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是蓝色妖姬吃左边我吃右边,但我并不满足于左边一偶,想把右边也争夺来,奶是不可分享的,于是吃奶的时候我总是用脚踢他用手抓他,他一脸无辜的咯咯笑,以为我在逗他玩呢。我气得哇哇大哭,云娘就会抱着我玩丢丢,双手将我丢老高再接住,一边丢还一边唱:玩丢丢哦小囡囡,一丢丢到十八弯,十八弯,弯弯都有小云生!一唱云生二字还用手指摁了摁妖姬的嘴巴,妖姬笑,我也笑。
我很喜欢云娘身上那种淡淡的香味,云娘如果将我和妖姬放在她左右我就哭,云娘将我放在她和妖姬的中间我就笑,所以从小妖姬没有挨着云娘睡过,都是我挨着云娘,我这世最亲的人,她总是抱着我自言自语,从她的自言自语中我理清了:怀着妖姬的她昏迷在路边,被生我的那娘救了,分她野菜根,给她土屋一角稻草床,妖姬与我同年同月同日生,她从张大官人手中接住我的时候刚生完妖姬。张大官人街边摆摊卖烧饼的,家里一穷二白叮当响,稻草做被,稻草做屋顶。他终究是怕我克了他,不准我从他姓,于是我从云娘姓纪,我是纪云月,妖姬是纪云生,但这张大官人也忒福气大了,云娘因为我,留在这茅草屋中照顾起他的女儿还有他自己。
这一照顾就是过了八年时光,张大官人卖烧饼,云娘四处接些针线活,这日子居然也过下来了。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情况下,云娘居然搞了一套四书五经要教我和妖姬读书,教起来还有板有眼引经据典谆谆善诱,我有时候真怀疑这个云娘是位隐名埋姓的大学者,她不光教我们读书还要教我们下棋吹箫弹琴练书法。我对这些着实没兴趣,我大部分时光都是耗在上山打鸟下水摸鱼要不就是咬根稻草满村子晃悠想找点生财之道。妖姬可是个学习的好苗子,放在现代绝对是老师们的最爱,起三更睡半夜悬梁椎骨发愤图强。云娘气我不听从她的安排,一说二打三威胁,每到这个时候,妖姬就会说:娘,妹妹兴致不在这,随她去吧。云娘就会问我:云月,你有何兴致呢?我立马回答:我要发财。云娘一声长叹:焉知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我心里暗道,黄金屋个求,睡了八年稻草倒是真。当然,没敢说出来。
就在妖姬沉于颜如玉的时候,我与村里的二狗子三蛋子四猫子打成一片,这贫瘠的年代,人们脑子里想着吃饱饭就够,我告诉这些小家伙们有吃饱饭方法的时候,他们眼睛都冒绿光,这村离那天子之城不是很远,我是想凑点钱去那天子城搞点虾米生意做做,不是常说,出路出路走出去才有路吗。这最难的就是凑钱,我本来打算叫他们每人从家里偷点钱出来,他们头摇得根拨浪鼓一样,是了,这个年头,家里还有钱等着我们去偷才怪事。既然偷不了只有借,这村东头的武姓人家就是大户人家,据说是某朝武姓女皇的娘家人,聚居此地,所以此地名武穴。跟我前世算起来还是本家人,全村也只有这武姓人家还有钱能借,关键是我还没见到武家主人就被家丁几棍子打得满地找牙,我捂着嘴巴拖着腿拐回家的时候,妖姬正拿着一本书摇头晃脑念念有词。
他看到我的样子,大惊,继而生气的问:谁打了你?
我粗声粗气的回他:管你屁事?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怎不管我的事,你这辈子,我都当护你周全。
神经,也不看看自己跟根豆芽菜似的还护我,别以为自己长得阳春白雪就能当安全罩。
我对他灿然一笑:是了,既你是我的哥哥我的事也就是你的事了,我今于你说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可让云娘知爹知,你敢发誓不?
他道:敢!
我便跑去屋里拿起菜刀扒下他裤子捏住他******,我笑盈盈对他说:跟我念,此生如若背叛纪云月,手起刀落老二分身!
他涨红了脸,也跟着我念道:纪云生此生如若背叛纪云月,纪云月手起刀落纪云生老二分身。
我看他如此上道,便把我想去武家借钱前往天都做生意结果被武家一顿打的事跟他说了,他闭上了那双魅惑众生的蓝眼沉吟半响,忽的睁开眼,对我说:我去与你借了,但你也得应我,一必须还,二去往任何地方我必同你一道。
我都懒得抬头:应了。
他便出门去了,我在家里等了他一个下午,坐立难安,云娘问他哪里去了,我说我屁股长疮他上山给我采药去了,云娘为我们的兄慈妹爱欣慰得眼中含泪。天微黑的时候,他回来了,将我拉到门前柳树下,塞给我一个袋子,沉甸甸的,严肃的说:别忘了你应了我的事。
我一摸那沉甸甸的感觉,就知道事成了,高兴得跳了起来,一把抱住他,朝他脸上猛亲,他愣了一下,轻声说:对他人不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