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新主上年纪几何,玉面军必须听令于新主。
秦羌与冷着脸,警告了巡视了他的兄弟和手下们。
“我去拜见新主,你们继续练武。玉面军一出,不见血,誓不罢休!”秦羌与声声煞气,震得其他黑衣人安安分分。
“喏,恭送玉主。”六十七人恭敬跪下。
夜里,姜长生没有再去祠堂,如果堂堂玉面军首领还找不到她在那儿,那玉面军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秦羌与看到姜长生时,屋子里只点着一支红烛,烛火幽暗不清,显得姜长生诡异莫辨。
“玉面军秦羌与,叩见新主!”秦羌与毫不犹豫的跪下。玉面军和主上之间,有着独特的感应。他确信,这个女娃就是他的主上。
“玉主请起。我姜氏满门,除我之外已全身亡。玉面军是姜氏历代族长的利刃,如今姜氏只剩我一个,族长自然是我。”姜长生语气波澜不惊的说道。
秦羌与低头:“喏。”
“我知你玉面军的习性作风。充北民风彪悍,地势独特,我要你们在一年之内,让充北万民奉你们为主。”
前世充北首领自立为王,皇帝和元疆皆不能耐他何,只能捏着鼻子默认。今世,她也要效仿,占地为王!
秦羌与诧异的看了眼姜长生:“必不辱命!”
玉面军好杀,有一个野心十足的主子,再好不过了!
“不久之后,我将入宫由帝后抚养,性命无忧,你不必担心我。一年之后,镇压充北成功了,再入宫找我。大雍城的守卫,对玉主来说,算不得什么罢?”
秦羌与傲娇的昂起头,皇宫那些羽林军,他还不看在眼里。
姜长生十分满意秦羌与的表现:“退下吧。有事,我会再唤你的。”
“属下告退。”
秦羌与来去匆匆,姜长生的不安也随之消逝。她如今手里一副好牌,再活的苟延残喘,那索性当个孤魂野鬼,别再丢姜氏的面子了。
秀气的打了个哈欠,姜长生嘟囔的爬回床上。她现在太小了,连熬个夜都困的不行。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尤其姜长生还不是个乖孩子,经常半夜迷昏桃叶、桃果,自己暗暗做着自己的事儿。足足半个月的时间,她的病才好全了。
忠义侯府物是人非,她再留在这儿,除了徒增伤感,没有其他的用处。
“桃叶,桃果,咱们要上战场了!”姜长生傲气的一笑,狭长的丹凤眼,熠熠生辉。
桃果低头看着自家小主子:“主子和侯爷不愧是父女,一样的霸气威武!”
桃果读书少,不觉得用这样的词形容一个女子,有什么不对。姜长生倒是明白,但是偏偏喜欢骄傲的样子。
我不俯视你们,你们便会踩碾我,那我何不先下手为强。
宫里的车缓缓的驰行过来,带着大雍城的厚重和雍容,皇家威严扑面而来。
能带入宫的东西不多,桃叶、桃果各拎着个小包裹,轻快的扶着姜长生踏上马车。
马车上垂着的铃声,在京城街道上清脆的响着。街道上的人一个个侧目望着被羽林军护送的马车,目光惊叹。
那就是大雍孝女福乐公主啊!果然好气势,够气派!
不自觉中,姜长生的名声在民间,被摆放在一个高高在上的位置。
宫中本要迟步慢行,皇帝怜惜姜长生年幼失孤,特允了她坐马车到未央宫前。
姜长生下车后,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华美宫殿。前世,她每天清晨跟着众妃嫔,早起赶来请安。今世,她倒是可以直接住进这最尊贵女人的宫殿,真是不错。
“福乐拜见皇后娘娘!”姜长生步伐稳重的走向皇后,那气度让皇后满意的点着头。
教养一个本就优秀的孩子,比教养上不得台面的,更有面子,也更轻松。
望着跪在大殿中央面庞稚嫩的女娃,皇后慈爱的对她招了招手。
“福乐来了啊,到本宫身边坐着。以后咱们是母女,不必太见外!”
姜长生抿嘴笑了笑,生病瘦下去的脸颊,还没来得及长起来。皇后生的昌乐公主和她差不多大,却白胖圆滚的。于是,皇后的慈母之心,被牵动的心疼了。
“好孩子,看看你瘦的。逝者已逝,咱们活着的人要好好的,才算对得起他们。从宫外进来累了吧?襄铃,带福乐公主沐浴用膳去,若是伺候不周,直接滚出宫去!”
襄铃是未央宫的一等宫女,皇后的心腹,怎么会没有眼色。皇后这话,是说给其他拎不清的奴才听的。
襄铃甜甜的笑着:“奴才若是伺候的不够精心,哪怕主子您不送走奴才,奴才自个儿都要去领罚!殿下,且先随着奴才走吧!”
等换上一身青色宫装,用了些银耳粥后,姜长生重新回到未央宫大殿。
大殿内除了皇后,此时又多了两个人。一高一矮,一男一女,一胖一瘦。
“你就是福乐妹妹吗?我是昌乐,我好想你。以后我们住一个屋子好不好?我的床好大,一个人滚来滚去,都滚不到边。福乐妹妹,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我有的都给你!”
昌乐公主像一只大白团子,圆滚滚的扑向姜长生,热情洋溢的。
姜长生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大白团子冲过来,然后戛然而止。
元疆提着自家小妹,歉意的对姜长生笑了笑:“我来看看你。宫内有什么不习惯的,尽管来问我。云若的身份你是知道的,不必担心麻烦。”
昌乐公主张牙舞爪的扭动着四肢:“二哥,你放我下来。你上次拎乌龟就是这么拎的!”
皇后坐在后面扑哧一笑,昌乐不说就算了,这么一提,还真的像!
“母后,你也觉得我现在像一只乌龟对不对?哇,我在新妹妹面前丢脸了!”昌乐公主毫无征兆的大哭了起来。
眼泪奔涌而出,犹如雷声阵阵暴雨倾下,这阵势好吓人。
姜长生前世入宫的时候,昌乐公主已经嫁了,她对她真的没什么了解。但瞧着皇后和元疆的反应,似乎昌乐公主经常这么哭啊。
“昌乐,你不是说要做一个好姐姐么?哪有姐姐在妹妹面前哭的道理?”皇后无奈的劝道。
明明她和皇帝都不是哭包型的人,为什么生个女儿三天一大哭,两天一小哭的?一点儿小事,她就能哭的撕心裂肺,跟谁虐待了她似得,真是头疼。
昌乐在半空中扑腾着:“福乐妹妹,你别嫌弃我,我也不想哭,但是我忍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