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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死亡

梦中,已是一周过后,闻雨幽心中所受的打击让她将全部精力投入到了刺绣上,她的母亲实在看不下去了,每天都抽出一点时间和闻雨幽谈心,闻雨幽渐渐地发现,她的母亲并不是那么讨厌,她记得许多闻雨幽刚出生时的事,每次都会将闻雨幽逗笑,她也很会开导人,她让闻雨幽明白,有时人心是会变的,虽然她不愿放弃对姐姐的信任,但还是看开了一些。就在她和母亲的感情日益增进时,一声变故打乱一切。

那时已经入冬了,今年的冬天还坯未下一场雪,雨幽出门给布坊送货,就当她回到家中时,她的心彻底凉了。雨幽兴高采烈地举着银子唤着娘亲回到家中时,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她看着母亲那张微笑着的面孔,心狠狠地痛着,她扔了手中的银子奔到母亲身边。“娘亲,娘亲你醒醒啊!雨幽将母亲搂在怀中,抽泣着,一个信封从母亲手中滑落,雨幽将它捡起,拆开查看。“雨幽,这是母亲求那些官兵讨来的时间给你写的信,闻老爷被查出私藏军饷将一切推到了你我身上。你要答应娘,不要为我报仇,我确实欠了闻家,更欠了你,闻老爷在查出你没有练武天赋的那天起便想让我弃了你,我不肯,我怎么舍得将你丢下,我迫不得以找到了疼你的外公,要求他以权势压下闻老爷,我开始学着强势,用自己的傲慢、偏执将你从宅头中保护起来,我害怕你会被背叛。我本以为闻雨睛可以保护你,却未曾想终究还是选错了人,是娘亲对不起你,让你失去了那么久的爱,终究是补不回来,原谅娘亲吧,我永远永不了你那张稚嫩的小脸和天真的笑容,记住,娘亲很爱你,读完了这封信就赶快跑吧,带着娘亲的爱勇敢地活下去。”读完信后,闻雨幽已泣不成声,她趴在母亲的尸体上,泪水染湿了母亲的衣襟:“娘亲,没有你,我该怎么活,既然欠了雨幽的爱,就醒来把它补给我呀,娘亲,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没能好好地爱你。”雨幽将那封信抵在胸口,她后悔,没能早点发现娘亲的爱,没能像娘亲受自己那般无私地爱娘亲。

雨幽颤巍巍地站起,她将信据在了手中,眼神中满是坚定,她一定要走,离开这个地方,雨幽没拿任何东西,趁着开还未黑,向城外跑去。

她流着泪在寒风中奔跑着,她回想着母亲从前的种种,她在回忆中寻找着母亲的爱。出城需要翻过种有张老爷家果树的小山,雨幽走到树下,轻扶着树干,她记起几年前的自己曾和姐姐在这里偷果子,记起姐姐在那个雨天背着自己回到那个曾经的家。只可惜,现在却已物事人非,温暖只存在于记忆之中,就在她为往事伤情,转身离开,一把剑从背后穿透了她的身体,剑冰冷的触感与痛楚交织在一起,漫延全身。剑被抽出,雨幽也随之倒地,那一瞬间她看见,身后的人正是姐姐身边的待从,她躺在地上,侧头却看见了不远处的姐姐,她已看不清闻雨睛的表情,真是姐姐做的吗?为什么?

雨幽已痛到无力,只是静静地等待血流尽,天空中飘下片片雪花,这是今年的初雪,就在上一年,她还曾和姐姐一起许愿,一切都变邓,雪花飘在雨幽的身上,与血色混在一起,就在这棵树下,她最爱的姐姐无情地让她永远地沉睡。

她闭上双眼,这场雪夺走了她的一切,包括她的生命,她从此无爱,心中只有恨。雨幽就这样死了,死在她最爱的那棵树下,她最爱的天气中。雪无声无息,静静地掩盖了一切,冰冷了天地,也冰冷了一颗曾炽热的心。

这年,闻雨幽十二岁,在此后,她从未离开那黑暗的空间,只因她心中那分怨恨,淹没了所有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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