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母亲只是看了闻雨幽一眼,便继续刺绣,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在接下来的几天中,雨幽一真都在那棵树周围转悠,上下折腾了好几趟,挑出了不得个最大最红的苹果,用她的那块手绢将它们包了起来,护在怀中。
抱着试一试的心理,她再次扣响了闻府的门,这次开门的是闻雨睛,她身边还有个雨幽从未见过的待从。雨幽并未在意这些,她拿出了怀中的三个果子,它们都被咬了一口。雨睛冷冷瞥了一眼:“这是要干什么?姐姐你还记得那个夏天我们去张伯伯的果树偷果子的事吗?那次只摘了个涩果子这三个特别甜,我亲自尝过的,雨幽说着笑意浮上她身边的待从,说拿下去,喂狗!雨幽本以为姐姐收下了她的心意,却怎想,竟是拿去喂狗。姐姐你到底怎么了?我怎么了?你被逐出闻府那一天起,你就一点价值都没有了。雨睛答道。”那你从前对我的好呢?那个肯为我不顾自己身体,那个许愿和我一直不分离的姐姐只是假的吗?雨幽木讷地问。
“对,假的,你可真够蠢的了,我怎么会愿意和你这种人在一起呆着,你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利用的棋子罢了。雨睛讽刺道。“我不信,我不信,你还是我姐姐,还我姐姐,还给我啊!”雨幽冲上去,摇着面前的雨睛。“你还不敢面对现实吗?放开我,你这个废物。”雨睛狠狠推开了雨幽,厌恶地拍了拍衣服,扭头便走,走了两步,又吩咐那待从:“去给这从前的闻小姐把原来要喂狗的饭拿来,咱们礼尚往来,哈哈!”便头也不回地走了。那待从端来了剩饭,却装作不小心把那碗中的饭菜尽数倒在了雨幽身上,“啊呀,对不住了,小姐”那人故意加重了“小姐”两个字,嘲讽地看了眼闻雨幽,也转身离开。雨幽已忘却了这一切,心中只有自己从来都只是被利用的这句话,她的心已疼得流不出眼泪,“你就是个傻子,哈哈哈!”雨幽仰天大笑,她扶着路边的墙走得踉踉跄跄,她就那样笑着,笑到眼泪流入口中,满是无尽的苦涩。
苏冷从梦中惊醒,心中一阵揪痛,她不懂如此纯粹的友谊变了质,她却觉得这一切的一切那么熟悉,仿佛是一段被封存的记忆一般。慕容晓醒后,有的是崇敬与无奈,其中还掺杂着一份人生的感慨,一切情感却也只是转瞬即逝,让人还来不及探究,闻雨幽蜷缩在角落中,自言自语着:“现在你已经开始心痛了吗,苏冷,你为什么要拥有那罪人的灵魂,闻雨晴呀,我真不知道,你的心还可以更恨。”
苏冷陷入了悲痛之中,她很庆幸今天已是周末了,她有时间梳理自己的心情。这天晚上,她睡得很早,刚刚七点半,苏冷便已躺在了床上,今天的天空没有星星,漆黑无比,她有一种预感这个梦可能会有些长,慕容晓也早早睡下,只不过不同的是她不是预感,而是肯定这个梦短不了的。对于闻雨幽来说,这将是最痛苦的一段回忆,从明天起,她的复仇便也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