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笑道:“怎么会是心黑呢?右相的职责本就是给皇上分忧啊!本宫觉得三公主也不过是对古千衣痴情了一点而已。你不觉得上官洛很优秀吗?他不会比古千衣差,只要他愿意,要收服三公主不会是难事吧?等他回来,你就给他一道指婚!”
“好!就听你的!他身为右相,就该为朕分忧才对。更何况,朕钦点他为驸马爷,做了朕的妹夫,那是他的荣幸。要是他连个女人都搞不定,怎么算是一个好相爷?就这么决定!”皇上打横抱起小皇后道,“既然问题已经解决,朕还是来疼爱朕的小皇后吧!皇后给朕出了一个这么好的主意,有奖!”
“奖什么?这也叫有奖啊?你这是不是奖罚不分啊?”皇后被抱到一个软榻上。
皇上对门外的侍卫吩咐道:“如果谁还敢擅自闯进来,就拉出去砍了!”
皇上将皇后放下,将一个屏风拉过,压在皇后的身上说道:“我要把自己奖给皇后,皇后可不能拒绝!”
“皇上赖皮!这什么时候啊?这么任性?”
“嗯,就是这么任性!朕可是皇上啊!”
身在北镇侯府的上官洛才踏入北镇侯爷府,就没来由地“哈啾!”一声,哪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
北镇侯爷沐镇涛亲自出门迎接皇上的钦差大臣,当今的右相爷上官洛的到来,心下不免有些惶恐不安。
但是,初见上官洛时,却不由得怔忡,虽听闻过上官洛的名头,却真没想到右相上官洛如此年轻,一表人才,相貌堂堂。
虽然他远在北方,但对朝庭上的事却也了如指掌。这个上官洛被皇上钦点为右相时,因他出身寒微,自然不被看好。但是,短短的时间之内,这个上官洛却得到了所有寒门子弟出身的官员所拥戴,犹其是那些靠读书考试做了官的朝庭官员,更是一边倒地靠向了他。
但此刻因他太年轻之故,北镇侯爷还是心下存了轻视之意,当即板着一张侯爷脸,有些敷衍地打着官腔道:“当今右相千里而来,本侯有失远迎,恭请相爷,请座!”
“咳咳!”跟在上官洛身边的天残姥姥被彻底忽视,只好假咳两声。
“这位是……”沐镇涛问。
上官洛道:“她是北周的天残姥姥,沐侯爷不会不认识吧?她受了重伤,已成废人,被皇后娘娘驱逐出东汉,余生不得再踏入东汉一步。皇后娘娘心存仁慈,怕她在路上被仇家所杀,所以派本相送她一程。”
沐镇涛这下心中大大地吃了一惊,问道:“你当真是天残姥姥?本侯听闻,天残姥姥在北周打遍天下无敌手,怎么会被人打成了废人?”
天残姥姥说道:“老身确是天残姥姥。在北周,姥姥确是打遍了天下无敌手。但是,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老身被皇后娘娘身边的一个侍卫打伤,确是向皇后娘娘发下重誓,余生再也不会踏入东汉一步。”
沐镇涛没想到这不可一世的天残姥姥居然被皇后娘娘收拾得如此服服贴贴。
他当然也听说了,天残姥姥在北周的霸道横行和武尊传说。
虽然心中感到吃惊,表面却没有什么特别的发应。
沐镇涛只是平常地笑道:“姥姥说得也是,这武功嘛,确是不能托大了,需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姥姥既然受了重伤,需不需要本侯为您找个大夫来诊治诊治?”
沐镇涛突然对天残姥姥热情招呼,有意地冷落怠慢上官洛。
但是,天残姥姥却说道:“老身惭愧!不敢接受沐侯爷如此周到的问侯。老身之所以被皇后娘娘的侍卫打成重伤,都是因为沐侯爷的令千金之故。”
沐镇涛这下面色聚变,问道:“此话怎讲?”
天残姥姥低头道:“令千金沐芸蔷得罪了老身,老身一怒之下,将令千金一掌打下了悬崖峭壁。皇后娘娘当时于千均一发之际在峭壁悬崖边上一手插剑,一手救下令千金。老身想突施偷袭,所以才被皇后娘娘的侍卫打伤。”
沐镇涛怒火立即窜起,却压下了问道:“姥姥既伤了小女,又何以还敢踏入我沐侯府?”
天残姥姥道:“老身自然不敢踏入沐侯府,但皇后娘娘却说了会放老身一马。只要老身保证余生不再踏入东汉半步,她会保老身安全离开东汉,任何人不得杀了老身。”
沐镇涛剑眉虎目含怒道:“姥姥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离京城有多远吗?就算皇后娘娘答应放了你,那也是在京城的事情。可是,你既伤了小女,本侯爷却未必答应让你活着离开东汉!”
他说这话,除了说给天残姥姥听之外,自然也是说给相爷上官洛听,想知道上官洛有何反应。
天残姥姥道:“姥姥原本也这么认为,所以并不想踏入沐侯府。但是,相爷却担保说,侯爷绝不会动老身一根寒毛。当日,皇后娘娘身边的侍卫就是相爷上官洛。”
天残姥姥望着上官洛,并没将沐侯爷的话放在心上,施施然地在一张椅上坐了下来。
沐镇涛这才转脸向上官洛道:“想不到右相的武功犹在天残姥姥之上,失敬!”
他言下之意,只是佩服上官洛的武功,而忽略了上官洛此刻的身份是堂堂的右相爷。
上官洛双手抱了抱衣袖,低眉道:“不敢!本相新官上任,小小右相爷,沐侯爷不必说佩服两字。本相此来不过是受皇上和皇后所托,是来和侯爷传一句话罢了。”
沐镇涛沉下脸问道:“右相要传的一句话是什么话?”
上官洛并没抬眸,只是不亢不卑地说道:“皇后娘娘说,她的医术加上古尚医的医术,那是天下皆知,还请侯爷不必担心令千金的伤势,只要令千金还有一口气,皇后娘娘就能让她起死回生,安然无恙。”
沐镇涛听了,心下象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问道:“小女伤得很重?”
上官洛道:“也不是很重!但请侯爷放心,本相来时,令公子已经赶入宫中,日夜守侯着沐千金,她绝对不会有任何不测。”
沐侯爷听到这里,脸上的镇定自若宣告龟裂。
儿子上京时,他千叮嘱万叮嘱,此行是秘密。偏偏女儿偷偷地跟了哥哥上京,女人果然累事。
一双儿女都在宫中,他还有什么话可说?他失策啊!
他干咳了两声,讪笑道:“皇上和皇后那么照顾小女和犬子,本侯叩谢龙恩浩荡!相爷千里迢迢而来,本侯爷如有招呼不周,还望相爷多多包涵!”
侯爷说完,立即高叫下人上最好的茶,一改刚才的态度,对上官洛毕恭毕敬。
坐在椅上的天残姥姥心下暗暗惊叹,东汉国的小皇帝有如此精明能干的一个年轻右相,北周想吞下东汉,只怕是痴心妄想吧。
从此,这只北界的老虎被拔了牙,收入了笼中,东汉四海臣服,内忧已去,何惧外侵?而东汉的小皇帝居然不用一兵不卒,她这老太婆也被这小小的相爷给利用了一把。
上官洛端了茶,悠闲地喝了一口道:“好茶啊好茶!这北国的贡茶果然入口香醇浓郁,喝后又是余香袅袅。本相就算在皇上的宫宴中,也品尝不到如此好茶!”
沐镇涛讪笑:“右相说笑了!本府上的茶再好,又怎及得上皇宫内的御品?”
上官洛也笑,却是笑不达眼底道:“可是,令公子沐芸飞沐世子运上京中的茶叶那可是一等一的好!连皇后喝了都赞不绝口。沐世子做生意实在精明,北周的太子,我们东汉的三公主都是沐世子的客户呢。天残姥姥,本相说得可没错吧?”
沐镇涛这下连坐都坐不住了!
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拱手向上官洛道:“右相这次既然来了本府,本侯爷必竭诚招呼。皇后救了小女,那是小女的造化,皇后的大恩大德。犬子如今在宫中又得皇上和皇后看顾,本侯爷要亲自上京去谢主龙恩!”
天残姥姥一听,满眼的不屑之色。但是,心下却又对上官洛这年纪轻轻的右相更加折服了!这么一来,上官洛是等于在向沐侯爷说明了两件事情:一是他有叛逆作乱之心,和北周勾结,这是诛九族之罪;二是他的一对儿女此刻都在宫中成了质子。接下来,就看他侯爷会不会做人了!
天残姥姥摇头暗叹!自知东汉国皇帝这一招敲山镇虎,不但镇住了这只大老虎,简直就是直接拔掉老虎的牙了。
三天后,沐镇涛乖乖地随上官洛上京面圣,一切顺了皇上凤元宇的意,主动要求削蕃,退居田园。
东汉国和北周的交界从此由皇上另派心腹将领镇守。
因为沐镇涛是各地蕃王之首,势力最大,他的主动要求削蕃,令到各地的蕃王不敢再有所异动,慑于皇威,纷纷效法北镇侯爷自动请求削蕃以求自保。
半个月后,重华宫中。
皇上凤元宇今日心情特别好,和几位军畿大臣们讨论完如今天下的局势和应对之策后,独独留下了右相爷上官洛。
上官洛听完皇上给他的新任务之后,不禁眉头打结,半晌瞪着皇上,久久没有出声。
皇上凤元宇昧着良心道:“怎么?朕的爱卿右相爷,这件事情,朕是经过深思熟虑过的。朕反复思量后,还是觉得,这朝庭之上,谁能比朕的右相更加优秀,能堪当驸马爷这个美誉?朕头痛欲裂,皇后也认为,唯有爱卿才能帮朕解决这个烦忧。不然,右相可推举一个比自己更好的人选来!”
上官洛也许是跟得皇上凤元宇多,有些小动作竟然跟皇上有些相似,比如,他也习惯成自然地,会用两根手指顶着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