了,心中的战抖也慢了。
不知是谁的眼泪滴落下来,像是绵绵的细雨冲刷了眼睛,因长期杀戮而充血的眼眸缓缓恢复了清明。
无形中似乎有佛祖的声音在耳边呢喃,告诉自己,再也不用忍受苦难了。
没有残杀,没有妻离子散,也没有血腥,明媚的日子,一直不敢幻想的日子就在眼前了!
万众的欢呼高唱,抛离的僧冷兵器,把大地也震颤了,这一刻,我的心突然平静了,想起来那双眼,粼粼幽光,清冷中总暗暗藏着关怀。
幽辰!你看到了吗?
这些个人总是幻想着神明来解救他们,孰不知那到底是神是魔!
是愚昧,还是软弱?
既然,你是世间的神,那么从今以后就用你的眼看着我吧!
看着我如何以凰女之名威吓天下,完了你的夙愿,弥补我的伤痛!
“离开吧!所有的人都离开这里吧!”
似魔似神的声音在每一个人的脑盘里旋转,慢慢地,这些个一直叩拜欢呼的军人安静了,平和了。
丢下来盔甲,擦干了身上留有的血渍,静静地转开了身子,丝毫没有留恋地迈开了回家的步伐。
原本兵戎相见下分不清你我的兵团立马被撇开了两半,中间的距离像是下落的夕阳,愈加的遥远,仿佛是一个用不可能跨越的悬崖!
他们的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安详,充满了回家的期盼。
这时如若有人经过,如若忽视掉这满地的泥泞,或许他会以为这个战场只是一场玩笑。
可谁又可以否认,刚刚就在这片土地上,就在这些人的手上,六万热血汉子的血流尽量,六万个家庭又破灭了!
“王,不要上了妖人的奸计!她是在迷惑我们!”
突然一声大吼,打断了所有人思家的迤逦念想,大家无一不回头探视倒到底是谁在侮辱神明!
可回头的霎那,却惊悚地发现,刚刚还完整无暇的地面此刻竟岿然陷下来数丈宽的峡谷,绵延不知尽头。
那显然是刚刚大家仍站在上面厮杀的黄土,坚硬牢靠的很,此刻却……
所有的士兵止不住地向天上那个身影望去,竟发现她嘴边神秘悠然的一笑,突然间感觉到什么颤栗地向自己伸出了手!
惊恐地纷纷又低下了头,再看刚刚一声怒吼的莽汉,原来是疆羽国的都督,怒瞠着双目,拎起地上的板斧,便要向悬崖跳去,仿佛根本不在乎那深不可测的高度。
咿咿呀呀地嘶吼着,空中呼喝着疯狂的叫喊声,连冷萧然僧然的训斥都充耳不闻,狂躁地向那批站在对岸已然丢盔弃甲的人袭去。
但就在要越过那条看似不可能的鸿沟的片刻,两军所有人都骇住了,为那几近用不可能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