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950700000006

第6章 选举日

11月6日,第七届村委会换届选举开始了。我单位驻点的村是一个大村庄,由三个小村合并而成,选举地点放在村委会,村委会是矗立在国道边的一幢新楼。以前每次经过国道,不曾注意,现在因为11月6日必须在村委会驻足滞留一天,所以在临近选举的日子,过国道时就有意打量了它。楼房的确簇新,墙壁在明媚的秋阳里白得晃眼,不锈钢的大门和玻璃框亮得刺眼,而楼房前的场子还是新掘的泥土,混合了石灰与砖石,一幅时刻整装待发的架势。气派也称得上,虽然只有三层,但四平八稳的模样在丘壑起伏的苍莽里,怎么看也觉得它像一个村委会,而且是一个大村庄的权威机构。

心中暗暗感叹,新农村建设确实实际,路好了,房子显眼好找,为我这样的懒人勾销了不少牢骚和抱怨。想想,这个乡镇在我市最西部,而这个村在此乡镇的最西部。西部已经是一溜往上爬的群山了,当然,我单位驻点的村不是深陷在群山里,而是卡嵌在层层丘陵里。

天下着大雨,哗哗啦啦的,街道路面有了积水。我啃了一个苹果,喝了一大杯水,一同到其它村庄参加选举的另一个单位的车已经在外面等我了。我们到达彼此的联系点,均在八点钟以前,蒙蒙雨中的村庄躺卧在丘陵沟壑里,像抱朴守拙的老人,路边开始是金黄的稻田,慢慢随着路面升高,就是一片片挂满金黄柑橘的丛林了。

下车后,我踟蹰了会,伞上的雨水啪啪作响,我无法抬脚——准备修筑的场子全是一摊乱泥浆,而我穿着皮鞋,随便一抬脚,就是泥巴和雨水的淹没。村委会喇叭此时已经响着高亢而模糊的歌曲。一个黑脸男人在对面喊着什么,又招手致意,要我走前面些,沿着场子边沿的砖坎走。我伸脚走出第一步,第二步就停了下来,黑脸男人踮起双脚,很轻巧走过来,他也穿着皮鞋。然后他回身,我跟在他后面,也踮起脚尖走到村委会里。长长舒了一口气,皮鞋沾满泥巴,幸好,没有水漫溢到鞋里。上二楼,男人关了喇叭,给我倒水。此时,村书记到了,其它工作人员相继到了。接电源、挂标语,抱来选举箱。我站在窗子前,看着对面国道上的车几乎减速,有一两个停下来,是来村委会参加选举的,其它的车马上又加足马力朝山坡爬去。

村民们穿着套鞋来了——这绝对是一个喜庆的日子,喇叭里是高昂激情的革命曲子,村民们大都是上了年纪的中年人老人,但西服和羊毛衫,还有薄呢子外衣,在些许晦暗的雨天显得簇新而庄重。也有和我一样穿着皮鞋来的选民,那当然是年轻一些的村民,我注意到一两个挎着坤包的女子或者媳妇,很漂亮,一个还烫着时尚的波波头,脚蹬土黄色的靴子,我凝望的眼神和她抬头后的眼睛碰在一起,女子给我一个羞赧的微笑。

你是上面的领导?一个矮小的中年人热情地和我招呼,来得挺早嘛,下雨路不好走吧。

这么多问话,我试着从天气回答——选举日竟然下雨,路上倒顺利,就是村委会前的这路……村委会才建起吧……中年人撇嘴,都一年多了,老书记年纪来了,懒得理这小事,等新主任修吧。

已经人声鼎沸了,我干脆站在门口。大门口设有简单的选举主席台,因为选举点分成三个地方,两个在村委会,一个在村委会斜对面的餐馆里,主席台也就只能依靠电源、扩音器来行使主持的任务。老书记已经戴上老花镜,对着话筒使劲喊话:时间已经过去半小时了,选民们请安静下来,选举大会马上开始。无奈,电源不通畅,楼上的听不见,餐馆的更听不见。两个选举点的联络员着急匆匆跑来要小喇叭。老书记吩咐他们——一切按照安排行事。然后,他从容宣布,全体起立奏国歌。此时,突然安静了,我看见几个怀揣小板凳在场子上跋涉的老太停了下来,而国道上一个披雨衣的男人刚下摩托车就并拢了双腿。国歌刚停,喧沸声又震得人头昏眼花。

选举正式开始了,选民还在不断地来,穿套鞋的,穿皮鞋的,怀揣板凳的,挎包的,几个嗑瓜子的妇女很悠闲地来到主席台:老汪,你答应修我家前的路没有兑现,就想溜?搞不成的,哈哈,先把路修好,你再下台……哟哟,汪老头子,你通知我们九点钟参加选举,我九点半来村委会,啧啧,你村委会的乱路害我走了半个小时,耽搁我投票,小心我告你剥夺我选举权……

汪书记左一个哈哈又一个哈哈,挣脱嗑瓜子妇女拽着的手,刚端起水杯,几个村民挤到主席台前站好,要求——村子是合并的,两个候选人都不熟悉,做为选民,强烈提议,候选人现在站在主席台,分别给选民就选举这事给选民讲几句话,他们好判断进行选举。汪书记摆手,脖子上的筋一鼓鼓地跳动:我们按照镇里规定选举,不能私下创新。我听到创新,不禁呵呵笑出了声。更可笑的是,一个村民拽住汪书记肩膀,老书记,我们不是土包子了,这算啥子创新?这叫吸人所长……旁边一个妇女插嘴说,就是,人家美国这些天就这样选总统的,也赶上我们这天选举,那个奥……拽老书记肩膀的村民赶紧接口:熬粑粑,是个黑人,他在选民前演说,选民中意才投他票当美国总统。

熬粑粑——我乐开了花,要是奥巴马听到中国老百姓对他的称呼,他肯定是乐极开怀。

汪书记,小冲村快打起来了。一个妇女慌慌张张地跑来报告。咳,××说他家有四个人在外打工,都达到选举规定都有选举权,为什么只发给他三张选票?

你说呢?汪书记似乎很生气女人的传话。你们平常都听什么,委托票最多只能委托两——旁边传来很响亮的擂桌子的咚咚声,我挤在拥挤的人群里,踮起脚尖,看见一个男子正义愤填膺地吼叫,右手拍着桌子:你们想剥夺老百姓的选举权,搞不成!我朝里挤,想对生气的男子解释委托票的规定,但男子一个转身,挤过人群,朝主席台奔去。

你们想搞独断专权,搞不成的,你们说,我家婆娘和两个儿子有没有选举权?男人转身询问围观的人群。人群有声音附和,有的有的,现在是民主时代,只要达到十八岁没有犯法都有的。男人得到鼓舞,很激动地说,就是,你们选举想搞鬼……汤镇长不知什么时候站在男子后面,拉了他肩膀,说,你误会了,一个人只能接受两张委托票……男人还是激动,那你说,我婆娘和儿子没有选举权?他们不能参加直接选举?汤镇长拉男人手说,莫激动,我们一边说去,不要耽搁大家正事。

又吵起来了,一个老头跑来告诉汪书记,你去看看,调解下,大事情咧。

旁边有不少人吵闹,选举有猫腻,说监票人硬是拉选民写某某的名字。我跟在汪书记后面,还是小冲村,一张桌子发选举票,一张桌子抵在内室的门口,上面放选举箱,内室里三个秘密写票桌子,上面被书写“秘密写票处”的红纸板围拢,村民们集聚在外面拥来挤去,热烈谈论。监票人很委屈,说,我只告诉他们两个人名的字如何写,又不是一个人,两个人,怎么说我搞鬼?汪书记脖子上的青筋又一鼓一鼓地跳动,跺脚吼道:哪个,是哪个说监票人要你写某某的?

这真是一个热闹的日子。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你,你来给我说清楚,我投一张委托票有错不?

刚回到主席台的汪书记又被拽住了,他摘了老花镜,瞪眼说,没错,你说的没错,你拉我有错。我意外看见汪书记嘴唇上的胡子上下抖动,哈,吹胡子瞪眼睛啦。

你烦啥,我才烦,我代我侄子投票,为啥不给我发委托票?

你侄子有你嫂子代投,你还投啥。

你们刚才不是说一人只能投两张委托票吗?我嫂子代投我哥和大侄子的,我代投我小侄子的,啥不行?

你小侄子委托你,又没有给我们选举委员会汇报,你临时想啥做啥,咋行。

他在深圳打工,凭啥知道你们电话,他咋申请汇报?你个村委会芝麻大的官,官样摆得挺足的,看来,我们逢年过节还要给你们烧三柱香。

乱扯,你儿子好歹吃官饭,你这个老子说啥还得为儿子讲个素质。

你素质高,凭啥不让我侄子选举,他已经二十岁了,有选举权,人活得好好的,他选举证明他合法他是个公民,你们马上发我选举票。

行,你和他联系,要他亲自给我说,他委托你投票,你尽管代表他行使你权利。

你等着,老人按响手里的手机,放耳边后喂喂几声递给了汪书记。

我开玩笑说,汪书记,你村里的选民素质还挺高的,很在乎自己的权利。汪书记没来得及答话,旁边一个年轻的妇女说,那是,选谁关系着咱村的前途,以后咱们日子好不好,好歹得看今天这个票。

一个细高个的老头为媳妇争取选票惹来旁边村民的玩笑——哈哈,儿子不在家了,照护媳妇细心些,这权利要争,汪书记,你这个不解决,可就是挫伤民意,下台了小心挨打。汪书记抹了下额头,又瞪起双眼说,赵老头子的媳妇也是我媳妇,哈哈,我比他还细心,关键是你这老头子办事邋遢,早先你媳妇嫁来就应该把她户口迁来,现在假积极,才伤我的心。

旁边人问,伤你什么心?

伤我媳妇的心比伤我的心更要我难受哦……

汤镇长来了,后面跟着他调解的男人,汤镇长要汪书记把选举法翻出来给生气的男人看,汪书记戴上老花镜,翻出白皮本,朝男人晃了晃——喏,你看好,选举法啊,然后手指沾了口水,一页页朝后翻,翻到有关委托票这一条,靠近男人,大声念读这一条款。男人还是生气,那我婆娘和我儿子都来电话交代了,要选谁当村委会主任,这事是小事吗?你们是选举委员会的,你们给我解决好。

我提议,你可以代你两个儿子投票,你老婆再请委托人啊。汪书记很认真,你还要你老婆同意谁帮忙投委托票,这事你老婆说了算。男人脸红,朝汪书记借手机,说老婆在省城给儿子带孩子,这就电话问她。男人背过身打电话,说,今天选举,我只能代表你和你弟弟投票,你妈还要请人再投。随后,男人把手机递给汪书记,要汪书记接电话,说,我婆娘要你代投选村主任,她保密,只跟你说选谁。

又在飘小雨,淅淅沥沥的,我上二楼三楼转了下,又在外面淋雨站了会,头脑清醒许多,也感觉天气已经很凉了,可以称上冷。门口,几个挎凳子的老人给老书记建议:以后谁想当候选人,就必须先开大会,给我们讲下他在任期间要做的事情,要达到什么目标,我们心里才有个数。汪书记说,你们要建议,得等明天给新主任说,我今天值最后一个班,得稳扎稳打。

陆续有人抱来选举箱,一个衣着鲜艳色彩毛衣的老婆婆从二楼下来,我注意到,她竟然不是穿着套鞋,而是旅游鞋。汪书记大声招呼——万婆子啊,还是这么俏。老婆婆把手搭在耳边,说,汪老头子,你大点声喊嘛,我听不到。

你听不到,巷子还是那样深哦。

哈哈,我是巷子深,你是蚊子跳夜壶。

这很逗的话在选举日不再显得过分,难得这样热闹,难得这样聚集在一起。我瞧着俏老妪,她快成核桃的脸皮依然显山露水地暴露着先前的美丽,合身不俗的穿戴配着灰白的头发在人群里抢人视线。老妪手指夹着汪书记递给她的香烟离开了。走时她丢下一句话:汪老头子真要退位了?不简单,我看你是蚂蚁爬筲箕(事后,我询问他人,得知这个歇后语比喻路子多的很)。

喂,你还是嘴上多积德……老书记坐下来,捧起茶杯,投票几乎接近尾声,三三两两的人群已经在离开。主席台并没有清闲下来。一个妇女气冲冲地跑来问责——我家老人和我们两口子都在家,应该都有选举权,为什么我家老人没有选票?汪书记要求妇女去找小组负责人。妇女说,××说他登记就写了我老人名字,要我来找你的。汪书记很恼火,你等我问,到底有无你老人名字。汪书记在手机里确定,五组的选举名单就在选举委员会人手里,确实没有妇女家老人名字。妇女越发生气;你们捣鬼,我清清楚楚记得,××在我家登记时,还说我老人虽然瘫痪了,但可以委托我选举,就记上了名字。汪书记胡子上下抖动,用手机喊来五组登记的人,××一路跑来,人还未到主席台,就在喊,我登记确实有她家老人名字,后面的事情我就搞不清楚了。老书记胡子又上下抖动,喊,你甭来我这里,你回家把原始的登记表给我找来。××转身就跑,说,我要投票去,等我完事了再回去找。

妇女眼睛红了,说,本来也没有什么大事,但我老人起码还没有死,还活着,就不能一下子勾销他的名字吧。我安慰妇女说,不要紧的,会弄清楚的,都有一个说法,到时看你们组的选票发放情况,如果还多,你完全可以代你老人投选举票。妇女走后,我得知,非常有趣的是,汪书记就此事联系的两个人分别是村主任候选人。

十二点过十分,五个选举箱(该村共有五个小组)全部送到主席台。汤镇长和汪书记商量,抱选举箱上二楼大会议室,准备开箱统计票额唱票。

十二点二十分时,一个胖墩墩的妇女,撑把雨伞进来,大声喊:我还要投票。我上楼找来汤镇长。汪书记一下楼就叫道——你不是刚才投了票吗?还投啥票?

妇女倒不紧不慢,我小叔子两口子才来电话,要求我们代他们一家投票,合理合法,你大惊小怪的。

汤镇长忙说,按照规定,十二点就应该完成投票的,我们已经等了十分钟……汪书记赶紧说,我们按规矩办事嘛,要是选举都完了,天黑时还有人来说要投票,行吗?

妇女抢白了老书记一眼,哟,你说话蛮在情的,你看你弄的路,一滩乱泥,我最少走了十分钟,不被这路耽搁,刚好赶上十二点一十。

汪书记吹胡子瞪眼。汤镇长息事宁人,说,这样,我们肯定是尊重选民的意愿,我请示书记,如果他说能投票你可以投,他说不行,你就不能投票。妇女点头。汤镇长拨响电话请示:“……选举箱还没有开封……好的,一定尊重选民意愿……”

妇女被带到秘密写票处,又把选票折叠好,庄重地用双手投进刚抱下来的选举箱里。妇女吐出一口气说,我小叔子一家走得再远,说到底还是这村里的人。老书记,你别生气,我还真想你当我们书记。

汪书记摆手,你们看我老头子,就想着法子欺负我,没门啦。

唱票统计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雨完全住了脚,村委会后面的柑橘林里传来清脆的鸟鸣声,叽叽喳喳的,悦耳、清新。村委会大楼安静了,时光放慢了脚步。我肚子咕咕地强烈地发出抗议声。汪书记给我一盒快餐面,我看没有一个人吃,就把快餐面放在一边。下楼脚步发虚时,我决定泡快餐面吃了。

在下午三点钟时,我接了一个电话,是另一个单位叫我回城的,他们选举结果早出来了。我看黑板上的票额统计,两个主任候选人势均力敌,票数非常接近。我回电话,说,如果票额不过半数,可能要重选。重选多麻烦啊,别单位的车只好先回城了。

终于,票数唱完了,扣人心弦的新主任职位尘埃落定——一个候选人以996票当选,票额差不多刚过了半数,好险!此时刚好16时30分。旁边有村民相互嘟哝,这个选举蛮有意思,还蛮真实的。

我在祝贺当选人时,竟然发现,新当选的主任是早上踏过乱泥迎接我的黑脸男人。我下楼离开,新主任说,是我早上迎接你来的,还是我送你走。仍然是他在前面踮脚在乱泥里带路,我踮脚跟着他走出场子。

我想,再经过这里时,看见的应该是齐整、宽敞而平坦的场子,说不定,场子里还有绿树红花。

同类推荐
  • 徐志摩文集3

    徐志摩文集3

    《徐志摩文集:扫荡着无际的青空》收录了徐志摩经典力作,分为散文、书信和诗歌三部分。
  • 残局

    残局

    《残局》系梅承鼎从他一千多篇小小说中精选出来的几十篇精品文集。作者以轻松而又调侃的笔墨,去勾勒时下纷杂错乱的芸芸众生,让读者在笑声中去分析、去思考。
  • 岁月如歌

    岁月如歌

    对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中国传统书画作品,许多人视传其神为畏途,但是席小平在一部书中记录、欣赏、分析、评论流派情趣各异的书画作品毫无吃力之感,反而极逞笔力,将一幅幅用线条与色彩勾勒的作品演变成一场场文字的盛宴与语言的狂欢。在欣赏和探寻书画家们的艺术成就时,席小平专于白描,但是在倾注感情时却不吝笔墨,他的描写从底蕴到语言都是民族的,不论是人物、山水、花鸟还是翎毛、走兽、虫鱼等内容,不论是工笔、写意还是勾勒、设色等技法,都有富于中国传统的文人化阐示。从《诗经》流传下来的“赋比兴”手法在席小平手中运用娴熟,只有中国人才能理解的铺陈、比喻、起兴成为席小平散文的一大特色。
  • 水样的春愁:郁达夫散文

    水样的春愁:郁达夫散文

    这里,有优美而浪漫,让人馨香练怀久久不忘的心灵独白;这里,有启迪青春、点缀人生、畅想世纪的人生感悟;这里,有最具有代表性的或伤感或甜蜜或浪漫或纯情的爱的故事;这里,有诗一样的文字,格言一样的论说……如果你正青春,或者你曾经青春,《郁达夫散文》你怎能错过!郁达夫散文的思想倾向,确实是表现出了自己的独特的个性,他对于旧中国那种阴暗发霉的生活,充满着一种强烈的愤懑情绪,用一种极端憎恶和彻底决裂的心态,大声疾呼地去痛斥它,揭露它。
  • 天方夜谭

    天方夜谭

    《天方夜谭》即《一千零一夜》,是阿拉伯民间故事集。相传古代印度与中国之间有一萨桑国,国王山鲁亚尔生性残暴嫉妒,因王后行为不端,将其杀死,此后每日娶一少女,翌日晨即杀掉,以示报复。宰相的女儿山鲁佐德为拯救无辜的女子,自愿嫁给国王,用讲述故事方法吸引国王,每夜讲到最精彩处,天刚好亮了,使国王爱不忍杀,允她下一夜继续讲。她的故事一直讲了一千零一夜,国王终于被感动,与她白首偕老。
热门推荐
  • Our Village

    Our Village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匿名信件

    匿名信件

    自小失去爷爷的女孩——左秋茗,为了帮爷爷报仇,完成爷爷的遗愿,找到杀害爷爷的凶手,随后她开始展开寻找真相的线索,性格也因此变得冷酷无情,随之也来到艾伦学院,碰到了一个同是杀手的楠桥,他的妹妹——楠瑶结成了一支少年侦探队,但是作为调酒师的楠瑶是否能解决一系列的难题,楠桥和左秋茗会经历怎样的困难呢?
  • 天魂之殇

    天魂之殇

    天魂大陆,魂者为尊南蛮,西沙,东海,北雪,异界,天界踏破千山万水只为寻求心中的梦境?
  • 一刀斩乾坤

    一刀斩乾坤

    各路神魔齐来又如何?我当抚刀安然。你强大到连天都压制不住你时,是否忘了我的存在?天地间的万物都为我而生,都为我而死,既然你出生在这里,那就逃不出这样的宿命!---------------------失去了挚爱,对他来说就意味着失去了一切。那这一切是否能够挽回?直到他死去时,都不知道。老天似乎给他开了一个玩笑,原本死去的他,竟又活了过来!重生在二十年前一个叫林家的家族中。他要改变以前的种种,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找到挚爱!这一点,他必须办到!欢迎加群,群号码:515161207
  • 执道记

    执道记

    天道伊始,众灵初立,混混沌沌,不知凡几。自人庭现世,纷争愈烈,星星战火,终成燎天之势。人族少年何铭起于微末之中,浴魔尊精血重生,随逆乱时空,颠倒阴阳,于战火之中筑诸天万道!执一念生,执万道永恒!从此,踏着莫名的光辉,一步步走向万道绝巅!
  • 泪痕之荣耀

    泪痕之荣耀

    王子的使命是和公主幸福的生活下去……而骑士的使命则是为了守护那幸福战死沙……彼岸花摇曳怒放着,在那腥红色的火焰中,闪烁着,骑士的荣耀……
  • 神农风云

    神农风云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只要努力,拜将封侯只是一盘菜。何为仙?何为神?历经磨难后方知其中三味。莫笑少年穷,且看少年志,一个穷乡小子如何搅动天下风云……
  • 悲惨末日

    悲惨末日

    人类科技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为了自身的增强,发明了可怕的超级病毒,结果却一发不可收拾,末日降临,丧失横行,所有人类只能在这个世界上痛苦挣扎!
  • 霸道冷少强制爱

    霸道冷少强制爱

    黑道中传闻着一个蛊惑人心的魔力戒指,然而得此戒指者可以统一黑道做王者。一晚因争夺戒指与一个带有面具的神秘男人正式交手,听闻拥有戒指的人在一所贵族学院却勾起她踏入学院,先是被风流轻浮的腹黑恶少挑起下颚。“我真不舍得碰你,可是不碰你,你又做不了我女人。”后是温柔的黑道少爷向她表白时。“我喜欢你”她却恢复成邪质的样子慢慢推开他引诱着他“只要你把真正的戒指交给我,我就跟你在一起。”当迷惑的她得之真相后,嘴角边邪魅的笑容顺即转变成了苦笑,被冰冷潜伏在她身边的他讽刺着。“上天赐予了你一副天真无邪的面孔而你的内心却是满腹心机”
  • 穿越星辰之我依然爱你

    穿越星辰之我依然爱你

    “萱萱,为了我留下来。”这句话她等了很久,可是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呢?她是一个媒介,是一个开启现在与未来的媒介。来到这个时代,对于她这个16岁的少女而言是残忍的,但是能够遇见他,她又觉得很庆幸。在这里她几乎一无是处,处处给他拖后腿,可是当这变成习惯的时候,才明白其实偶尔的习惯很可怕,让你离不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