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上官洛也上了马车。
她怒吼道:“上官洛!你是什么东西?胆敢对本公主无礼?你以为刚才你救了人就了不得,可以对本公主为所欲为吗?你这是非礼!非礼!你知不知道?非礼公主,你知道你的罪有多大吗?本公主要让皇上砍了你的头!”
她三公主凤元珠从小到大,还没被任何一个男子这样抱过!
这个出身平贱的家伙,不过就是被皇兄欣赏罢了,竟敢对她如此无礼,她可是金枝玉叶!
还没等三公主骂完吼完,更加过份的事让三公主一时之间怒火滔天,杀猪般大喊大叫。
“上官洛!你好大的狗胆!你什么身份?敢打本公主?”
“啪啪啪!”三声,是巴掌打在屁股上的清脆响声传入三公主的耳朵里。
她的屁股当即火辣辣地痛了起来!
她,堂堂的金枝玉叶,竟然被个草根出身的右相爷上官洛打横放在膝盖上,狠狠地打了几下屁股。
这几下屁股被打的响声震慑得三公主的耳朵“轰轰!”作响。
对于三公主来说,这简直就是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还有,她的人,她被打横放着,趴在上官洛的双膝上,这姿势不雅至极!
很小的时候,她就没有了母后,听说母后是突然被毁容后失了踪;也有人说,她母后死了,死在外面,死因不明不白。
反正是,父皇不关心,她打小就在宫中自生自灭。
幸好,太后对她还是有所眷顾的,所以她才得以在宫中享受着公主的荣华富贵。
但是,不管怎么样,她还是个公主出身,自小也没人胆敢打她的小屁股,除了当时在生的李皇后之外。
这些年来,她长大了,在宫中自然也学会了如何让自己生存下来,让自己活得更好。
她表面恣意妄为,娇蛮任性,其实也是小心翼翼,步步为营,如履薄冰。
再怎么样,她也绝不会让人欺压到自己的头上,犹其是这个身份比不上她尊贵的右相上官洛。
但他此刻却居然胆敢狠狠地揍她的小屁屁!还一连地揍了好几下!
她不会跟他善罢甘休的!这个梁子结大了!她要告他!告到皇上皇后那里去!要不,就告到太皇太后那里去!
“上官洛!你死定了!你竟敢打本公主!本公主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当她终于缓过一口气时,不禁又尖声地呼天抢地起来。
上官洛刚才只看到她任性妄为地在街上纵马狂飙,如果不是他出手快,差点就伤了两人三命。
他并没看见她临危时,想割马儿的脖子自救,所以,实在是气疯了!
皇上要他驯服公主并娶公主为妻做驸马爷。他也象所有的男人一样,不想娶一个公主为妻,怕日后受刁蛮公主的气。
但是,他对皇上凤元宇的话那是每一句都如同圣旨,简直就是习惯成自然了。
皇上让他娶,他就娶。但这么任性横行的公主,他就是觉得她欠揍!
从没打过女人的上官洛也没想过,自己居然怒打金枝,一时之间还打了几下重手的,自己打完之后,也兀自呆了好一会儿也回不过神来。
但是,他已经打了,这时才发现,公主还横在他的膝盖上,姿势不雅至极,杀猪般叫着,不禁令他紧皱着眉头,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但是,想了想,她日后既然要做他的女人,他可不能任由着她如此任性妄为。
将她翻转过来,就要扶她坐好时,凤元珠一巴掌就要向他煸来,并怒骂:“狗奴才的!你敢打本公主?”
上官洛原是凤元宇的首席侍卫,武功几乎就可与凤元宇匹敌,长期时刻地警惕着,他的敏捷性可想而知。
三公主的巴掌根本就煸不到他的脸,就被他牢牢地握在了手中。
对于公主的出言不逊,居然骂他“狗奴才的!”,不禁让他心中怒火顿生。就算是皇上凤元宇,也从未当他是个奴才。
事实上,凤元宇对上官洛,几乎就当是亲兄弟般的对待,不然上官洛又怎么会为皇上出生入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很多事情,上官洛甚至比皇上凤元宇更加着急,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监急。如果不是皇上开了金口,他还真不想娶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呢。
于是,俩个人当即四目相向,怒火冒起,如星星之火燎原般,火花四溅。
“女人!别太凶,温柔点!”上官洛不冷不热地说着,脸上板得没有一丝的波澜。
“你打了本公主,还指望本公主对你温柔?你什么东西啊?狗奴才!你照过镜子吗?”三公主气得口不择言。
三公主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和一个男子面对面象斗鸡一样怒目相视着。
以前不是没见过上官洛,而是她一直将视线都落在了古千衣的身上,对上官洛并没注意。
而且,以前他只是一个侍卫长,就算长得出色,也还是一个侍卫长罢了。
可是,此刻,三公主才发现,她不得不承认,这个上官洛长得非常出色!
他轮廓线条优美,雅而阳刚,五官从冷眉大眼到直挺的鼻子,以至不薄不厚的冷唇,都散发着丝丝男性的浓郁气息。
这么一看,不知为何,三公主竟然觉得骂他“狗奴才”三个字确是太过份!
这男子出身虽低微,却也无形之中有着一种天生的威仪,一双眼睛更加是炯炯有神,好象能洞彻人心似的,将她看得浑身打了一个颤。
在他冷冷的凛冽凝视之下,她居然嘴唇嚅动着,受不了地说了一句让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对不起!我不该骂你狗奴才,我收回这三个字。”
说完后,她立即又昂首挺胸道:“但是,你打本公主这笔帐,本公主一定不会放过你!你要是不乖乖地向本公主道歉的话,本公主就向太皇太后告你!”
窄小的马车内,空气中流动氤氲着一对男女之间交融着的暧昧气息。
三公主凤元珠放完狠话之后,一双杏眼儿怒火睁大,瞪视睥睨着上官洛,以为自己多有气势。
但是,才对视了一会儿,她就发觉,是她小瞧了面前的右相爷上官洛。
他的大手仍然握着她的一只柔荑,冷眉大眼中迸发出一股特别的令她感觉陌生却威慑的眼神儿,久久地凝眸注视着她。
仿佛他的眼光有着某种穿透力,她竟然在他的这种凝眸中有种败下阵来的弱势感觉。
“你……你看什么?再看,本公主将你的眼睛挖出来!”气场敌不过,她只能放狠话来掩饰加武装自己。
但上官洛却只是静静地看着,就在无形中赢了她。
也许是因为皇命不可违,他已经被指为要做驸马爷的关系,所以,从来不多注意三公主的上官洛此刻忽地注视着凤元珠时,目光在她的俏脸上停留着,倒是很认真地看着她。
上官洛不得不承认,金枝玉叶就是金枝玉叶!
三公主俏脸上的皮肤特别水嫩白皙,因激动而滴血般红霞的双颊如花般美仑美奂,其实是非常性感而迷人的。
金钗玉翠之下,黑色的丝发垂着玉色生香的核桃型脸蛋,俏丽娇美,古典矜贵,如画中的美人儿。
她柳眉,杏眼圆睁,瑶鼻下小嘴儿此刻翘起一丝属于公主的骄傲,明眸水汪汪地睨着上官洛,显然是企图在气势上压倒他吧?
但是,上官洛对于气势这种东西,却是比三公主凤元珠还要深谙其术。
不然,他又何以能让皇上凤元宇力排众议钦点他为右相?
那定必是无论文武,上官洛都必有其过人之处,才能获得皇上凤元宇的青眯有加。
所以,相视一会儿之后,凤元珠即真正地败下阵来。因为,她情绪明显;而他,表面平平淡淡,实则深不可测。
她恼羞成怒道:“别以为你如今是个小小的右相爷,就有什么了不起。你冒犯了本宫,本宫还是能以藐视皇室之罪处置你!”
上官洛挑了挑眉头,不痛不痒地说道:“是吗?你能不能不要时刻以你公主的身份来压人?如果你只是一个小姑娘,你会很可爱!会更讨人喜欢。”
上官洛终于出声,语气却极是淡然蛋定。
“我……本来就是公主!你还不向本公主道歉?谁要讨别人喜欢?本公主需要吗?”三公主听得一乍一乍的,不知道这个上官洛说话为何会如此的淡定。
她想他一定是跟得皇兄多了,跟皇上的气质有些相似了吧?都说近墨者黑,近朱者赤。
但皇兄可是天下归心的帝王,谁敢不服?
他算什么啊?敢指责她?!再怎么说,就算他是相爷,她也是高高在上的主子,他却只是一个小奴才!
上官洛放开了她的小手,向后一靠,阖了一会儿眼睛。
再睁开时说道:“我以为,三公主该向我道谢才是。今日倘若不是我出现,那个怀孕的女人和小孩可能已经死在公主的马蹄之下。公主应当知道当街纵马踩死老百姓的后果吧?”
“谁说本公主的马一定会踩死人?本公主原本就打算一刀杀了自己的马!”三公主如此说完,却觉有些底气不足。
因为,当时她虽然插了自己的爱马一刀,但马却没有立即就死,还是扬蹄向前冲的。
此刻想来,上官洛要是不出现的话,她确实极有可能已经踩死了人。不但踩死了人,那死的可是怀孕的女人和一个孩子。
再说了就算她没踩死人,那些老百姓也群情汹涌,就象巴不得要将她群殴一顿似的。
还有,刚才上官洛好象让自己的管家替她赔偿损失?
他凭什么代替她赔偿?她何时跟这个上官洛有这样的交情?
要说他是来攀龙附凤的也说不过去,因他是皇上身边最红的右相,根本就不必来攀附她这个爹不管娘失踪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