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三公主捡起那本书,李湘琴伸手就来抢。
三公主道:“这不是太子妃的《天魔琴谱》么?原来,是你偷了太子妃的琴谱,还想抢回去?”
“这个……我……那是……”李湘琴万万没想到,一时的争强好胜,竟然将到了手的琴谱跌了出来。
三公主将琴谱拿给百里飘雪,对李湘琴投以一抹鄙夷道,“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我怀疑,太子妃的琴弦也是你弄断的吧?”
李湘琴面色如纸,一时不知如何自处,慌道:“不是,不是我。我只是想要这本琴谱而已。我怎么会弄断太子妃的琴弦?我也跟着太子和太子妃上了山,弄断了太子妃的琴弦,那我不是也很危险吗?我承认,我是一时贪心拿了太子妃的琴谱,但琴弦却不是我弄断的。公主,你别冤枉我!”
“哼!谁知道呢?琴谱都在你身上了,物证俱在,你无从抵赖,不得不认。琴弦是不是你弄断的,无凭无据,你自然不认。”三公主原本和李湘琴一路结绊同行,这时却对李湘琴有了不屑。
“我真的没有弄断琴弦,真的没有,不是我。”李湘琴面如死灰,但那琴弦确不是她弄断的。
“那这本琴谱呢?也不是你偷的啦?上次给我下药,也是你吧?”这时,蓝倌棋也回来了,对李湘琴更加不齿。
“我……这琴谱是我拿的,求太子妃责罚!但是,请别把所有的坏事都裁在我的头上。”李湘琴低着头,有些无地自容。
东方明月讨厌李湘琴总是投给她高高在上的眼神,所以有些幸灾乐祸道:“说得真轻巧!认错总该跪下吧?”
李湘琴听了,狠狠地瞪了东方明月一眼,却还是跪在了百里飘雪的面前道:“请太子妃责罚!”
百里飘雪和凤元宇早就怀疑是她偷了琴谱,但却没想到,她竟然还敢将琴谱藏在自己的身上。
“算了,你好自为之吧,去换件衣裳。”百里飘雪冷冷地丢下一句,琴谱拿回来也就算了,总不能为了一本琴谱杀了她。
但是,这女子,当真是要多多提防着才是了。
百里飘雪骑坐在雪狮子上出了山洞。
远远地,凤元宇刚好也回来了,愕然问道:“雪儿,你要去哪?”
“雪狼要带我去找雪莲果呢。”
凤元宇一阵旋风般掠了过来,跃起,坐到百里飘雪的背后,搂上她的腰,和她共骑在一只雪狮子上。
雪狮子神气地纵跃如飞,显然很是乐意让凤元宇和百里飘雪共骑于它的身上。
雪儿抱着雪狮子坐稳道:“雪狼要带我去采雪莲果,你没采到吧?古爹爹和古千衣都没采到。”
凤元宇道:“哪有雪莲果?都找遍了整个山顶。我们还是下山去吧,不打算再找了。雪儿,父王要我找的地图,原来就是这雪山之巅。父王所要,就是雪莲果吧。如果找不到,父王也许会认为……”
“认为什么?”
“没事吧。”
雪狼“嗷!”地一声,就象在反对凤元宇的说法,还回首爪子招了招。
雪莲果那么珍贵,听说能起死回生,返老还童,找不到虽然有些不甘心,但凤元宇是真的找遍整个山顶了。
李湘琴回到洞里一间房内换衣裳,从衣里拿出一包药来,看了又看,眸中流转着毒液般的流波,却终于还是将药放回了衣里。
她一路上都想下毒,却始终没有机会。有机会的时候又没有胆量,终究是功亏一篑。
现在连偷来的琴谱都被一只雪狮子给爪得跌了出来,不免恼羞成怒,却又无可柰何,只能恨天恨地。
“我就不相信,她就那么好运气!什么好事都被她占尽了!”
心里恶狠狠地说着,可是,就算她不甘心又能如何?凤元宇的人实在是太多,到处都是眼睛,她找不到下手的机会,这一趟雪山之行竟是白白地来受累了。
凤元宇和百里飘雪骑坐在雪狮子的背上,被雪狼带到一个西面的山崖边缘上停了下来。
从狮子的背上跳下来后,俩人不约而同地问道:“不是吧?这里会有雪莲果?”
他们往下看,这西面竟然比其余的三面都要陡峭,下面更是雾蒙蒙的,根本就看不清下面有多深。
但是,雪狼却对着下面“嗷嗷”地叫着,示意雪儿往下看。
雪儿往下一看,这才发现,深达数丈之下,果然有一棵树枝横生在峭壁上,雪白的枝条开着雪白的叶子,上面结了一个雪白的果子。
那果子就象一颗核桃般大小,雪白如驳了壳的鸟蛋,甚为晶莹剔透,果真非凡品可比。
雪儿和凤元宇互相看了一眼,不禁大喜。
凤元宇解下一条腰带,内力所至,腰带如一条长长的手臂伸出,卷向那雪莲果,当即将雪莲果采到了手。
“哈哈!雪山这行,终于完满了!”凤元宇和百里飘雪都欢喜得很。
“雪儿,这雪果你赶快服了。”
“留着它吧!我现在身体好得很,没病没痛,别暴殄天物。要不,你喜欢的话,你吃。”
凤元宇瞧着那么晶莹剔透的一个雪莲果,又是仅此一枚,哪里肯吃?就让百里飘雪将雪莲果收了起来。
彼时,已经是正午时分,凤元宇正式下令,结束此次的雪山之行,打道回京。
但是,他们万万没想到,下到山脚时,山脚下等着他们的,竟是北界守城的五千精骑射手。
五千精骑在凤元宇的人全部下到山脚之后,约行五千米处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喊杀声随着马蹄声震耳欲聋。
箭象雨点般,蔓天飞射,三面围剿。
武功差一些的,登时中箭身亡自是在所难免。
凤元宇和百里飘雪双剑合壁,挡着蔓天的箭雨,虽然他们要在这五千精骑中突围而出不是难事,但刹那间瞧着自己的手下死了一大片,猝不及防之下,不禁肝胆俱为之烈怒。
原以为都只是派些江湖人士搞风搞雨,哪想到竟然在此大肆地准备了五千的精骑?
凤元宇以内力远远地将自己的声音送出道:“郑将军,你奉谁的命令?竟敢擅自调动边界守城的五千精骑来袭击本太子。”
北周界守将郑连军挥骑举剑高呼:“本将军奉的是皇命!皇上有诣,凤元宇有谋逆之心,杀害原太子凤元尊,勾结北周,意图弑君谋位,其心可诛,即令本将军带五千精骑剿灭于雪山之下。杀!一个不留!”
凤元尊听了,高声大怒道:“简直是一派胡言!凤元尊活生生在此,是哪个不长眼睛的,陷害我七哥哥杀了我?”
凤元尊才说完,无数箭雨对着他飞来,他身边的两位夫人楚氏姐妹中,楚兰铃竟然中了一箭。
这时,一支箭就要射到楚兰铃的背上,凤元尊左手臂挡去,竟然中了一箭,不禁闷哼了一声,再也说不出话来。
凤元宇对身边的上官洛道:“你去保护凤元尊!”
“是!”上官洛领命。知道凤元尊不能真的就此死了。不然,凤元宇只怕很难洗脱杀死凤元尊的嫌疑之罪。
就在那五千精兵来到更近之时,突然,一阵竹箫之声响起,幽扬而尖锐,响彻云霄。
那些训练有素的军中战马居然闻箫四蹄扬起,立时就不再受马上之将士的指挥,发狠地将马上之将士“嘶嘶”声地要摔下马来。
千军万马奔腾如飞之中,一支小小的竹啸之声竟然如战鼓,如号角,俱有号令军马的威慑,让战马奋蹄,扬声嘶鸣。
玄衣如墨,黑发如飞,那是古万缕的箫声。他在见到五千精骑之后,已经跃身到了后面,举啸吹奏。
凤元宇和百里飘雪趁机驾驭神剑而行,舞起漫天的寒芒剑光,天娇和绝宠两把上古神剑闻到了血腥味,寒芒噬血,挥洒之间,千军万马亦难挡其锋芒四射。他们不象人,而象天降的神祗,箭雨在他们的周身纷纷遇剑光而掉落,滴水不漏。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他们的目的是先将郑连军将军的头颅给割下来。
神剑挥去,剑光所至,送连军连躲一招的机会都没有。当凤元宇将割下的郑将军之头颅举在一面军旗上时,所有的将士被吓得逃的逃,跪的跪,死的死,伤的伤,顷刻之间完全溃不成军。
就算是暗中策划着的黑手,也没想到一个时辰不到,五千精骑兵马会败在凤元宇那么几百个武林人士和几十个小侍卫的手下。
关键是,古万缕的箫声先乱了五千精骑战马。
凤元宇和百里飘雪的剑光一直杀到郑将军的面前,直取其首级,那血雨腥风的刹那间惊世骇俗,震慑了所有的将士。
一颗头颅就那样血淋淋地被凤元宇一个动作,精准地插在了一支军旗上,举了起来道:“你们的将军首级在此,不想死的,就跪下叩头,诚意者可免其一死。”
传说原来的凤元宇凤七爷,如今的凤太子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魔尊冥宙,做事狠辣残忍!所有的人被吓得破了胆。
将军的头颅都被砍下挂起来了,他们又算什么?
于是,一个时辰不到,军心登时散了!没有了将军的指挥,那五千精骑又马声嘶鸣,都不受控制,自然就成了一盘散沙,原本就已经有不少的将士被自己的马踩死踩伤,不死的也已心胆俱裂,不堪一击。
赫连牡丹原本也还留在山脚下,但看到凤元宇和百里飘雪驾驭天娇绝宠双剑杀了郑将军的那一幕之后,她心下一寒,自认自己也不是天娇绝宠双剑合壁之下的对手,竟然悄无声息地退走了。
凤元宇和百里飘雪舞起双剑,那剑光之寒,简直就是天地之间皆日月无色,箭射到他们的周身全部纷纷掉落,就象他们的周围皆有神光护体,刀剑难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