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母者,大多以儿女为重中之重。
昌乐公主是皇后唯一的子嗣,是她在后宫里唯一心软的地方。
姜长生能一眼得了昌乐公主的喜欢,对她来说有利无弊。
虽说重活一世,姜长生的性子有所改变,但她骨子里的正直和骄傲不会改变。
阴谋阳谋,我只用阳谋将你打的摧枯拉朽。阴暗里的小手段,是弱者使用的卑贱。
皇后审视着姜长生的气质,坚韧正气,可以当她女儿的闺中密友。
于是,皇后慈和的从元疆手里接过昌乐公主:“你还知道怕福乐嫌弃你?让宫婢带你洗洗,这小脸哭的跟花猫似的,一点儿不好看!”
“母后乱说,明明父皇说我哭起来,也是大雍朝最美的公主!”昌乐公主犟声道,一双眼睛却心虚的垂了下去。她也知道自己哭起来,算不得美呢!
带走昌乐公主后,皇后在元疆和姜长生面前有些尴尬。
皇帝那个浑不吝的,有时对皇后敲打的太狠,哪怕皇后脾气再好,但对元疆还是做不到淡然自若。
“福乐,这位是昭王元疆,想必你是认识的。以后你们名义上就是兄妹了,有什么事儿旦找他无妨。”皇后索性把一切都推给元疆。
反正这是他求来的童养媳不是么?
元疆对此乐见其成:“福乐,跟我走吧!”
姜长生就这么被元疆带着,在宫里晃来晃去,时不时遇到一些宫女、嫔妃。这些人不用细看,便知她们是来打听消息的。
大雍朝的公主,地位极高,不低于没有爵位的皇子,满宫里只有太后、皇后、贵妃能由其行礼参拜。而如今的大雍城内,没有太后、贵妃!
姜长生骄矜的略退元疆身后半步,以示尊重。
“多谢你!”姜长生眼神直视前方,身上环佩不动不响。
元疆面无表情:“我说过,欠你的必会相还。这只是个开始。”
“你替我守住忠义侯府,给了我身份尊荣,已经够了。那日是我太冲动,抱歉!”姜长生对元疆的冷漠习性,早已习惯。
元疆本能的不喜姜长生对他态度疏远:“普天之下,你不用对任何人说抱歉!”
这话说的太霸气,姜长生平静端庄的面容瞬间变了色。
元疆满意的笑了笑,虽然从视觉上他还是一张面瘫脸。
前方的凉亭里,江妃坐在内烹茶弹琴,正好抬头瞥见携手而来的元疆、姜长生。
“妾身见过昭王!这位想必是福乐公主罢?公主长的可真玉雪可爱!”江妃从凉亭中走来,眉角含笑,娇媚不已。
元疆皱了皱眉,他不喜旁人打扰他和长生在一起的时候。
“江妃安好。既然江妃在这儿闲暇,本皇子便和福乐另去别地!”元疆冷声对江妃微微颔首,拉着姜长生转身就走。
江妃巧笑倩兮的脸,嘎啦一下僵硬了起来。
她早早到这儿来,就是提前打听了元疆的动向。元疆是皇帝最疼爱的儿子,若她有他支持,必能更得圣宠。
到嘴的鸭子竟然飞了,她决不允许。
“昭王说的是什么话!来者便是缘分,能同昭王相遇在这儿,是你我的缘。若昭王不给妾身面子,这可让妾身不知该如何自处了!”江妃娇笑着,媚眼横生。
紫红色的锦帕,带着香味,顺风飘到元疆胸前、下颔。
“江妃请自重。昭王是皇子,同皇上后妃本就没有缘分一说。若是江妃固执己见,怕是得去冷宫念几遍宫规女戒,醒醒脑子!”姜长生厌恶的对江妃斥责道。
不待江妃回答,姜长生仰头恼怒的看向元疆:“春天还没到,就招蜂引蝶。我不要在这儿呆着!”
“好!”元疆颔首宠溺道。
江妃看着姜长生和元疆的互动,瞠目结舌。她可是皇上的后妃,论起来该是他们的长辈,他们怎敢如此说她。
“福乐公主,请慎言。本宫算起来,应是你的长辈,你对待长辈就是如此行事么?”江妃厉声斥责姜长生,眼角的魅色却勾向元疆。
姜长生冷笑,正欲回答,却被元疆拦住了。
“宫中诸皇子公主的长辈,除了父皇、母后及其生母,再无其他。江妃你区区二品嫔妃,凭甚自责一品公主?今日之事,本皇子自会禀告父皇!”
元疆一阵厉言疾色,将江妃吓的面色煞白。
“昭王,是妾身错了。妾身只是从未遇到福乐公主这般的人儿,哪怕昌乐公主也不曾对妾身如此!”江妃哭的梨花带雨,哪怕她心神慌乱,此刻还是不忘记骂姜长生骄纵傲慢。
元疆懒的在这儿浪费时间,他还要安抚长生,不能让她怕了这大雍城呢!
蹲身抱起姜长生,元疆阔步离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江妃的视野里。
江妃如花的容颜,瞬间扭曲狰狞。
“福乐公主?本妃记下了!”江妃恨声道。
她不信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女,还能在宫里闹出什么风浪来。她可是皇上的宠妃,折腾个孤女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来日方长,你且等着!
可惜,姜长生的来日还很长,江妃却没有第二日了。
当她回头欲走时,两个绣着白鹤暗纹的内侍,直直站在她的面前。
“江妃娘娘,奉皇上之名,您行状不端,剥夺封号、降为婕妤,并禁闭一月,以示惩戒!”内侍说完,一人一边挟制住江妃,把她拖回海棠宫。
姜长生不知江妃的下场,也没工夫去思考江妃会如何。她此刻脸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一般,不是羞的,是气怒!
“元疆,你放我下来!”姜长生眼里带着雾气。
元疆神色正经的将她放下:“又不是第一次抱你!不过是个小孩子,别想太多!我带你去逛别的地方!”
姜长生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谁说她是小孩子?她可是活了两辈子的人!
深呼吸,姜长生努力平复着心情,不跟这流氓争执。
“方才江妃的事,我过分了吗?”姜长生不害怕得罪江妃,只是怕影响了元疆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若非江妃言辞过分,她也不至于那般回击。
元疆好笑的揉了揉她的发顶:“这才该是你的气势!不要觉得你身后无人,我是你的依靠!但凡我在一天,便无人能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