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飘雪听了愕然懵懂了好一会儿,但很快就想到,对于这副本尊的记忆,她确是一片空白。难道这本尊当真是被人重击过死亡的?是谁重击她杀了她?她完全没有这个本尊的记忆。原来这本尊脑袋有受过伤,失忆了?
“好!”她将药收下了。
“咦!仙泉山庄到了!”古万缕从马车上“腾”地跳下了车。
“这么快?”百里飘雪也从马车上弯腰出来,跳下车,才站好,抬眸,入目便看到眼前一片山林郁郁葱葱,渐看渐高,天高云阔之下,是一派深山老林的景象。而眼前绿树,繁花,青草,怪石中,有一个特别高的大石,赫然写着四个朱红色的大字――仙泉山庄。
百里飘雪一边仰望着眼前的仙泉山庄,一边问道:“干爹,你来仙泉山庄是想借什么药材?”
古万缕道:“凤仙叶,血滴草,千兰芝。只不知这庄主肯不肯借,仙泉山庄之外,其他地方是没有的。”
“啊!只有这里有,别的地方都没有,那必然珍贵。他不借,咱出高价购买吧。”百里飘雪心想,这世上的东西,既有形必有价。她摸了摸身上的银票,顿时觉得腰缠千万时,财大气粗的感觉还是挺好的。
正要迈步时,忽地,一个声音从林中娇叱着传来道:“什么人?因何事要入仙泉山庄?”
随着声音,原本无人的树梢上突然冒出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千金小姐的古装衣着打扮,束腰,身材苗条,容貌秀丽,娇滴滴地,在树梢上掠过,施展着轻功,飘飘然,如小仙女般,翻了几番,然后落在百里飘雪的面前。
她才刚刚站好,旁边跟着就不知打哪的,冒出了一排的青衣人来,一共竟然有七,八个之多,个个短装,彪形,刀剑随身。而,这些短装刀剑的彪形大汉中,有一个玄色锦衣男子立即向青衣少女拱手抱拳道:“小姐,您何时下山来了?这盘查生人入庄之事,今日由冷毓负责。”
少女睨了男子一眼道:“是毓哥哥值日啊!这两个人古古怪怪的,不知是何来历。”她说着,转向百里飘雪问道,“喂!你们是来做什么的?求药还是求医?”
她的目光落在百里飘雪的脸上时,原本是一副极冷屑的表情。但是,当她看清了百里飘雪的容貌时,一抹惊艳从她的眸中掠过,那冷屑的表情突然收起,惊艳的表情非常明显地让她睁大了眼睛。
这世间竟有如此美貌的男子!还以为冷毓哥哥已经是美男子了,却原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呐!少女有些不能控制地,目不转睛地盯梢着百里飘雪!
然后,她居然就彬彬有礼地给百里飘雪施了一礼,再次问道:“这位公子,您是来求药的,还是来求医的?我是此山庄庄主的女儿屈云璃。”这个行礼,和刚刚的问话,态度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她彬彬有礼地给百里飘雪施了一礼,再次问道:“这位公子,尊名大姓?您是来求药的,还是来求医的?我是此山庄庄主的女儿屈云璃。”这个行礼,和刚刚的问话,态度简直就是天壤之别!还顺便将自己的闺名也报上了,更加是问候了对方的姓名。
百里飘雪拱手微笑回道:“本公子姓古,单名一个殇字,古殇。是来求药亦为求医。不情之请,还望云璃小姐多行方便!”她将声音压得极为低沉,似模似样,绝对象一个尊贵的富家公子,或官家少爷。
这屈云璃一听百里飘雪的声音,竟莫名地就脸红心跳了起来,再多看一眼“他”的绝世容颜,她的心脏就“扑通扑通”地,雷鼓一般,好象要破胸跳将出来了似的。这辈子,她没见过这么绝色好看的美男子!光是多瞧一眼,她就觉得自己已经爱上“他”了!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么?
本来象小辣椒一样出场的少女,转眼就变成了含羞答答的娇媚小淑女。可见一个姑娘是淑女还是泼皮货,关键还得看站在她面前的男子是谁哇!如若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那就算是最凶的女子也会立马变成小绵羊的。
“古公子请!我们仙泉山庄的药材之齐全,绝对会有公子想要的。而我们仙泉山庄内,除了我爹爹是天下第一的名医之外,人人会医,本小姐也略通技黄之术,几年前我就能为上山求医的客人看病开药了。公子若有病在身,那就来对地方了!”她一边说,一边妙目含春,流转着芳心暗许的波光,欢喜地不时看向百里飘雪。
旁边站着的那个刚刚报名叫冷毓的男子原本还是冷冷淡淡的面色,此刻却因为屈云璃对百里飘雪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而向“古殇”睇去一眼。
这一眼,带着浓浓的妒嫉!他追了小姐很久,小姐对他可从未有过这样的态度。没想到这个长得虽国色天香,却有些脂粉味的陌生男子竟然让璃儿才见面就青眯有加,态度殷勤如斯。
百里飘雪听到这少女自称她爹爹是天下第一的名医时,不禁向干爹睇了一眼。在真正的天下第一名医面前,居然有人敢称天下第一名医?真是笑话!
“那就有劳屈小姐带路了!”百里飘雪既然扮演了一个男子的角色――古殇。她就将男子的风流潇洒扮到十足!双手一合,拱手一礼,然后“唰!”的一声,一把纸扇在“他”的手中打开,轻轻一摇,对着屈云璃有意调皮地眨了一下眼睛,轻佻风流一笑,当真是倾城倾国,颠倒众生!“嘀嗒嘀嗒!!”不到三妙钟,已捋获一枚美少女的芳心!
“古公子请!”
“屈小姐请!”
于是,百里飘雪和古万缕跟在屈云璃的后面,拾级而上,渐行渐高。其实也不算太高,大约十个云梯,首尾相接,是用石头铺就的石级,就象登山而上。两旁是古老的各种大树小树,间中是灌木之类的花丛,偶然可见野生动物,树上飞鸟“扑扑”惊飞。
仰望,可见山腰山顶皆有亭台楼阁,山庄就在眼前,直上即可,不必绕弯。
其实,仙泉山庄并不在山顶,而是在半山腰。此刻,在半山腰的东北角,一处极其隐蔽的丛林深处,一间单独的,外表普通,内里却绝对奢侈华丽的炼丹炉内,一个高大的玄衣面具男人正在炼丹。
双目炯炯有神地望着正烧成火红色的丹炉,这男人双掌如火般对着那丹炉,掌心中却发出了青绿色的光,绿光笼罩着丹炉中的红火,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这时,一个青衣家仆打扮的男子匆匆进来,跪下回禀道:“庄主,外面来了两个人,正入山庄。”
被叫庄主的男人回过头来,脸上戴着一个青铜面具,一双眼睛闪闪地发着绿光,那绿光在他回转身时,慢慢消失,然后回复正常,说道:“来了两个人就来了两个人,不外就是来求药求医,打发了就是,用不着打扰本主炼丹。”
他的话音刚落,那跪着的青衣男子却站了起来,右手上多了一个卷轴。他轻轻一抖,那卷轴立时便被抖开,成了一幅画卷。而,那画上有一白衣男子,年轻,丰神俊雅,正负手而立,微微傲慢地仰视着面前的一棵萧萧梧桐树。而那傲慢的容貌赫然竟似年轻版的古万缕!
青铜面具的庄主屈霞秋一见那幅画像,眼里猝地,便冒出一股强烈的毁天灭地般的仇恨,刚才的此事无关紧要的样子已经不见,问道:“什么意思?”
站了起来的青衣家仆林忠道:“二十年前,庄主不是吩咐过属下,如见此画像上之人,无论何时,都要立马回报庄主吗?二十年过去了,难道庄主已经忘记了此人此事,是林忠多事了?”
屈霞秋道:“没有,你做得很好!你的意思是说,今天入庄的两个人中,有一个人是这画像上之人?”
“是!虽然那人已经不似画中人一样年轻了。但是,算算这画中人是庄主二十年前画的,此人却在四十岁左右,跟画中人的年纪推算起来十分暗合。所以,林忠才会冒然地进来禀报庄主。”
“好!很好!和他一起来的,是何许人也?”
“是一个少年男子,自报姓名古殇,年约十五,六岁。”
“古殇?!姓古的!居然还有了一个孽种!好啊,二十年了!你居然送上门来!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屈霞秋从牙缝里迸出一字一句,字字句句竟然都是滔天的恨,竟比那炉火烧得更可怕!
他的管家林忠问道:“那……庄主,要怎么拿下他们?是用毒,还是用机关?或者,直接叫人将他们砍了?小姐将他们带了进来,已经到了大厅。小姐对那两个人十分热情,可能是因为那少年长得十分俊俏。”
屈霞秋道:“用毒?那只会打草惊蛇!那人对于用毒,是你的老祖宗。砍了他们也不容易!只怕你还没砍到他,他就将你毒死了。哈!原以为当年的冤屈和仇恨,这辈子也难以得报,只能一生郁郁寡欢了。没想到天都在帮本主。你过来!”
“是!”林忠随耳过去。
屈霞秋在林忠的耳朵里吩咐着,很小声。林忠一边听一边点头如捣算。听完之后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