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如果神明真的能保佑这里的人们的话,她希望背负的血海深仇能够早日得报!
缓缓睁开眼,大多数人都还是闭目许愿,司徒嫣朝朱贵和那位老者看去,二人不断向空中放着烟花。
重活一世她早已心如止水,心中除了复仇之外,她似乎也从未规划过这一生的路要如何走下去。
叹息一声,本想着继续在许一个愿望,眼光余角却无意间看到一行黑影从田间地头上匆匆掠过,虽只是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了,可她却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没有看错。
朝黑影消失的方向看去,心口猛的一跳,没有多想,司徒嫣站起身立刻走下台子飞奔着朝那几人离去的方向跟去。
“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儿啊?”素儿在台子上呼喊一声,司徒嫣并未回答,快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沿着漆黑的小路,司徒嫣不时藏匿在路边的柳树前,眼睛却从未离开过那行黑衣人。
见他们步伐极其沉稳敏锐,以此便可猜出他们几人定然是身手了得之辈。
司徒嫣一直和他们保持五十米的距离,这样一来既能够看清他们的踪影,也不至于被对方发现。
一路跟踪下来,那行人始终不曾发现她的存在,当他们站在一处大门外停下时,司徒嫣看了一眼,随即隐没在黑暗里。
“大哥,你确定他是在这座院内?”
其中为首的黑衣人确定的点了点头“嗯,我已经查清楚了,这里就是庄子管事的宅院,他们一行人定然就暂住在此处!”
其中一名黑衣人阴恻恻的笑道“那还等什么?早将事情办好了回去好领赏钱。”
“老七,今日这桩买卖不同往日那些人,咱们定要小心行事才行,我听说这个人身边的几大侍卫都不是好惹的主儿!”
“怕什么?今个儿这村里举办簇火节,那人不是早将身边的人调出来保护那群愚蠢的村民了吗?咱们七人不信还取不了他的向上人头!”
为首的黑衣人双目阴沉“总之今日大家伙都小心些,走吧!”话落,他率先飞身而起,从墙头翻越进入院内,剩下的六人也立刻飞身而上。
整个动作迅速轻灵,丝毫未曾传出响声。
躲在不远处的司徒嫣待他们离去后探出身来,秀眉紧蹙沉思片刻后急忙跟了上去。
还好朱伯没有上锁的习惯,她轻轻推开门抬脚迈进院内。
大家伙都去参加簇火节了,此时整个院子内一片漆黑。
听刚才那几人对话,她猜测他们应该是为公子长矜而来,显然这几人绝对不会是来找他喝茶的!
一共七人,七人?司徒嫣一惊!难道他们就是白日那兄弟七个?
想到这个可能,带着满腹疑问司徒嫣静悄悄的跟了上去,当一行人来到东园拱门口时,黑衣人环顾四周巡小心观察附近的动静“没想到这户人家还挺大,走了一圈都不见有亮灯的地方,在这么找下去岂不是浪费时间?万一待会儿有人回来了,咱们在庄子上隐藏了这么久可就是白费功夫了!”
黑衣首领皱眉“咱们分头行事,若找到人后不可贸然行动,先放出信号通知我们!”
“好!”
眼看这七人马上要分开行动,公子长矜这次只怕是遇到大麻烦了!
知道他们不是冲着山上的人参而来,司徒嫣正打算撤身离开,脚下一时没注意竟踢翻了固定花池的木桩。
“谁!”
听到响声,原本打算离去的七人立刻警觉,为首的黑衣人朝这边看来,眼神锐利凶狠带着肃杀之气。
司徒嫣心口猛跳,暗叫倒霉,早知道这几人是冲着公子长矜来的,她绝对不会偷偷跟过来。
顾不得多想,她掏出腰间荷包里的一定碎银子朝那群黑衣人的侧方投去。
木桩倒在土地上的声音并不算大,显然刚才那几名黑衣人并没有听仔细声音具体是从什么方位传来,司徒嫣扔出银锭子,几人立刻朝那个方向而去。
司徒嫣查看了一番地形,如今若向门外逃跑路程太远,只怕还没跑出庄院就会被他们发现。
想明白后,她立刻朝反方向而去,这个方向正是东院所在。
“刚才究竟是什么声音?”黑衣人走到发出声音的地方查看一番却并未见到可疑踪迹。
“想必是夜猫子从此经过,乡下这种东西多见,不足为奇,咱们别耽误时间了,快些去找吧!”
“等等!”为首的黑衣人突然开口叫住几人,他朝杂草堆里走去,弯身捡起那块在夜晚闪着银色光亮的东西,递到眼前细看片刻,双眼瞬间冰冷。
“刚才有人跟踪我们!”
“什么?老大,你怎么知道?”
为首的人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其他几人“谁舍得将一定银子仍在草地里?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人就在花池边上!”他走到花池跟前低头查看一番,当见到倒落在地上的木桩时,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
“不用分头行动了,立刻去东边的院子!”
“是!”几人立刻领命随着黑衣人朝东院而去。
“老大,你怎么知道那人是去了东院?如果咱们估计错了呢?”
黑衣人冷笑“她虽然跑了却留下了脚印,昨晚上刚下过大雨,花池里的泥土自然粘上了她的鞋子!”
几人了然,立刻随着黑衣人朝东院飞奔而去。
司徒嫣拼命狂奔,粗喘着气不时回头去看,脚下的步伐丝毫不敢松懈,心里期盼着凤铭他们都在院子里。
她才不相信公子长矜有那么好心让凤铭他们出去保护他们。
眼看终于到了公子长矜的屋门前,四下却寂静非常屋内也黑着灯,,她心里不由打了个结,难道他们都不在?
不会公子长矜知道有人要杀他,趁着他们出府去时他就悄悄离开村庄了吧?
若真如此,她今日岂不是必死无疑?
听到后面追赶而来的脚步声,司徒嫣顾不得多想,推门进了房间,抹黑朝床榻而去。
待她终于看到熟睡中的公子长矜心中大喜,正要开口将他唤醒,对方猛地睁眼,伸手一拉将她整个人都拉到了床上,随后立刻盖上棉被继续闭眼装作熟睡,而司徒嫣已经被他强拉到棉被里面。
“唔唔……。”突然遭到束缚,司徒嫣反抗一阵,直到门口传来一阵开门声,她方才安静下来,大气都不敢出,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公子长矜依旧平躺着安静沉睡,黑衣人摸到床前,见他正睡的深沉冷笑一声。
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黑衣人拔出匕首快速朝公子长矜心口刺去。
正在手举刀落之时,一双清冷的瞬子猛地睁开,手中飞射出一把银针,噌噌几声,银针准确无误的刺向为首的三人身上,片刻之间他们就动弹不得!
“老大、老三、老四!”站在门外把守的兄弟四人见自家兄弟中了暗算,大呼一声拔剑就奔向前来。
可他们几人还未挨近床榻,屋内房梁之上瞬间飞身而下四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屋内一阵兵器碰撞的响声传来,司徒嫣想要揭开被子探出头去观望,却被一只手紧紧用棉被蒙住了她的视线。
司徒嫣在被子里使劲推拒他的手,他看似瘦弱的手臂却像是灌铅一般沉重有力。
“喂,你想闷死我啊?”
公子长矜半靠在床前靠枕上,双眼一直盯着屋内交战,丝毫不理会司徒嫣的反抗“等这里处理好了在放你出来!”
“你个混蛋,要不是我冒死跑过来给你通风报信,现在你早就被捅成蜂窝了。”
公子长矜被她一阵叫骂逗笑,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逗弄“你有这么好心?且不是自己被发现了只能跑我这里求救吧?”
在被子里挣扎的司徒嫣瞬间安静下来,有些心虚“你……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懒得和你说!”
对方不再理会她,屋内只有刀剑乒乓作响之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总之司徒嫣在被窝里度日如年,浑身都冒出一层细汗来。
只感觉整个脸颊都能烧起来一般,也不知这家伙中了什么魔,大夏天的还盖这么厚的棉被。
换了个姿势喘息一阵,却无意靠近了他的身边,司徒嫣猛地一愣,难道他是天生寒体之人?按道理说正常人夏季的身体都应该是温热的,就算有些身体虚弱体寒之人夏季也不会身体冰冷,可他的身体却像是覆盖了一层薄冰一般,靠近他身边瞬间就消除了她身上的闷热之感。
在红叶林伺候了他那么久,仔细回想,她除了那次自作主张替他挡下一杯热茶时曾靠近他的身体之外,似乎就从未在真正靠近过他。
他每次沐浴时都是有凤铭、凤宸伺候,她也只不过期间去打手而已,仔细回想,似乎他连中衣都是自己穿戴,从未假借他们之手。
公子长矜感觉到棉被里的身体靠近他,精致的五官轻轻皱起,秀眉微扬,低头朝棉被上那模糊的身影看去,却并没有立刻推开她的意思。
“少爷,人已经全部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