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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对不起还是谢谢你(3)

他心想,我的人生,注定黑色,我的父亲,被我亲手送进监狱,而你要与我一起,便注定永远不会变白。

对不起,我的掌上明珠,我的真名叫威尔逊。

对不起,骗了你。

因为,我爱你,跟你无关。

她抬头,仰望云霄,看一架飞机划过头顶,向南飞去,两行清泪缓缓流下。那一年的高考,她没有来得及参加。

她心想,我的人生,没有未来,而你与我一起,便还要在承受一次痛苦的别离。我不想在你幸福的时候,让你再一次孤独地在人世间。

所以,我爱你,跟你无关。

原来,你一直都在

饭饭

女孩喜欢樱花,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去日本东京亲眼看一看樱花盛开的美景。她很寂寞,寂寞得有些骄傲,所以几乎没有一个知心的朋友。班里组织去附近的樱花种植基地游玩。同学们都在兴奋地吵闹,而她则是看着盛开的粉红色的樱花,眼中充满了憧憬。

过了很久,她脱离大部队,悄悄来到繁盛的樱花树下,开始翩翩起舞,这个举动早已在她内心梦想了许久。一个眼尖的同学看到了她,大喊大叫召唤了很多人,当女孩停止的时候,迎来是竟是所有人的打击和嘲笑。她一脸惊恐,眼睛里充满了无助,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那个男孩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个子很高,故作凶狠地瞪着那些人,然后走过去拍拍蹲在地上委屈抽泣的她,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为什么,我就是喜欢樱花,有错吗?”她伤心地说道。

“喜欢樱花很好啊,我也喜欢樱花,我觉得喜欢樱花的女孩子,心灵都是很纯洁的。”他一脸明媚,像漂亮的糖果。

抬起头她才发现,眼前的男孩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同班同学。

“我知道你想去东京看樱花,相信我,我会帮你实现的!”他拍着胸脯保证。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信了,如同信仰自己的梦想一般。于是很自然的,两个人在一起了。虽然女孩认为这有些唐突,原本对爱情的幻想是如童话里的公主一般,浪漫而经得住考验。所以慢慢的,她开始有了不满。

男孩本性不爱学习,她很少在教室里看到他,女孩不喜欢他的生活圈。她忽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她是一个好学生,觉得未来也应该是阳光灿烂的康庄大道,可是现在却在这样一个玩心很重的身边,这样值得吗?女孩从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自己,尽管心里对他已经有了很大的抵触,但每次看到他的时候,还是会冲他笑。

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他们走在一条寂静的小路上,他脱下自原来,你一直都在己的外套给她披上。他很想亲她,她却躲躲闪闪,他笑了笑,没说话,依旧眉眼温柔。每天早晨他都为女孩买好早餐,可是女孩一直不知道,她曾试过很早就来学校,但一次也没有碰到这个神秘人。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天天如此,她开始憧憬这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觉得这样的感情才是她想要的。于是她留下一张字条,告诉神秘人她想见他,时间就定在周末,女孩满心欢喜。然而,美梦还是落空了,那个人迟迟没有出现。

她把坏情绪全部砸在他的身上,对他说:“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他惊讶无比。

“没有原因,我烦了。”她心不在焉,心里想的全是那个神秘人。

他非常难过,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将怀里那条秀满樱花的围巾递给她。他很早就知道,今天是女孩的生日。这是他亲手编织的礼物,足足准备了两个月,在他的憧憬里,今晚应该是一个幸福的日子,没想到结果却如此的出乎意料。她接过来,望着他千疮百孔的手指,脸上终于有了些愧疚,她抱了抱他,轻声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熟悉的早晨,熟悉的早餐,她继续留下字条,希望见到他,她想成为他的女朋友。可是让这一次,纸条原封不动地留在那里,多了一张淡蓝色的旅行票,那是寒假前往东京的旅游团。她难掩幸福,觉得这一定是神秘人送给她的礼物。

女孩终于得偿所愿,不久之后便踏上了前往东京的飞机,在东京盛开的樱花树下,她不停地欣赏,拍照。她是那么的美,像极了童话里的公主。回国后她依旧期待着,想让神秘人看她的照片,一起分享内心的喜悦。可是她发现,那份不明而来的早餐再也没有出现过。

她等待,充满焦虑和不安,身体越来越消瘦。原本在一起过的男孩也在她不曾发觉的时间里转去了别校。她顾不上有太多情绪,只想神秘人快点出现,然后自己就可以重新拥有幸福。

几天之后,她从别人那里听到一件让她震惊的事,原来,每天早晨不顾冰天雪地地给她买早餐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很久以前那个男孩。分手之后,他为了一张旅游票同意了父母要求他转学的事情,就在他离开的时候,他还在校门口等了她很久。

她不顾周围众多诧异的目光,瘫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原来,他和他,一直都是同一个人,他对她的好,一直都是静默的。这一刻她意识到自己的心痛,可是一切都晚了,晚了。

你知道我在等你吗

小水

桌子上的手机突然震动,女孩打开,是男孩发来的短信:放学后想去哪里吃饭?同时还附上了一个大大的表情符号。

女孩皱了皱眉头,忍着腹部传来的疼痛,打了两个字:“随意。”然后继续捂着肚子写作业。教学楼的另一层,男孩看到短信的时候笑了,这个女孩,他几乎知道她所有习惯。自习课结束之后,男孩迅速收拾好书包,向女孩的教室走去。

看到她的时候,男孩一下明白了。他从自己书包里取出一小袋红糖倒进水杯,接好水,放在女孩面前,说道:

“别着急!先把这个抱在怀里暖暖!”男孩拿过女孩的手,一阵冰凉的感觉传来,他有些心疼地皱了皱眉尖,然后放在手心里暖着。

其实,对于男孩来说,可以这样一直静静地守护着她就是一种幸福。

男孩和女孩从小就认识,进入中学后没有在一个班,男孩在高手云集的理科实验班,女孩却只在普通的班级,分好班的那一刻开始,女孩开始故意疏远男孩。这源于她内心的自卑。后来,不管男孩说什么做什么,女孩都看不过眼。男孩也不在意,依然一如既往地陪伴她。

他们是朋友,但不是恋人。女孩曾收到过许多情书、巧克力和蛋糕,可这些都不是给她的,而是那些女生拜托她转交给男孩的。日复一日,女孩开始厌倦、抵触。只是每一次男孩都会当着她的面把那些东西丢掉,每每此时女孩的内心都很窃喜,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

男孩总是告诉女孩以后别再接受这些无聊的东西,于是女孩很霸道地反驳他冷血无情,男孩没办法,只得顺着她的心。

女孩从小就不是聪明的人,成绩平平。初三那年迷上了言情小说,整天幻想自己是故事中的女主角,多愁善感,期待有一天能遇到一位英俊的王子来爱护她。那时候,男孩为了督促她学习,考了和她一样的高中。

最后,女孩跟男孩一起考进了市一中,只不过男孩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而女孩是以吊车尾的成绩。只要女孩还在他身边,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男孩拧开水杯,试了试温度,递到女孩的嘴边,叮嘱她趁热喝下去,女孩不情不愿,拗不过他才喝了几口。那一天回家的路上,女孩故意跟男孩赌气,一个人冲向车来车往的马路,她没有发现一辆疾驰的卡车正在向她驶来,而男孩,却在千钧一发之际冲了过去。

医院惨白的灯光像没有云彩的天空,男孩伤势很重,需要很长时间修养。终于,女孩的泪水决堤。她跟随男孩的父母回家整理东西的时候,在他的枕头底下,发现了几本相册,打开以后,全是她,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拍的,每一张下面都留有男孩的字迹。最后一张上写着:

“紧抱桥墩,我在千寻之下等你;水来,我在水中等你;火来,我在灰烬中等你……”还记不记得那首洛夫的诗《爱的辩证》,我还记得,那一次你拿着它走到我的面前,“看,多深厚的感情,始终愿意等待!如果有个人能这么对我,那我一定要嫁给他!”

或许那时只是你的玩笑话,但是我却当了真。这些年来,我一直在等,等你转身回过头来看见我的那个瞬间。

傻瓜,你什么时候才能知道,知道我一直都在等你?

她一直以为那是一种自然,她把男孩对她的一切都当成了习惯,到头来却发现她错得有多么离谱。

因为习惯,所以大意,因为大意,所以忽略,因为忽略,所以错过。

这一次,她选择相信,因为相信,所以期待,因为期待,所以信心满怀。

无从知晓的时光

落落米

她是班里的优等生。

他是班里的小混混。

她的学习成绩总是徘徊在班里的第一名或者第二名。

他在班里却总是倒数第一。

她不明白,在那节自习课上,为什么老师会把自己和他调整到同一桌,坐了同桌。

作为一个标准的江南女子,她当然不会去质疑师长。素洁的脸上只有接受。

午饭过后,教室空旷而寂静,每天这个时候她都喜欢在座位上阅读仓央嘉措的诗集,流连在那个浪漫与佛学编制的精神世界里。

“把你的书给我看看。”不知什么时候,他走了过来,霸道地从她的手里抢走诗集,脸上挂着独有的一抹坏坏的笑。

“你还给我,我还没有看完。”她有些恼怒。

“看看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也喜欢他的诗。”他继续笑。

他也喜欢。她心里有些奇怪,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样一个只知道逃课混日子的坏学生,居然会喜欢仓央嘉措,她觉得很不可思议,认为他在欺骗自己,于是更加恼怒地去夺书。

他不再打闹,直接打开书看了起来。于是她伸出的手就那样突然在半空中停住。他此刻的样子真好看啊,斜斜的刘海搭在眼睛上,和周杰伦有着那么一丝相似,甚至算得上是帅气。

也许是因为以前从未和他有过交集,所以也从未注意到,原来他安静下来的样子是这么迷人。一瞬间,她闻到了来自于他身上的花香,沉默了。那天之后他们的交流就变得熟络起来,经常因为书相互打闹,他从来不理会她的抱怨,像一个国王一样霸道无畏。

“如果这么喜欢看书,就应该自己去买!”第七天的时候,她终于受不了了。

“我的零花钱都给朋友吃饭用了,没有钱买书了。可是,我们可以一起看!”他说了一个让她几乎抓狂的理由。她无可奈何,原本固定的午间时间就这样被他打乱了,她不愿再争辩,因为从争不过他。后来她终于妥协,接受了他的提议。

慢慢的,两个人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多,说仓央嘉措,说爱情。她心想,原来所谓的坏学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差劲,她不再讨厌他了。

学校永远是八卦谣言的滋生地,他们说,他和她在谈恋爱。一直都被评为三好学生的她终于在流言蜚语中崩溃了,她哭着跑出教室。他不忍心,大喊大叫把班里所有人都斥责了一顿。这件事惊动了老师。第二天,他们的座位就被调开了,一个满脸麻子的小胖子坐在她旁边,有着足以与她匹配的优秀成绩。

而他,重新坐回到教室的角落。新同桌小胖子是个书呆子,所有的生活几乎都沉浸在课本的世界里,顾不上和她说话,仅有的几句,也是讨论着某道难以解决的习题。

没有了他在的日子,她惊讶地发现自己是如此的不习惯,她幻想着和小胖子讨论仓央嘉措,但是他对此毫无了解和兴趣。有一天她走进教室的时候,看到他正在自己的位置上,拿着那本诗集,笑呵呵地看着她说:“这个我先拿去看了,很快还你。”

“好啊。”她忽然笑了,此刻的场景是那样熟悉。

彼此熟络的关系又回来了,交换书阅读,相互讨论,或者在午休时由她来朗读,他倾听。高中快毕业的时候,他突然吻了她,轻轻抱着她。

“你干什么!”她又惊又怒,心头有小鹿在砰砰地乱撞。

“我喜欢你呀!”他笑了起来。

“别开玩笑了,我们只是同学而已。”她冷漠地丢下了一句,慌乱跑走。他的笑容在一瞬间变得呆滞。高考时,她没有见到他,她发了疯似地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其实内心是喜欢他的,只是太过于掩饰,以至于伤了他。三个月后,她打包行囊去了武汉,过去的习惯依然保留,继续读诗,继续想念。其实她很早就知道,他并不是真的喜欢仓央嘉措,他那么做,只是因为她喜欢,这样的感情被他静静深藏了整整三年。

当初残忍的拒绝不是她有意,单纯的她只希望不要影响彼此的成绩。所以那段时光,是一段两个人相互爱恋,却又无从知晓的时光。

有你才不难

雪雪

温若水喜欢古诗词,遇见喜欢的,便爱不释手,废寝忘食地看。最喜欢朱淑真,那个清丽婉约却孤独一世,最终郁郁寡欢而终的女子,历史上唯一那个能与李清照媲美的女词人。

其实不为什么,只是讶然于那样一个才情洋溢的女子,却敢于飞蛾扑火般去寻找那个与自己心灵契合的人,纵是灰飞烟灭,也情意不绝。

欧阳宸是一中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她从初中就开始留意他,一开始是因为崇拜,再后来渐渐变得连她自己也不清楚是什么样的感情,总是会默默地注意他,然后在身后追逐着他的身影。

他考一中的高中部,她也跟着考,一中在全省的理科是出了名的厉害,经常诞生理科状元,然而文科却是弱项,于是,她便在这个理科生云集的一中变得很不起眼。

即使这样,温若水依旧知道,她跟欧阳宸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本该在两条平行的轨道上,永远不会相交。

可是怪就怪那一次的相遇,彻底改变了她的人生。

那一天,她跟往常一样拿了本书,去了学校的后山,坐在山脚下的古亭里面看书,她喜欢这种意境,闲来无事,捧着一本书,映着夕阳晚照,悠然惬意。

只是,没有多久,不远处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开始以为是这里楼管阿姨养的那几只在这边经常出没的小白兔。

她循着声音往前走去,在一片杂草的躺着的竟然是一个人!而他似乎受了伤,正在挣扎要起身,可是他的腿似乎伤得很重,都已经在流血了!

温若水一向见不得别人受苦,蹲下身准备把他扶起,却在看到他的脸时大惊,竟然是欧阳宸,那个风靡全校的风云人物,她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还有淡淡的不确定,“你——还好吗?”

其实,她最想问的是为什么他会在这里,而且显然是从上面的高台上跌落下来的,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毕竟是别人的隐私,她该尊重。

“没什么,受了点小伤。”欧阳宸擦了擦嘴角的血丝,淡淡地说道,却是一副无关痛痒的样子,仿佛那一切跟他无关。

“不过,谢谢你!”欧阳宸抬头,跟她四目交涉,对视良久。

然后,两个人都“扑哧”一声地笑了。

欧阳宸站起身,眉峰微微地蹙在一起,温若水覆上他的手,“你的腿还可以吗?看起来很严重的样子,好像流了好多血!”

欧阳宸却只是抿着唇,对她笑了笑,大半的重量都落在温若水的身上。

温若水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尽量不碰到他的伤口,没走几步,欧阳宸却向她的身上倒了下去,晕了过去。

欧阳宸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温若水出去帮他打饭了,他听着医生阿姨说着他的妹妹如何勇敢,一个人怎样勇敢辛苦地把他拖到了医务室的前面,忙前忙后。

那一个午后,温若水打完饭,递给他的那一刻,脸颊上淡淡的红晕,晚照的余晖洒在病房里,淡淡的温馨。

欧阳宸的腿修养了一个星期才好,他刚可以下地的时候,就去了亭子里等着温若水。

那一天,他郑重其事地站在她的面前带着丝恳切地问她:“可以帮我保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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