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不停地吞咽,凤鸠甚至还没细细品尝这种直冲鼻尖的美味,就迫不及待地咽了下去,呜,凤鸠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炸开,那是一种自己从没经受过的满足。
在咽下第一口时,凤鸠觉得自己心跳突然紊乱,那种感觉美妙的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黑瘦的手不由寻找能抓握的东西。
周围除了几根草就是泥土,来不及细想,凤鸠的手胡乱按住美人的胳膊,随着新鲜的血液入了喉咙,凤鸠指甲控制不住刺入美人的胳膊。
胳膊上的刺痛让美人眉目紧蹙,苍白的嘴角溢出痛吟。
凤鸠隐藏在乱发中的耳朵动了动,生怕美人醒来后不让她再喝了,她两个小虎牙再次往美人脖间的血管里刺去。
咕咚咕咚。
一连喝下了四五口。
直到口腔内充斥着香甜味道,凤鸠才放慢速度,小口小口吸着,迷蒙的大眼半眯着,似乎在回味着刚才喝下的好东西。
等等,不对。
吞咽的速度一旦放慢,凤鸠才觉察出异样来,她微微抬起头,顺便咂了咂嘴,感觉出口中的味道不如之前温热。
血液一旦冷了下来,就远远没有温热的时候美味。
凤鸠疑惑地抬头,这才发现刚才快要醒来的美人因为失血过多,再次晕了过去,而她手下的触感也越发冰冷。
凤鸠离开美人的脖子时,伤口处的血红仍旧往外冒,由于身体变冷,脖颈处的血液冒出来的速度显然比常人失血时慢了很多。
渐渐地,一道嫣红的血迹蜿蜒在白皙优美的脖颈上,怎么看怎么魅惑诱人,然,此时的凤鸠心中只有一个感叹:如果血液滴落在地上就可惜了。
舔了舔唇,凤鸠再次低头,舔走美人脖子上的那道妖冶红线。
低头的时候,凤鸠的大眼正对着细白脖颈上的伤口,鼻子上两个小小的血洞似乎在朝她招手,欢迎她品尝。
凤鸠眼神凝固住,无人看见她眼中逐渐被血红占据,就在凤鸠挣扎着要不要再喝最后一口时,耳边传出一声猫叫。
喵——
我敢肯定,你再喝一口,他就得死了。
黑子乌溜溜的眼睛不赞同地盯着凤鸠,小爪子往美人腹部一指。
顺着黑子的爪子看过去,凤鸠这才再次注意到之前见的一滩血迹,顺着血迹往上看,美人黑色锦衣破损厉害。
凤鸠挪过去,拿开美人的另一只胳膊,这才发现美人腹部有一道狰狞的伤口,伤口皮肉外翻,血液已经凝固住,那种新鲜血液的味道也早就散发在空中。
凤鸠失望地坐回原地,继续用双手托着下巴,不言不语。
整个瑶山村的人都说凤鸠这丫头是没有心的,不管别人对她多好,她从不知道要感谢,开始的时候,村里还有一些好心人看着这丫头有些可怜,村长找人给她盖了间房子,东家给口饭,西家给口水,随着年纪增长,这丫头懒惰少言的性子越发明显,村民们也渐渐歇了照顾她的心思,直至最后,只有虎子一家将凤鸠当成了准儿媳,平常时候都会照顾着她,虎子更是时不时给她跳水劈柴,上山抓到野味时也会分一份给她,凤鸠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虎子一家的照顾。
村里多少人都在看虎子家的笑话,尤其是虎子又帮他未来媳妇干活的时候。
虎子憨厚,被人当做笑料了也不会生气,但虎子妈却无比的心疼儿子,凡是笑话她儿子的,虎子妈总要扛着锄头找人麻烦。
虎子妈常年在地里劳作,身强力壮的,力气在瑶山村的女人当中数一数二,被她拿锄头吆喝过几回,村民逐渐就将视线转向凤鸠身上。
让众人失望的是,不管大家如何看凤鸠的笑话,她从不生气,不,或者说她懒得在意。
同时村民也发现了另一点,凤鸠这丫头啊,虽然懒惰,却不贪婪,别人给她一口,她吃一口,别人给她一锅,她也只会要一碗,而且她从不张口问人要吃的,如果哪一日虎子跟虎子妈忘记给她送饭了,她饿极了会自己去山里,吃饱了再回来。
总之一句话,凤鸠长这么大还没学会储存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