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夫人朝上官老太君和司徒嫣看来“既然老太君来了,嫣儿先扶老太君坐下说话吧,今个儿的事情总是要弄个清楚明白的!”
“是,祖母!”司徒嫣和上官月盈搀扶着上官老太君坐在了郑老夫人左侧,二人都坐在首位,郑子秋坐在郑老夫人身侧,锦瑟大姑母则拉着兰颖坐在左侧,锦绣和秋娘二人则坐在末尾!
司徒嫣和上官月盈则坐在上官老夫人身侧,李治坐在司徒嫣旁边!
这时,来福带着急匆匆赶来的郑思雅,后者已经从来福口中得知今日的事情,脸上一阵明显的失落!
当她进来时率先朝司徒嫣看了一眼,眼神中带着满满的恨意和不甘!明明这次的计划十分周密,司徒嫣又是怎么得知的?
“雅儿见过祖母、父亲!”
“雅儿来的正好,想必你也从来福口中得知今日的事情,你老实告诉父亲,你可曾给李公子传过什么书信?”
郑思雅朝李治看了一眼,心里颇不是滋味,当她得知宜兰阁里的人换做兰颖和李治后瞬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一定是司徒嫣和兰颖连手,确切的说,很可能这一切都是郑老夫人暗中准许的,她们知道李治如今痴迷她而遗弃了兰颖,为了阻止李治和她来往,便设置了这个局,而司徒嫣怕是早就知道今日娘亲设计想要毁了她的名节,便借此机会设下了这个局中局,不但自己名誉未曾受损,而且还让兰颖那贱人得偿所愿!
想明白一切,郑思雅直恨得咬牙切齿!司徒嫣,看来她从前都小看这贱人!
“回禀父亲,雅儿从未写过什么书信给李公子!”
“李公子,你可听到了?雅儿并未写过什么书信给你!”
“怎么可能?我明明收到了你的书信,你的字迹我还是认得出的!”李治一脸气愤!
郑思雅欲言又止,她自然没有写过什么书信给李治,一定是司徒嫣模仿了她的笔迹才使李治没有丝毫怀疑!
郑老夫人见李治迟迟不肯松口,冷笑一声询问道:“既然李公子非说是雅儿给你传了书信,你可带了来?有了证据别人才能相信你所说的一切。”
李治陷入沉默,半天才无力开口“那书信上说待我看完之后立刻将书信焚毁,我想关乎到她的名节,便按着她的话看完后就焚烧了!”
郑老夫人脸上的笑容更深“既然这么说,李公子手里根本就没什么书信是吗?如果是这样,这件事儿就和雅儿无关,至于你和颖儿的事情,刚才数十双眼睛都看到你二人躺在一张床上,只怕李公子你想要抵赖是赖不掉了,李相国为人公正,想必得知此事后也不会坐视不理,李公子还是早些回府去和家人商议婚事吧!”
李治心口堵的难受,却明白今个儿这事情他必须拿出一个说法来,不然回府了老爷子也会打断他的腿不可!
一阵沉思过后,李治无奈松口“好,我这就回去向家人提起此事,若有了回话李府会派人前来传信的!”
“那我们就静候佳音了!”
李治愤慨转身离去,眼看着布置已久的计划泡汤,冯心婷和郑思雅母女二人心中均是不平,郑思雅无意中朝门外扫了一眼,正巧看到央儿朝她眨眼,她灵机一动立刻上前跪了下来!
“祖母、父亲,雅儿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郑老夫人低头朝她扫了一眼“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何必跪在地上?朱嬷嬷,去搀二小姐起来!”
“祖母,您不必搀雅儿起来,这件事按情分来说雅儿本不该开口,可雅儿想了许久,觉得若不说反而是害了姐姐,顾才决定趁此机会告知祖母和父亲!”
郑子秋心里明白郑思雅打算说什么,他正为今日败露之事懊恼,若司徒嫣真的已经知道他们的计划,只怕她会将这件事告诉上官老太君,到时候麻烦会接憧而来,倒不如今个儿一不做二不休,势必要将她所做下的事公诸于众才是唯一的办法!
他故作惊讶皱眉“听你这口气,你所说之事难道还和嫣儿有什么关系不成?”
郑思雅微微抬头,有些怯懦的看了司徒嫣一眼,脸上满是挣扎歉意“姐姐,这件事雅儿已经替你隐瞒许久,可如今为了你好,雅儿不得不说了!”
司徒嫣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眼神内却散发着一股冰冷“妹妹有什么话直说便是,我自认从未做过什么抬不起头来的事情!”
雅儿见此心里冷笑,待会儿你只怕会很后悔说出这句话来!
郑思雅决绝道:“回禀祖母、父亲,这两个月来姐姐经常无事出府,做为女儿家,她这般频繁出去不免让人替她担心,原本雅儿只是担心姐姐在外受到欺负,可哪层想到姐姐竟在外私会……。”
郑子秋冷声催促“私会什么?”
“回禀父亲,姐姐怕是在府外遇到了喜欢的人!所以……。”
郑思雅几次欲言又止,给了别人足够猜想的空间,冯心婷冷笑,今日这件事情虽没有抓奸在床,可她们手中还掌握足够毁了她名节的证据!
郑子秋朝上官老太君看去,如今这老太太在场,他也不好随意发怒,只能黑沉着一张脸询问郑思雅“这可不是小事儿,雅儿你若没有证据,只怕今日过后你就会落下个污蔑长姐的罪名!”
郑思雅暗暗紧握无双,司徒嫣毕竟是王府郡主,上官老太君在场撑腰,她这番话若说出来的确是冒着极大的风险,这一赌不知输赢,可若不说就错过了最好的机会。
转念一想,为了今日的计划,她们筹谋了那么久,司徒嫣既然能逃出刚才那一关,她就不信这贱人如此幸运,事事老天爷都会帮着她!
“父亲,女儿所说之话句句属实,不但如此,女儿还要告诉众人一件事实。”她侧脸朝司徒嫣看了一眼“前几个月姐姐曾身患痘疹一事父亲可曾记得?”
郑子秋回想了一阵,随后点头“记得,你不是还因此染上了痘疹!”
郑思雅点头“不错,其实那一次姐姐身上所患的痘疹并非真正天生的,而是她用药物所产生的效果,为的就是蒙蔽世人。”
她话一出,正堂主仆数十人一阵哗然!
面无表情的上官老太君担心的朝司徒嫣看去,后者嘴角挂着淡然微笑,始终不曾开口替自己说一句话!
上官月盈则紧紧拉起司徒嫣的右手,司徒嫣微微侧目朝上官月盈眨眼示意她不必担心!
见司徒嫣此时还能笑出来,郑思雅心里冷哼,待会儿只怕她就再也笑不出来了,原本计划的是将司徒嫣抓奸在床,然后在让春荷供出事实,可如今眼看所有谋划被司徒嫣破坏,她只有利用春荷的口述和那件男子衣物了,就算效果不如抓奸在床那般证据确凿,也足够她名誉受损,身败名裂!
“你这话可当真?”郑子秋故作震惊不已。
郑思雅点头“姐姐的名节雅儿又怎能胡乱损毁,雅儿是得到了足够的证据这才开口将事情告知祖母、父亲的!”
郑老夫人朝司徒嫣看去,见她依旧颔首不语,心里也拿不准郑思雅所说是否属实,如今站在她的立场来说,司徒嫣这丫头还不能有事!
“既然你说有证据,那就将证据拿出来吧!”郑子秋继续顺着郑思雅的话。
一旁的郑老夫人微微皱眉,朝郑子秋提醒道:“这么大的事情切莫如此草率行事,毕竟是关乎嫣儿名节,且先将仆人们都撤了在议吧!”
冯心婷见郑老夫人有心帮衬司徒嫣,急忙插话道:“老夫人,这件事儿妾身觉得就是要公诸于众才是对郡主最好的保护,若郡主是清白的,咱们却关起门来私下里说,别人还真当郡主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呢!”
一旁的上官老太君忍不住冷哼一声“郑老夫人,郑大人,你们郑家难道都是如此没有尊卑规矩么?如今谈论主子这么大的事情儿又怎可让一个小小侍妾在此多嘴!”
上官老夫人这席话没有直接表示对冯心婷的不满,她毕竟不是王府的人,虽然满心替司徒嫣担心,可碍于司徒嫣的祖母、父亲都在场,她这个身外之人自然不能多说什么,可冯心婷这般歹毒的心思着实让她生气,更让她忍不住联想到嫣儿这丫头自兄长死后这半年间是如何委屈度日的!
冯心婷被上官老太君当众暗讽,当场脸色发青,可讥讽她的却是当朝天子都要礼让三分的上官老太君,她一名小小姨娘又哪敢当众反驳,虽然心口一团怒火,却也没糊涂的失了分寸!
郑老夫人嘴角微微一笑,第一次赞同上官老太君的话“让老太君见笑了,老妇人常年在陕州,子秋这些侍妾们也没什么人调教,久而久之养出这碎嘴的毛病,老太君切莫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