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赶紧过来,拿毛巾擦去她额头上的冷汗,笑着对她说:“没事儿了,手术很成功,你现在很安全。”
小护士风一样跑出去了。
接下来,姜月言也知道了岳毅和陆英是来查案的,但是我看她这么虚弱,就让继续休息,不要烦恼。
随后我跟这岳毅和陆英出了房门,我跟岳毅来到了医院门口的一间咖啡厅里边,我来代替姜月言,解答他,以及警方在查案过程当中所遇到所有问题。
而陆英则是带着那个面具回到警局的化验室,搞清楚这个面具究竟有什么诡异地方。
不知道从何说起,就从最近这起,史东林杀害徐若樱的事情说起吧。
“我知道,你们一定会找来的,那个老师真的去杀人了,对吗?”
“是的,但是他没有成功。你们是如何知道徐若樱的,你们以前认识吗?”
“没有成功?那太好了!您可能不会相信,我和灵女根本就不认识徐若樱,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个名字,那时候,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之中。”
“为什么?”岳毅疑惑地问道。
我喝了一口咖啡,很苦涩,憋着嘴巴说道:“是面具,所有的灵女其实本身是正常人,她们都只会向面具寻找答案。我知道,这些话很荒唐,你们会难以置信,可这是事实。因为我也戴过那个面具,我也听到了面具告诉我的答案,南城村历史上所有的灵女都是这样做的。”
“我们相信你。”岳毅说,“那么,之前那个在鹰嘴崖开车撞人的赵九州也问过灵女吗?”
我摇了摇头:“没有,只有那个老师找过姜月言,你们说的那个人,找的她的奶奶,她是上一代灵女。姜月言当灵女纯属偶然,我和姜月言也是偶然来到南城村的……对了,那个赵九州,他还活着?”
岳毅脸色极为难看,他说出了可能他自己都不相信的一句话:“我听说,世上有一种尸体,叫行尸,赵九州就是行尸。他是早已经死去的人,却能在一种未知力量的控制下,象活人一样的生活着,但是,不久就会死去。当我们发现他的尸体时,他的尸体已经开始腐败了。”
“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没有答案……”我目光迷离,看向窗外,这就是为什么他开车掉到悬崖下边还没死的原因,原来是变成行尸了。
随后我又说道:“你们去鹰嘴崖那个现场看过了吗?”
陆毅是个十分阳光的人,他咧嘴笑着说道:“看过了,我大概模拟一下现场的情形给你看?”
“模拟?什么意思?”
“嘿嘿!这是刑侦当中经常用到,你听一下。”
岳毅对着我,闭上眼开始在脑海中想象,十分专注,一边低声说道:
“一辆车高速冲过来,将路上行走的二人一人当场撞死,保险杠被撞碎,在现场留下几块塑料片,然后又开始追逐另一人,并在将他撞下山崖,因为没有控制好车辆,一起坠落下去,向前冲的加速度让他下坠速度超过了被撞者,所以尸体反而落在车上。可是司机呢?他不可能毫发无伤,也许被同伙救走了,那么事件发生时,他的同伙并不在车上?难道他的同伙早就知道他要掉下山崖,所以已经准备好了大绳子,就等着将他拉上来?显然不是,这不合常理。”
我对这警察的现场模拟描述还是相当佩服的,这跟我和姜月言在鹰嘴崖亲眼目睹的八九不离十了。我插上一句说道:
“如果他变成了行尸,不就合理了?”
岳毅眉头一皱,摇头说道:“有一个极为奇怪的现象,我要给你求证一下。”
“你说!”
“这个赵九州,是为什么去找灵女?”
我回想了一下当时在奶奶院子里听到的,说道:“因为赵九州,得了癌症。他不想死,所以找了灵女换命。而换命的原则就是,救一人,杀一人。”
岳毅思索着问道:“救一人,杀一人?没那么简单。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奇怪之处。”
岳毅说在仔细查看这两具尸体,直接死因都是脏器破裂导致大面积出血,失血过多而死。不过,还是发现了一个问题,女尸的肺呈现灰黑色,由于已经死亡了一段时间,肺已经憋了下去,从胸腔下部看上去,如同一块用久了的抹布堆在那里,一般情况之下,抽烟几十年的老烟民肺部才会出现这种颜色,女尸也就是二十出头,难道她是从小就抽烟?
岳毅还注意到两具尸体的淋巴结都异常肿大,还能明显看到一些异常的结缔组织,那是……肿瘤!照这情况来看,即便是撞不死他们,两个人也没几天活头了。
我听到这里,一把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惊讶道:“你说什么?你是说,这两个被撞死的人,有癌症?”
岳毅点头说:“这俩人就是不出事,也活不了多久了,身上这些肿瘤不用做切片我也能看出来是恶性的。都长满了,跟一堆葡萄似的!现场的两个人,都是癌症晚期。”
我目光一沉,大概有了一点头绪,通过岳毅提供的这个信息,这“换命”的真正原理,究竟是怎么样,我终于是知道一点点了。
岳毅见我目光呆滞,拍着我的肩膀说道:
“这件案子,让我想起一件事,很久以前的事情。”
“那是一个夏天,我那时候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基本上就是在大院里打扫卫生,有一天,县里的领导叫人找到我,让我去丰收公社去看一看,也没说是什么事情,到了丰收公社永乾村,大老远就看到村道上围了很多人,道边大树底下用草席子盖着一具尸首。掀开草帘子,发现那是具男尸,已经高度腐败,呈现巨人状,身子底下还在往外渗着尸液,我当时就感到很奇怪。”
“为什么奇怪呢?”
“照常理推断,在本地夏天,尸体腐烂成这样,大约需要三周左右。如果现场就在树底下露天放着,那就没道理躲过一种东西。”
“苍蝇。”我插话道。
“对!苍蝇,那个温度条件下,苍蝇应该能在尸体上繁殖三代了,可我发现,那尸首上的苍蝇都是刚落上的!”
“奇怪!”
“对了,是奇怪。我还闻到了新鲜粪便的气味,检查之后,果然是尸体排出的,这真是怪事。我在想,没理由让一具尸体光天化日下躺在村里腐烂三个礼拜,除非是在使用古时候的某种酷刑。我就问那些社员,人是什么时候死的?你们猜他们怎么说的?今天!他们说是今天早上集合上工时才死的!当时那个人忽然捂着心脏部位,一头栽倒在地上,马上就没气了,还没等别人救他,身上就开始腐烂发臭,等我赶去的时候,已经烂成那个样儿了。”
“竟有这种事!”我歪了歪嘴,有点不相信。
“村子里一个老汉悄悄告诉我,那孩子应该一个月之前就死了。可当时愣是没死,还越发活得旺相。说他不是命不该绝,只是不到时辰。”
“当时因为南京要搞建筑,需要丰收公社附近山上产的一种大理石,社员们就被组织着到山崖上开采石料。出事的时候,这个人就在离地十几米的地方,一不留神踩翻了脚手架,直接摔倒悬崖底下,人事不省,别人都以为他肯定完了,正准备下去看看的时候,他却自己起来了,没用任何工具,刷刷几下,手脚并用,像只猴子一样爬上山崖工作面,继续挥着锤子干活。别人从来没有见他这么利索过,为此他还受到了公社的表扬。算起来,大概那时候他就死了,你说那个鹰嘴崖的驾驶员,有没有可能自己爬上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