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遵命!”二人心领神会,自然按着主子吩咐来办,这天底下怕还未曾见主子不敢做的事儿,只要有人胆敢冒犯,烧一个翠轩居又算得了什么?
红叶林几十名高手瞬间为公子长矜开出一条通道,凤铭推着公子长矜、凤宸抱着司徒嫣,一行四人安安稳稳的出了翠轩居,随后院内打杀声响起,公子长矜在出门那一刻,嘴角流露出一抹讥讽冰冷的笑容,阴森的气息与深夜融为一体!
那夜,翠轩居前院被一把大火焚烧殆尽,三少爷凤明霆在浓烟之下被呛醒,凤影及时赶到,这才保住了一条性命!
司徒嫣在一阵剧痛中醒来,幽幽睁开眼睛,全身上下的骨架仿佛被研磨碎裂了一般,稍微移动就疼得浑身颤栗,双手手腕处传来一阵烧疼,她环顾床榻上方的淡紫色轻纱薄帐,意识渐渐回转。
“秦玥,你醒了?”
“红鸾姐?我没死吗?“最后的记忆似乎是那只大虫扑倒了她的身上,她又怎么会没事呢?
“胡说什么?“红青拧着一条湿帕,眼眶有些泛红,做到床边上替司徒嫣擦了擦脸。
站在一旁的红鸾温柔一笑道:“你没死,是少爷及时到了翠轩居将你从那畜生口下救回来的,虽我没去,可听说少爷为了救你一怒之下连大少爷半个翠轩居都烧了呢!”
“还有这等事情?“司徒嫣一脸惊讶,显然不怎么相信公子长矜会有这种好心,他不会是和凤明志早有深怨,如今新仇旧恨正好一起报了吧?
“自然是,少爷对你可没得说呢,一听说你被骗去了翠轩居,连红叶林都未到,半路上就折去了翠轩居,这才及时救下了你,不过我倒是也听说了,你和那两只猛兽搏斗,颇为勇猛,倒是让咱们院子里的人刮目相看呢,连刘妈妈都改口了,说咱们秦玥是看着个小,可本事却了得,红叶林这些小厮们都比不上呢。”
听了红青眉飞色舞的讲述,司徒嫣扯了扯嘴角,尴尬的笑了笑。
勇猛?当时那情况,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像个猴子一样牢牢扒着铁杆,若不是公子长矜及时赶到,她只怕早已死在那两只畜生嘴下了,说起来,无论那厮究竟抱着什么目的救她,总之她的性命是他捡回来的,这一点无可否认!
红鸾端着一碗粥食走来”好了,先喝点东西吧,你整整昏迷了两日,如今不易吃太油腻的东西,刘妈妈便给你煮了一碗红枣银耳莲子羹,补血易气,对你的身体很有帮助。”
红青将她搀扶起来,红鸾则坐下来打算亲自喂她。
“还是我自己来吧!“司徒嫣伸手想要端过碗碟,却被红鸾移了开来。
“你看看自己的手,都被穿了两个窟窿,哪里还有力气端碗,还是我来吧!”
“就是,能得到我们红鸾姐姐的照顾可是你小子的福气。“红青嘟了嘟嘴!
司徒嫣淡笑不语,都说患难见真情,虽然红叶林的主子不好伺候,可红叶林的这些下人们却甚是友好亲切。
随即也不再扭捏,在红鸾的照顾下,她将一碗的粥食全部吃下,红鸾拿起一旁的丝绢子为她擦拭了嘴角,这才收了碗碟准备出去。
“你好生休息,少爷去王爷那里了,有凤铭他们伺候着,你不必担心,好好养伤!”
红鸾的话突然让司徒嫣想起了什么,她低头揭开丝被看了一眼,顿时松了口气。
“原本凤宸想将你的衣衫换下来,是少爷叮嘱了不必换的,少爷说你的衣服留着还有用,就让你先穿在身上便是。”
司徒嫣扯了扯嘴角,她是该感谢那家伙这个莫名其妙的理由?还是该骂他黑心黑肺,竟然就让她浑身是血的躺在床上整整两日。
可不得不说,得知自己没别人发现女扮男装,着实让她松了一口气。
“劳烦红鸾姐姐给小的找一身干净的换洗衣物来吧,小的感觉浑身不舒服,沾了血的衣服实在难闻的紧,且小的还宿在少爷房中,这么大的血腥味少爷定然也闻着难受。”
“那好,我这就去给你拿一件来!“红鸾点头后便转身走了出去,片刻后捧着一件青蓝色的绸缎短袍走了进来”这是最近新到府里的衣裳,如今让你先穿个新鲜吧!”
司徒嫣伸手接过衣服,低头看了一眼含笑感激”多谢红鸾姐姐了!”
后者微微一笑“你不必感激我,是少爷吩咐了让好生照看你,我自然不能怠慢了不是?好了红青,跟我出去吧,秦玥刚刚醒来,让他在好生休息休息!”
“好的,秦玥,你好好休息吧!”红青站起身跟着红鸾走出了雅阁,顺手关上了房门。
司徒嫣在二人离开之后,抬起烧疼的双手强忍着不适将浑身沾染血迹的破烂衣衫脱了下来,拿起新衣服换上,随手将换下来的旧衣服仍在一旁,这才呼了一口气,平躺在床上。
抬手朝自己双手包扎的位置看去,眼瞬内闪过愤恨,凤明志、凤明霆,这仇她记下了,早晚有一日要让你兄弟二人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文渊阁。
荣王妃韩绣娥哭哭啼啼的坐在荣王身旁,下面依次坐着凤明志、凤明宣、凤明霆和凤云璃,荣王朝四个儿子看来,英挺俊朗的面容上闪过一抹严厉之色”昨个儿晚上翠轩居被烧一事究竟是怎么回事?谁上前给为父说清楚!”
宋明志听后立刻站起身走上前去”父王,昨日三弟本和儿子在翠轩居内吃酒,却不知四弟身边叫秦玥的小厮为何闯了进入,那小厮言语张狂、目中无人,三弟性子一向耿直,便起身上前与他理论,儿子听那小厮说是来找四弟的,便好心告诉他四弟不再翠轩居内,让他去别的地方找寻看看,却不想,那小厮心胸狭隘、心思歹毒,对三弟训斥他一事耿耿于怀,更未曾想到他竟然趁三弟醉酒入恭时躲在暗处将其刺伤。”
凤明霆脸色苍白,身体甚是虚弱“父王,您一定要替儿子做主啊,那秦玥一个小小的奴才都能欺负到儿子头上了,若昨个儿不是大哥、二哥他们及时赶到,只怕您就见不到儿子了啊!”
“呜呜,王爷,您看看霆儿现在成什么样了?好端端的一个人竟被那狗奴才伤成了这般摸样。”韩绣娥拿着丝绢不断的低头饮泣。
荣王脸色阴霾却一直未曾开口说话。
凤明志见此继续道:“父王,如今伤害三弟的奴才正在四弟的红叶林内养伤,昨日儿子好心劝说四弟将那罪大恶极的奴才留下,可四弟不但不听劝解,还一怒之下将儿子的翠轩居焚烧去大半,如今不但房屋被烧毁,连带一些珍贵古玩也都一夜之间化为灰烬,三弟当时正是在儿子的卧房内休息,若不是儿子赶去及时,只怕三弟不被那狗奴才刺死也会被四弟这一把大火给活活烧死。”
荣王听后眉头不由皱起“长矜,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公子长矜抬头看了那母女四人一眼,随后转脸对上荣王“既然大哥已经叙述的十分详细,长矜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不过这期间倒是有些疑点使儿子费解,这才想着要问一问大哥,可否给长矜解困。”
“你说!”荣王准声。
凤明志眼皮跳动一下,并未答话。
公子长矜点头,随即眼帘对上凤明志道:“这第一件令我费解的是,荣王府这么大,秦玥白日明知我去了父王的文渊阁,又为何会特意跑去距离红叶林最远的翠轩居内找我?呵呵,我昨个儿回去询问了院内下人,有人当时就和秦玥一起在场,她说傍晚十分有一名自称是大哥院里的小厮来寻秦玥,他告诉秦玥说我在大哥的院子内吃酒,不知大哥何时与我吃酒的?”
“什么小厮?”凤明志眼睛心虚的闪了闪,抵死不认的道:“你休要血口喷人,昨个儿我可没找什么小厮过你的红叶林去。”
“哦?是吗?那可就奇怪了,难不成是我院子里的下人说了谎话?”
“自然是!”凤明霆冷哼一声,厌恨的朝公子长矜看来“能调教出秦玥那等阴狠毒辣的狗奴才,你红叶林里的下人又能好到哪里去?”
公子长矜不怒反笑“大哥、三哥说此话为时尚早,究竟是院子里的人说谎,还是大哥、三哥贵人多忘事,咱们不如找来了那小厮一问便知。”
凤明志昂起下巴,一脸挑衅的看向公子长矜“好,若四弟真能找出这传话的小厮,大哥我倒是要好生问一问他,我究竟何时找他传话到红叶林里给秦玥的。”
“大哥真的要见?”
“自然!就怕四弟你信口雌黄,根本就没有这个人的存在!“凤明志一脸不惧的模样,引得后者低声轻笑。
“既然大哥非要将这件事情挑明,那四弟我也只好成人之美了,凤鸣!”
“在!”
“传话下去,将昨个带回来的人送进来。”
“是,属下这就去!“凤铭转身出了屋子,过了一会儿,凤宸、凤影二人带着一名身着灰色短衫的男子走了进来,在看清来人面貌时,凤明志原本胸有成竹的得意模样瞬间僵硬下来,他踉跄一下,跌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