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屏气不做声,院子里顿时严肃了起来。
终于,老太君发话:“远儿,我记得福寿路上开了家花灯店。你带公主去那转转,看有没有好看的花灯,给我买一个回来!”
韩远倒吸一口气,使劲拧眉看着韩老太君。
若菱公主倒是很高兴,明摆着老太君给她和韩远提供约会的机会,于是赶紧起身,拿了韩老太给做的娃娃肚兜儿,“奶奶放心,我一定给您挑一个最好看的!”说罢,故意在韩远面前得意一笑,蹦蹦哒哒出了门。
“二哥,带我一起去吧!”韩鸽赶紧凑过去,拉住了韩远的手。
韩远低头,瞅瞅韩鸽,嘴角轻轻扬起。
“还不快去!!!”韩夫人推搡韩远,顺便扯回了韩鸽:“小孩儿添什么乱!”
韩远扭头看了看韩老太君,韩老太君正在望天。无奈,韩远从韩夫人手中一把扯过韩鸽,拉起他一脸不满地转身出门。
一路上,艾若菱和韩远,两人也没什么话,光看韩鸽前前后后跑来跑去。
公主高傲,韩远就让她傲,一路上就不与她并肩,不是走在她前面就是后面。
“韩远,你看这个!”艾若菱童心大发,指了指路边卖鱼鸟的。里面是叽叽喳喳热闹非凡,韩远一听声音,脑袋就嗡嗡直响。
“好漂亮的鱼!”韩鸽惊喜道。
韩远嗤鼻:“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让人炖了,让猫吃了!”
“韩远,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公主不悦,大声问道。
“我是不是跟你有关系吗?是男人也不是你男人啊!”
“你……!”艾若菱没见过韩远这样嘴贱的男人,可是有什么办法,她就是喜欢。
不出韩鸽意料,二哥果然又和三公主过不去了。可怜的他原本想让二哥替他去揍白天欺负他的家伙,现在看样儿也没法说了。
突然,路边跳出一只青蛙,正好跳到公主脚边。
艾若菱猛不丁被吓到,“哇”一声侧到一边,差点扑在韩远身上。
韩远拿肘一挡:“叫这么大声,小心把蛤蟆吓到!”
“死韩远!明明是我被它吓到!”
“哦?这么说,蛤蟆真的被吓到了!”
“韩远,你……”艾若菱每次都是这样,跟韩远大吵一架,然后走人。
韩鸽在一旁哈哈大笑,看见公主瞪他,还是忍不住咧嘴。
“韩远,你给我等着,我去告诉我父皇,说……说你欺负我!”若菱公主气急败坏,将手中韩老太君为她做的娃娃肚兜儿一下摔在地上,旋即双手插腰。
韩鸽这时候倒是笑不出来了,看着韩老太君亲手做的肚兜就这样呗扔在地上,嘴张得老大,那副像极了韩远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怒气。
韩远从小到大,耳朵都快被这句要挟磨出茧子,转头挥手间,却眸光一凜神色怔忡。顿了下才恢复正常:“你去,你去,不送!”
公主走了,韩鸽嘴里嘀咕几句,旋即拉住二哥的手,也准备走人。
韩远却原地不动,双眼望着人群。
韩鸽以为二哥生气了,一下不知所措。
人潮往来稀疏,夜市上熙熙攘攘。
却有人偏偏驻足,俯身,拾起了被公主掷在地上的红布兜儿。
萧玲珑起身,看着韩远,又看看拂袖而去的公主,仿佛明白了些什么。将那肚兜上前递给韩远,道:“还不赶快去追?”
韩远不吱声,也没碰那肚兜儿。
韩鸽来劲了,见了萧玲珑,喜得大叫:“萧大侠好!”
萧玲珑笑呵呵应着,不过折腾一天,口干舌燥,她想打招呼也没了力气,整张脸上一脸的疲惫。只将那肚兜儿塞进韩远的怀里,低声道:“云清的事情,我替他谢谢你。多有打扰,韩公子,告辞。”
萧玲珑转身,说走就走。
“你等下!”
玲珑回头,只见韩远又是一脸讨债的神色。
将手中的红肚兜儿丢给萧玲珑,这厢韩远道:“这里面的东西,应该对萧先生这个‘大男人’好,多吃点!”
玲珑纳闷,瞅着手中精致的肚兜,一打开,里面枣香诱人。
韩鸽趁机上前挽住萧玲珑,撒娇道:“萧大侠,可算见到你了,我这几天想去国子监找您,还没抽出时间。”
被这“韩大忙人”一弄,萧玲珑无暇注意肚兜中的枣子桂圆,嘻嘻哈哈又和小鸽子扭成一团,韩鸽见什么人说什么话,特会讨人欢喜。
“萧大侠,你知道吗,这几天不见你,我可想你了!”
“哦?怎么个想法啊?”
萧玲珑逗着小鸽子,无意间抬头,却见韩远正等着她。
“怎么?我和小鸽子打情骂俏,你看不惯啊!”
一句玩笑话,萧玲珑却换来韩远的一句语重心长:“我弟弟还只是个孩子,你收敛一点。”
“呃……”萧玲珑一拍脑门,自己居然忘记了,古人没有这么开放的……
低头,小鸽子也正痴痴望着她,眼神古怪。
“啊呀,我忘记了,我得赶去我姐那了,我先走了,告辞告辞!”
“别走!”
韩鸽大喝一声,赶紧冲上前拦住萧玲珑的去路:“萧大侠,你都好久没见到我了,一点也不想小鸽子,见了面就着急要走!”
“韩鸽!”韩远嗔了韩鸽一句。
萧玲珑无奈,最终韩鸽胜出,三人又像上次一样,一起逛起了夜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