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元疆这个皮厚的赶走后,姜长生神清气爽的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醒来,她正准备在被子里打滚时,莫名撞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
昌乐公主刚钻到姜长生的被窝里没多久,眼睛才闭起来。
“妹妹,你别怕,是我啊,我是昌乐啊!”昌乐公主伸手把姜长生抱在怀里,妹妹软软香香的,她最喜欢了。
姜长生无奈的从被子里伸出头:“桃果,掀被子!”
桃果得令,霸气的将被子刷的掀开。
没了被子的遮盖,暖气咻咻的消失在寒冷中。
昌乐公主冻的一哆嗦,委屈的嘟着嘴:“妹妹,你不能这么对我。寒冬腊月的,不应该多睡会儿觉吗?”
姜长生傲娇的瞥了她一眼:“起来,同我一起练武。”
妹妹说什么就是什么,昌乐公主在姜长生面前最没有抵抗力的。
由着桃果、桃叶替自己换上练武的衣裳,昌乐公主在穿衣打扮间,全程保持闭眼偷睡状态。
姜长生无奈的看着她:“你若想我,下次等睡足的再来找我,也是可以的。”
“不要,我要和妹妹时时在一起呢!”昌乐公主立马出言反驳道。
桃果抿嘴一笑:“昌乐公主,奴才给您簪一朵花儿如何?”
只要对姜长生好的人,桃果总是抱以善意。
昌乐公主目光游离在木匣子中的两朵大花,满眼喜爱。
“不,妹妹还在守孝中,我要陪着妹妹一起。”昌乐公主果断道。
姜长生走到昌乐公主旁边,随意的将木匣子中最红的那朵花,拿起插在她的发间。
“红花配美人,昌乐喜欢就行。我替阿父阿母守孝,是子女应做的,昌乐不必为了我而舍弃喜好。其实,我也喜欢这些张扬的颜色呢!”姜长生手里把玩着另一朵颜色略浅的绢花,这是她阿母送她的。
昌乐公主看了看镜子,转头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盯着姜长生。
“妹妹对我真好,我好幸福!”昌乐公主在桃果不注意间,又扑入姜长生的怀中,蹭来蹭去。
姜长生见昌乐公主腻着自己撒娇卖乖,心里跟宠女儿一般,摸摸她的头,给她顺毛。
温情的时刻,到这儿就戛然而止了。
当昌乐公主随着姜长生走到后院里,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好好蹲马步,拉筋,小跑。
女子不该只会琴棋书画,像是圈养在金丝笼里的鸟雀。文可通古今,武可弯弓射大雕,女儿家从不是注定弱于男子的。
昌乐公主忽然浑身毛骨悚然的,仿佛有恶意向她逼近。
她不知道,这股森森的恶意,来自自己的好妹妹姜长生。
反正,随着时间渐远,她将体会到,什么是头悬梁锥刺股,凿墙偷光,一寸光阴一寸金。
一个时辰的高强度训练,姜长生仅仅是面色微微发红,昌乐公主已经是气喘吁吁,浑身汗多的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被皇后送过来照顾昌乐公主的襄铃,看了看自己公主这模样,满意的点点头。
主子让福乐公主照顾小公主,果然的对的。
小公主这身材越发圆滚,是得练练了。
“奴才见过福乐公主,皇后娘娘命奴才向您道声谢,您泡药浴的药材,凡是未央宫有的,您尽管拿去。昌乐公主是皇后娘娘的命根子,只要她好,娘娘便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襄铃趁着昌乐公主进屋沐浴的机会,对着姜长生跪下道。
姜长生沉默的打量了襄铃一会儿,直到襄铃摇摇欲坠,才开口道:“这是你自作主张罢?”
“我忠义侯府不比皇家奢华,却不至于养不起个小女娃。昌乐投我的胃口,我待她好,同皇后娘娘并无半点瓜葛。宫中那套勾心斗角的肮脏心思,你别使在本公主身上。你该知道,昭王待本公主的心思,亦知晓皇上为何这些日子常来未央宫。”
姜长生浑身泛着冷意,襄铃被吓的脸色煞白。主子早交代过她,让她莫要以为福乐公主是好惹的。她曾经不信,今儿擅自行事,却证明主子说的完全没错。
“公主殿下请恕罪,是奴才一人之错,万请殿下莫要牵扯皇后娘娘。”襄铃颤抖着,话都差点儿说不全。
“本公主不是小气的,你忠心皇后娘娘和昌乐,本公主是知道的。昌乐在里间泡药浴,对她身体有好处,你进去伺候她吧。”
襄铃闻言,慌忙不迭的跑到内屋去,将功赎罪了。
元疆手里拎着膳食盒子,在院门外正巧看到这一幕。
小女娃发起火来,气势惊人,不愧是他看上的未来媳妇儿。
“长生,我来了。”元疆努力放缓声音,让自己看似温柔。
姜长生听着他平缓无波的声音,毫不淑女的翻了个白眼。
谁理他哦,整天调戏她的臭流氓,不要脸!
“桃叶,服侍本公主沐浴更衣,别让闲杂人等又误闯进来!”姜长生傲娇的昂起头离去,看也不看元疆。
元疆哭笑的低头看看手里的膳食盒子,他上次进屋找她时,真的不知道她在泡药浴。
还没长成的小身板,前后一样的,有什么好看的。
桃叶向元疆讪讪一笑,忠心的跟着姜长生身后跑了,丢下元疆一人在寒风中萧瑟。
木桶里泛着淡淡的药香,褐色的药汁,不知道放了几十种药材,才熬制成这样。
桃果在襄铃去了昌乐公主那儿后,便洗净手替姜长生准备升级版的药浴了。
全身浸泡在药水之中,姜长生感觉到每一寸的骨头,都疼的让人恨不得去死。
桃叶和桃果瞧着姜长生这样,心酸无比。
然而,涅槃成凰,她们心再痛,也得忍着。
桃果替姜长生按摩的手法,是姜氏世代不传之秘,能培养出玉面军的家族,里面秘密无数。
大半个时辰的时间,药水的颜色从褐色变成浅茶色,浓重的药力全部裹在姜长生体内,缓慢蕴养她的筋骨血肉。
擦干药汁,换好层层叠叠的宫装,姜长生粉面含笑的走到大厅,准备用膳。
“长生,你终于出来了?我给你带的糯米糍,刚热好放在桌上。这扬州炒饭是我亲手做的,听桃叶说你想吃,我特意让御厨教的。”元疆眉目温和,眼中宠溺昭然若现。
姜长生诧异的看了看元疆,这人怎么无孔不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