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秋风从阳台上那株黄色的玫瑰花尸体上掠过,黄花还是枯萎了,那株我从来没去照料它,却期待它能替我延续的生命价值的黄玫瑰,在一天之内带走我所有的记忆。
再一次看到许克,他嘴里叼着一根烟一手放在牛仔裤的口袋站在我面前。
他从钱包掏出五块钱递给我:“给我来瓶绿茶。”
我面无表情接过钱,转身打开冰箱拿出一瓶绿茶交到他手中,又找了他二块。
“你可不可以不要像死人一样每次看到我都没有任何表情的?”听到这话我抬头了着他冷冷地笑了两声。
“你家住海边的吗?管得还真宽,我是不是死人关你什么事啊。”
他将手上的绿茶用力放在桌上很不爽的样子。
“你这女人真是没情趣,为什么总是和我唱反调?上辈子跟你有仇吗?”
而我却一幅事不关己的模样。
我装作没看见走出吧台拿着垃圾准备去倒,我没有意识到他会一直跟着我直到我绕过那个阴暗的巷子,他突然从身后一把手拉住了我,“啊……”我被身后的黑影吓到本能地尖叫,却发现原来是许克,我瞪着他大吼:“放开我的手。”
我命令他。
微弱的街灯照在他脸上,听到我的话他显然很有兴致:“不放又怎么样?你知道多少女人想接近我吗?为什和每次都给我脸色看?”
“你又不是蜜蜂凭什么要我像苍蝇一样绕着你转?放开我的手?“我冲着他咆哮道。
他死死拽着我不放,我看到他的眼神里充满着不甘心,又无可奈何的拿我没辙,瞬间,他将我推上墙角,我的另一只手被他死死按在墙上。
“放开我,许克你是王八蛋,你不怕我喊吗?”
‘你喊啊,你喊试试。”
“救……”没等我喊出来,他用自己的嘴迅速的盖住了我的唇,我越挣扎他抓得越紧,他的手肆意在我身上乱摸一通,我试图踹他却被他双脚夹得紧紧的。如果真的怎么样怎么办?我一想到我和许克会发生什么我心开始慌了,唯一的念头就是想逃脱,他将舌头深深探入我口中于是朝着他的舌狠狠地咬了下去,我闻到了血腥味,在舌尖缠绕着,我听到他的强忍的低吟地叫声,但是他始终没有放开我,我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和没有味闻的却充满欲望的身体,这种无声的恐惧慢慢将我淹没一点一滴将我推进崩溃的边缘。
“救救你,不要,救救你……”温热的眼泪冲出了眼角,终于控制不住我哭了出来,他听到了我的哭声,停止了手中动作,我摊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他看到我的反应呆了,下意识蹲下身子捂住我的嘴然后抱紧我:“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吓吓你,你不要哭,不要哭,我最怕女生哭了,我再也不会对你这样了。”
他不知所措地抱着我,安抚着我,等我哭完情绪慢慢平复,然后轻抚我脸颊上的泪水和凌乱的头发,然后送我回家。
许克送我到路口,看着我的背影回家,我从来没想过有一个人会看着我的背影目送我回家,从小到大都是我看着别人的背影离开,当我发现主角是我的时候,我有一点点悸动。走到门口,寂静的门口围满了人,邻居大妈看到我立刻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说:“你终于来了,快进去看下,你妈她……”她话到一半终止了,我的心开始不规则的乱跳,像是刚刚落地的气球一样还没来得及呼吸就像气泡一样被吊到半空。透过人群,我慢慢走了进去,一个穿黄色外套的女人,她静静地躺在楼梯间的血泊里,墙壁上还残留着大片斑驳四溅的血迹,还有一盆被摔破的枯萎的玫瑰花,她的手和头发都夹杂着泥土被溶入风干后的血迹当中,她的头发覆盖在她的脸,表情模糊而安详。我靠在墙壁边看着这些奇怪的围观者再低头俯视眼前躲在地上的女人,时间定格了我只听到周遭的吵闹声音和越来越多围观的人,突然想起小时候那个在黑夜里牵着我的手在海边等待黎明来临,抱着我哭泣的母亲,那个软弱认命的她,那个我怨恨了很多年因为给我完整童年,而又不曾让她知道的她,现在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好像不曾醒过来一样。我小心走上前去,蹲下,拔开盖在她脸上的头发,试图看清楚她的表情,我在心里试图祈祷那不是她,可是当她的面容呈现在我眼前的时候,那一幕幕记忆的片段在我海脑中一直在倒带,在还没为得及哭泣的时候,我彻底地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