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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电影院里的偶遇

“你在干嘛啊?”俊瑞本来在看着手里的书的,他下星期要考试,所以在努力地复习当中。其实以他的实力来说本可以不用这么勤奋的,但是碧儿知道了他要考试之后便每天监督着要他学习,所以他只得顺从着她的意思了。

碧儿的举动太吸引她了,俊瑞看着碧儿一会拿剪刀在上面不知道剪什么,一会又拿着笔不知道在写什么,那神情是那样的认真,让俊瑞觉得很好奇。

“不告诉你。”碧儿神秘地说道。

俊瑞实在觉得好奇,便想着偷偷过去看看,只是看一眼就好,但是不等俊瑞将自己的想法实践,碧儿又一句话过来了:“不许过来偷看。”

碧儿的话如同一盆冷水一般在俊瑞头上一倾而下,俊瑞瞬间没有了任何的欲望,很多时候他都是以碧儿为先的,他对于碧儿说得话一般是不会存在任何反驳的,只除了一件事情是他至今坚持的之外,很多原本是他的禁忌,也因为是碧儿,而不得不破例了。

不一会,碧儿拿着刚刚在一旁准备的东西走到俊瑞的前面,笑嘻嘻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不怀好意的。

虽然俊瑞也觉得这个样子的碧儿有些许的可怕,但是对于恋爱中智商为零的他来说,碧儿就是他最神圣的东西,所以他选择了盲目地遵从,哪怕是万劫不复他也愿意去跟随,更何况他知道事情不会那么严重的,顶多就是碧儿小小的恶作剧而已,他能够承受得起的。

“来,我们来玩这个。”

只见碧儿将手中类似扑克牌一般的东西递给俊瑞,示意他从中抽出一张,俊瑞照着做了,他抽出了一张上面写着“谢谢使用”的牌子。

俊瑞不懂,便问:“这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你什么也没有抽到。”碧儿坐到俊瑞的对面,说道:“顺便说一下游戏规则吧。这里共有二十张牌子,其中包括有要求、机会和谢谢使用三种。抽到要求的人可以让另外一方满足自己任何一件事情,只要是提出的都要做到,不管是什么;抽到机会的则是拥有重来一次的机会;而谢谢使用,就是你刚抽到的牌子,是什么都没有的意思。好了,该我了。”

说着从手里抽出了一张牌子捂在自己的胸前,笑着问俊瑞:“你猜我的会是什么呢?”

俊瑞宠溺地一笑:“可能是机会吧。”

他是在逗碧儿玩的,她的把戏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呢。从她刚拿出牌子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大概猜到了,这个游戏明显赢家就是碧儿,她既然会选择玩这个游戏那就是有一定的目的在的,因为据他对碧儿的了解,碧儿是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的,她会做的绝对是最有利于她自己的事情。但是即使知道,他还是心甘情愿地处于游戏的劣势之中,他怎么舍得赢过碧儿呢,在他们的关系当中,早已经很明确地摆正了各自的位置,他情愿处于现在的位置里。

果然,碧儿抽到的是“要求”。看着碧儿发自内心的笑容,俊瑞突然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唯有碧儿的笑脸才是他此生最在乎的东西。

碧儿不知道俊瑞早已经看穿了她的“阴谋”,她沾沾自喜之余还无比嚣张地对俊瑞说:“哈哈,你要满足我一个要求,你做好准备了吗?”

“说吧。”俊瑞还是如之前一样,目光依然那样温柔,那种抵达骨子里的宠溺是碧儿不曾享受过的,在她过去的生命中,没有一个人给过这种让她这般迷恋的爱。

碧儿是幸运的。

“我可能要想想哦,毕竟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是吗?”碧儿装模作样地说着,其实她早就已经知道要俊瑞满足她什么事情了,她就是因为那个事情才设得这个局,但是她不能让俊瑞知道她的这个想法,所以用这个借口去迷惑一下俊瑞,不一会说道:“我想到了,我现在突然很想去看电影,我们一起去吧。”

碧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说,她很早之前就知道俊瑞一个不喜欢去电影院的人,那时候她有问过原因的,只是俊瑞的回答很奇怪,他说:他不喜欢电影院的味道。

所以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从来没有去过电影院,只是有时候会在她家里看一下影片,但是那都不是她想要的那种感觉,谁会想要只是看电影呢?她喜欢的就是电影院的那种氛围,一群人在一起,观赏着同一部影片,即使周围都是一些陌生人,但就是这种感觉才是奇妙的,她很希望能够和俊瑞一起去体会一下,哪怕只是一次也好。

她承认她太任性了,明明知道俊瑞是有多么排斥电影院这个地方,而他们也不是一定要非去不可,但是她就是想要去,虽然他们能够一起去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事实上他们已经做过很多别人不曾做过的事情了,那是属于他们两个共同的回忆,话是这样说,但她还是希望可以两人牵着手去看一下电影,就像一般情侣那样就好。

“可以不吗?”俊瑞听到电影院这几个字就开始头晕了,真的不是他不愿意去这个地方,而是他对于这个地方实在是没有好感,以至于使用了统称而不是单指某一间电影院。

他虽然知道既然碧儿开口说了,那就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他还是希望碧儿能够将话收回去,可以说,他现在还存在着些许的期待。

“你说呢?”碧儿一个劲地抱住俊瑞,看他的脸上出现了妥协的表情,高兴地猛亲了一口:“你真好,我太爱你了。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去换衣服。”

说着,一个转身就不见了。

……

俊瑞和碧儿一同进入位于市中心的一家电影院,这里位于五楼,下面是大商场和服装品牌驻足的地方,周围进出很多人,或是三五好友,或是二人成行,但一般情侣居多。

与碧儿的心情不同的俊瑞从一进这里就浑身难受,虽然他已经在尽力克服心里障碍,不断告诫自己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虽然他知道这两者处于不同的地方,还有他现在已经有足够的能力让自己不会受到那样子的对待了,但还是无法使自己平静下来。

他紧握着自己的双手,僵直的身体让拉着他的手的碧儿也感受到了,碧儿忙问:“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

碧儿很担心。

“我没事。”俊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舒缓一下自己的情绪,其实他也知道是时候让自己将过去的事情放下了,之前一直不去做的原因是因为他走不出第一步,他由心底里就抗拒自己回想当时的画面,以至于他潜意识都在逃避。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不去想就可以忘记的,如果不去面对和勇敢克服,那么这可能会伴随着他一生。

“怎么会没事呢,你额头出好多汗啊。”碧儿用纸巾帮俊瑞将其擦干,又说道:“不如我们回去吧,电影可以下次看,我看你现在好像不太好的样子,如果你实在是不喜欢的话,那么我可以不看的。”

碧儿的话带着浓浓的失望之意,让俊瑞很是不忍心,于是将自己深藏已久的秘密说了出来:“我不喜欢电影院其实是有原因的,因为我在这个地方遇到过不好的事情,小的时候觉得很难启齿,但是长大了觉得其实事情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不堪,只是那个阴影已经在我的心里像长了根一般的顽固,所以我一般都不去触碰它的,久到我都快要忘记了。”

“那时候我九岁,记得好像是有一部我最想要看的影片上映,于是我就让家里人带着我来看。期间,家里的人去买电影票了,让我一个人坐在一旁等候,以前的电影院并没有现在的这么明亮,即使也是开着许多灯,但是还是略带昏暗。我坐在那里,周围都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个看起来三十几岁的男人,我永远记得他带着一顶黑色的帽子,脸上长满了胡子,刚开始他坐到我旁边的时候我并没有多么在意,只当他只是需要一个位子。只是没有想到他的手居然停留在我的下身,我那时候很害怕,但是又不敢出声。”

“那后来你的家人知道这事了吗?”碧儿听得很难过,她没有想到俊瑞小的时候居然遇到过这样的事情,那么小的孩子,那时候一定很无助吧。这样想着碧儿不禁靠在俊瑞的肩膀上,在她看来此刻的俊瑞是孤独的。

“知道了。”俊瑞平静地说,他没有说得是那个男人被重伤了下体,可能不能人道了吧。他觉得这样的惩罚已经是最轻的了,就因为那个不相关,但是践踏了他尊严的人,让他一度很讨厌陌生男人的靠近,除了熟悉的人之外,他排斥任何的男性,为此他看了几年的心理医生才将这个毛病彻底治好了,只是他还是无法接受那个曾带给他黑暗的地方。

“过去就让它过去吧,毕竟你不可能永远去讨厌一个地方啊。你不能因为别人犯得错事而让本身就是美好的地方而埋没掉,做坏事的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那么你就应该重新地认识生活,认识这个被你排斥已久的地方。”碧儿语重心长地说。

“你能够为了我踏进这个地方,我很高兴。但是你必须要为了自己而努力克服这个障碍才对啊。”碧儿拉起俊瑞的手:“走,我们去看看有什么电影上映。”

俊瑞迟疑了一下还是将手伸了出来,紧紧地握住碧儿的手,感受她那热情地让他熟悉的体温。

碧儿他们刚准备去看看影讯,迎面走来的一对男女叫住了碧儿:“这么巧,你也在啊?”

碧儿看到说话的是她公司的同事荣淼,他旁边站着一个女的是她不认识的,看他们的亲密程度,应该是他女朋友吧。

“是啊。”碧儿附和道,她天生就是不适合交际的人,虽然对方是曾经在公司帮过她的人,其实私底下是完全没有交情的,有时候碧儿也觉得奇怪为什么当时他会选择帮她一句,虽然只是很平常的一句,但是已经足够可贵的,毕竟大家都是摆着事不关己的态度,只有他挺身而出,这让她很感激,可是不代表她就必须要处处讨好他或是有事没事就去搭话。

在碧儿看来,朋友之所以能够成为朋友,不是因为得到和付出,而是双方都拥有一颗想要成为朋友的心,不管怎么样,至少这心是一致的。

“男朋友?”荣淼并没有在意碧儿的冷淡,也许他是因为知道碧儿的性格本是这样,也许是因为他这个人本来就是缺根筋的自来熟。

荣淼指着俊瑞。

“是啊。”碧儿很爽快地就承认了,没有过多的扭捏,不像有些人在自己同事的面前会隐藏很多私人的事情,不会将其全部暴露在人前,就连有时候自己的男朋友都只是说成是普通朋友,碧儿也不知道那些人究竟在防范或顾虑什么,她非常不能理解。

荣淼听到碧儿的回答,沉思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一会他主动握着俊瑞的手说:“你真幸运。”

一句看似无厘头的话,俊瑞却听明白了。

“谢谢,我一直都知道。”说着,俊瑞的目光看着碧儿,全然没有刚到电影院的紧张和不安,此时的他已经恢复到了起初的样子,丝毫看不出来俊瑞存在的阴影,仿佛刚刚的一幕是虚构的。

荣淼旁边的女子扯了一下他的衣服,用手指了一下没有带手表的手腕。

“那个没有什么事的话,我们就走了,我们的电影快到时间了。”看到了他女朋友的示意,荣淼连忙说道。

“好。”碧儿点了点头。

转身走到角落里的荣淼并没有马上进入影厅,而是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他旁边的女子不明所以地问:“你打电话是给谁啊,有什么事是比我重要的吗?”

看着女子在讲话,荣淼走远了几步,离她有一段距离。

荣淼的行为让她觉得不爽,刚刚在他朋友面前没有介绍她不单止,现在居然完全忽视她的存在,明明他们的票已经到点了,还是不见他走回来。

“霍焰啊,你猜我看到谁了。”荣淼在面对霍焰的时候,很自然就会出现不正经的语气,有时候他的样子明明就是很严肃的,但是一说话就是能够雷死人不偿命。

“废话少说,我现在在忙,没事我挂了。”霍焰听到他的声音,明显不耐烦了。

“好好好,我说。我在电影院遇到碧儿了,而且是和她的男朋友在一起。我看,某人可是没有希望了。”荣淼一副看笑话的表情,他自以为霍焰是喜欢碧儿的。

“你可以在无聊一点的。”

说完就挂机了,留下一脸想不明白的荣淼,这结果他表示接受不了。

……

碧儿的心情丝毫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打扰道,在他们走了之后碧儿马上拉着俊瑞的手,她能够感受到此时俊瑞的心情,但是她却不是很明白他的激动是从何而来。

“我们看什么好呢?”碧儿看着影讯上的简介,她一时之间不是该作何选择,因为同一时间有两部片是她想要看的,她觉得这两部都是好看的,所以她将问题抛给了俊瑞。

“我都无所谓,你喜欢就好。”俊瑞对于电影这样东西需求不大,在他看来都是可有可无的,而且今天他只是陪碧儿来看的,所以还是秉承一贯的原则:以碧儿为先。

“你知道我问这话的时候,其实是需要你的意见的吗?怎么可能无所谓呢,是人都是有要求的啊,我现在就是要你给我做决定。”碧儿摆明了要将无理取闹做到底,有时候她希望俊瑞可以事事以她为先,但是有的时候她则是希望俊瑞可以帮她做个决定,特别是在她无法做选择的时候,比如:现在。

“好好好,我看看。”俊瑞果真认真地看了起来,每一部片都仔细地阅读简要内容和演员名单。

碧儿看到这个样子的俊瑞不禁想来起来,她不是第一次看到俊瑞认真的样子。事实上,俊瑞很容易就能够认真起来,无论是在复习功课的时候,或是对着她讲大道理的时候,虽然平时都是她在发表着她的那些歪理论,每次他都是最捧场的,但他还是不时地讲着那些她不曾注意到的事情。

突然觉得她很爱站在她旁边的这个男人。

“笑什么呢?”好奇之余便转过头来问碧儿,他低着头的样子让碧儿自尊心爆满,仿佛自己就是个女王一般。

“你想知道啊?”

碧儿的声音很是引人入胜,俊瑞不禁地点了点头。

碧儿见俊瑞的表情,笑得更欢了,但是只是自己沉浸其中,并不打算和他分享,她摇了摇头说:“就不告诉你。”

说完调皮地眨了一下眼睛。

俊瑞无奈,指着第一排中间的一部影片说道:“看那一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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