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日落之前要把整个马厩清理完,否则别想吃饭!”王妈拿着皮鞭恶狠狠的对伍六七说道。
伍六七看着面前脏污不堪的马厩有些愣神,不可置信的回头问王妈:“你说,要全部清理干净,我一个人?”
“怎么,你还指望有人帮你,趁早打消这念头!”王妈的口气中充满了幸灾乐祸的味道。
“哼,你也别抱怨,谁让你得罪了咱的小祖宗呢!”
说起这事伍六七悔得肠子都青了,要是早知道那小正太是个皇子,就是打死自己也不敢得罪他呀。
那小正太名叫荀简,是景国的六皇子,生性顽劣,却与其皇叔安逸王脾性甚是相投,颇受他的喜爱。
若说这安逸王,就是那美到极致的男子荀子阳。安逸王在景国的势力颇大,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景国民间流传这么一句话:宁可得罪皇帝不能得罪安逸王。得罪皇帝顶多落个人头落地,可要是得最了安逸王下场就悲惨的多了,可以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景国皇帝生性残暴,却对安逸王十分放纵。他从不上朝参与朝政,封地却是景国最富饶的幽郡一带,从其封号“安逸”两字就可知皇帝对他的照顾。皇帝不舍其待在封地,特赐一座超豪华的府邸,准他在京城常住。
这些对于景国的百姓可以说是常识,可对伍六七这个外来户来说却是新闻。当刚进安逸王府打听到这些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心中隐隐觉得好日子到头了。尽管她自穿越来就没过过好日子。
“给,快点干活!”王妈递给伍六七一把笤帚,一把铁锹。
伍六七暗自打气:没关系,否极泰来,否极泰来!
“呸,呸”伍六七往两只手上大大的吐了口唾沫,双手一撮,从王妈手中接过铁锹,坚定的说:“放心吧,王妈,我一定做好组织给我安排的任务。”
王妈厌恶的把铁锹交给她,尽量不碰她的手掌,把唾沫涂在掌心还搓一搓的女子是头一回见。
“啊,我来了!”伍六七猛吸一口气,向马厩冲去。
呕~
早知道是这样的反应,当时就不吸那口气了。伍六七干呕的厉害,马粪味一阵一阵的袭来,熏的人头晕。
没关系,没关系,根据生物对环境的适应性,很快就不臭了。
“还愣着干什么?再不动手晚饭就真的没了。”王妈不耐烦的大声吼。
“哦!就来!”说着大喝一声,“哈!”一锹狠狠砸进地里,在猛跺一脚让锹身深入,双手下压,把板结的马粪撬的松动。大喊一声:“起!”双臂一起用力把粪土远远地向后扬去。
“啊,咳咳,你干什么?”身后传来王妈的尖叫。
“嗯?”伍六七不解的向她看去。
只见王妈的头上、脸上、身上都沾着粪土,灰头土脸的,跳着脚往身上猛拍,还不停的呸呸呸的吐唾沫。
谁让她刚刚打哈欠,还没打完就有一堆大粪劈头盖脸的飞来,很不幸有一些还飞进了嘴里。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伍六七放下铁锹猛摆双手猛摇头。
“死丫头,你找死是不是?”王妈拧着伍六七的耳朵骂道。
“哎呀哎呀,松,松,松,你轻点!轻点!”伍六七拽着王妈的手腕求饶,试图减轻她手上的力道,可惜,不管用。
“哼,告诉你,在我回来前我要看到清理干净的马厩,否则,有你好受的。”王妈狠狠的扭了一把她的耳朵,骂骂咧咧的去换衣服了。
伍六七揉揉被拽的生疼的耳朵。“这老处女手劲真大!”
看着工程浩大的清理工作,伍六七又愁了。她回来之前清理干净,这明明是为难人嘛!
不过,或许有一个办法可行!伍六七计上心来。
书房内
荀简盯着棋盘苦苦思索。
“哎呀,不玩了,不玩了,下棋真没意思!”荀简一把摊了面前的棋盘。
“没意思是因为你心不静。”荀子阳把手里的棋子往棋盒里随手一丢,懒懒的对荀简说道。
“皇叔,你猜猜那伍六七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气的大哭?”荀简的脸上洋溢着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伍六七那落魄样。
荀子阳笑着摇摇头,“我不知道!或许……”话还没说完就被院外的嘈杂声打断了。
轻轻皱了皱眉,“这些下人越来越不规矩了!”
而荀简却一副好奇的样子,拉着荀子阳便往外走,“皇叔,我们出去看看吧。”
“走水了,走水了。”院中的小厮们手里抱着水桶向后院跑去。
荀简向小厮们奔跑的方向看去,“啊,真着火了,皇叔你看!”指着远处冒黑烟的地方大声说道,可语气中丝毫不见着急,反而兴奋的成分居多。
荀子阳早就看到了,那个方向好像是,通往马厩的……
马厩里还拴着几匹马,被火一惊,狂性大发,挣脱缰绳,整个王府因这几匹脱缰的马乱作一团,丫鬟小厮救火的救火,御马的御马,乱作一团,好不热闹。
荀子阳看着混乱的场景,眉头紧皱,一个救火的小厮看见了他,忙跑过来汇报情况:“王爷,马厩突然失火,马儿受了惊,很难控制。”
“控制不住的都杀了!”荀子阳冷冷的开口,脚步却朝事发地点走去。
小厮大惊,“王爷,您的奔月也在里面啊。”
荀子阳脚步顿了顿,看了眼不远处升起的滚滚黑烟,“带我去看奔月。”
荀简跟着亦步亦趋,却被荀子阳交给了护卫,“送殿下回宫。”
“皇叔,我也要去。”
“这不是闹着玩的,安分一点。”
“不嘛,皇叔,让我去开开眼嘛。”小屁孩挣脱侍卫,拽着他的衣袖死不松手。
荀子阳无奈的摸摸他的脑袋,“记着,不许离开我身边。”
“是!”
奔月是去年西域进贡上来的一匹汗血马,荀子阳一眼便看上了,向皇帝讨了来养在自己的马厩,这匹在大草原上奔腾惯了的野马被圈养起来,早就憋屈着呢,今日被这火一惊,立时狂性大发,连踢伤好几个试图控制它的侍卫。
六个御马好手围在它身边不停的周旋,却拿它无法,这是王爷的座驾,伤不得,杀不得,只得不停的安抚它的情绪。
只是,畜生就是畜生,发疯的时候根本听不懂人话,他们的举动,只能刺激的它更加暴躁。
荀子阳看着它不停的嘶鸣,跳跃,眼中凶光一现,人已箭一般的飞了出去。
翻身上马,用力一拉缰绳,奔月人立向天嘶鸣,四蹄不停的翻转跳跃,企图把背上的人甩下去,而荀子阳则如粘在上面一般,任它如何折腾也不动分毫。
双腿用力夹紧,左手劈向马头,右手顺势一勒,配合腰腹的巧劲用力一拧,马匹倒地的瞬间人也顺势飞了出去。
却在奔月挣扎着站起时,一脚踏上马腹,任他如何折腾,就是站不起来。
“奔月,再动,信不信本王亲手杀了你。”荀子阳对着地上的马儿冷声喝道。
奔月似乎听出了他的声音,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弱,暴躁的情绪也配合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安静,最后,终于安静下来时荀子阳才松开了脚。
“好好照顾,其他还发狂的马统统杀了。”
众小厮被刚刚的景象都惊呆了,这么烈的马居然被王爷瞬间征服,直到他出声才猛的回神,各干各的。
“皇叔,你好厉害!”荀简的眼睛晶晶亮,看神一样看着荀子阳,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荀子阳冷哼一声,“如果你把玩乐的时间用来练功,不出五年你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