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大侠……”
老远,隐约听见小鸽子在叫自己,萧玲珑身上刚刚平复的寒毛又立了起来。韩鸽每次出现都没什么好事发生,萧玲珑干脆把这孩子当成不祥的征兆。
脚底抹油,干脆询问韩府的下人,玲珑终于避人耳目,出了韩府。
午后骄阳似火,萧玲珑身上高烧还没有全退,但转念想想,在韩远眼皮下呆着,总觉得比呆在牢狱中好不到哪里去。
“嘶……”打个寒颤,萧玲珑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国子监。
韩远让继续然从武,季相瑜和韩远好像有什么勾当,史书上记载韩昆之子,好像和叛乱有什么联系……一连串的事情,萧玲珑想得入了迷,国子监看门的跟她打招呼,她都不知。
西院还是黑乎乎烧焦一片,萧玲珑一看这堆废墟,心中不由发颤,赶紧拐到北院自己的睡房那面。
昏昏沉沉睡着,萧玲珑鞋子都没脱就昏倒在床上,肚子里空空如也,倒在床上一枕黄粱。
果是黄粱美梦,又梦见林云清,萧玲珑这时候多了几分羞涩。
云清这回事进了她睡房,一身锦衣长袍,将手中什物放在桌案上,便走到她床边坐下。
“林……”萧玲珑心跳惶惶,只想起身和他相视,却被好不温柔的按在床上。
“别动,药给你拿来了,今天的已经煮好了,你自己记得吃。”
云清的语气很冷,动作很霸道,说了这句,强行向萧玲珑要了个吻,转身就出门了。
萧玲珑兴奋之余,却像糟了梦靥,怎么也起不来身,只在口中轻唤:“林……”
那厢林云清走到门口,转头看看萧玲珑,将门踢得“哐当”一响,气势汹汹地摔门离去。
玲珑梦中委屈,便哭得落花流水。
实际上也只是昏沉哼哼两声,一直睡到日落。
直到竖日,萧玲珑一觉醒来,似梦非梦到桌边擎起药碗,猛然一顿喝,终于被苦的清醒了。
难不成昨晚云清真的来过,这桌上放的可真是几副药材啊!
还有一包点心。
萧玲珑顿时大惊失色,这……这点心……皇帝御赐韩府的酥油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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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远就是个流.氓,我萧玲珑为何被他做个面团,任他搓圆捏扁?轻薄后又想动之以情,韩远,本大小姐的感情,好像还没有你想得那么贱!
想归想,想多了又觉得是自己自作多情。女孩难免有些春闺怨,萧玲珑也免不了触景生情。
林云清不是她的,是哪个丢失了的萧玲珑的,自己也只是个替代品。萧玲珑想着,内心压抑,病好了许多,她边想出去走走。
知道云清因为病假,还没来上学,她又因为魏查替了她的位置,最近闲游在国子监内外,还不如去寻林云清。
想起云清,萧玲珑便又来了精神。
掂掂荷包,里面还好,剩了些铜板。到集市上买了点小礼物,无非是几盒包装的像样的桂花糖,她便去了林府。
一路打听问路,最后问一人,那人一问三不知,急得萧玲珑满头汗。
“公子要去林府?在下正好也是同路,公子若不嫌弃,不妨同去便是。”
有人打断了玲珑和路人的对话,彬彬有礼,却令听到的人神经一紧。
萧玲珑回头,首先见到的是一把画着兰花的折扇。
这人除了韩远,还能有谁?
萧玲珑内心沮丧,但面上功夫下得足:“幸会幸会,那就拜托韩公子了。”
韩远折扇在前,伸手做出一个“请”,两人便一同去了林府。
一路两人并不说些什么,萧玲珑只感觉今日韩远不太对劲。
一身素衣,面色阴沉,步子迈得极快,韩远冷着脸走在前面。萧玲珑勉强跟上,和韩远并肩。
韩远看了眼她手上的纸包,冷笑:“来看林公子?”
萧玲珑笑得心虚,点点头。
韩远没做声,继续往前走。
路口转弯,就看到满天的白。
萧玲珑以为自己眼花,连忙揉了揉眼睛,没错,这就是林府。
哭声震天,林府的牌匾上顶着大大的白绸花,门口站着好些披麻戴孝的男人女人。
韩远收起折扇,快步走进林府大门,同林府的人互相寒暄。
萧玲珑也想跟上,却还没进门,便被后面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吵得回头。
路中央,林清云一身素白麻衣,一手缰绳,一手拿着灵牌,头戴白帽,身骑黑色高马。马身后,跟着长长的队伍。
队伍中央一行六人抬着个大大的楠木棺材,后半截的殡葬乐队唢呐锣鼓,吹吹打打。
“云清!”萧玲珑情绪失控,扑倒马前,抬头看着林云清。
“喂!前面的人,别挡了我家老爷回家的路!”有家奴生气地大吼。
林云清双眼红肿,看着马下的萧玲珑,冲她伸出了手,示意她和自己同乘一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