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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新仇旧恨

闾丘安双眼一怔,他没想到,卫伯竟然会如此结论。但是,卫伯的神态,很是严肃,完全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先试一试吧!来吧!”卫伯弯了弯自己的四个手指,如同对手挑衅一般让闾丘安试着攻击自己。

闾丘安想,既然他毫不客气地下了结论,自己自然不需要手下留情。

他将自己的集中力完全放在了卫伯的两只肩膀上,瞬时,两把大刀一般形态的力量压缩体向卫伯砍去。

安怀璟的眼中,清晰看到了不同的能量波动。她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着,只见那两把刀刃,打到了卫伯的肩头后,竟然都被弹开了!

眼前,根本没有实体的刀刃,竟然被生生弹开不说,竟然在闾丘安的眼睛里,还看到了些许如同金属之间摩擦而产生的火花溅出!

他觉得特别不可思议,因为这明明就是两个人的特殊能力在对擂,更像是两个人的气场在对擂,为何会如此?突然,他意识到了卫伯先才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卫伯……难道说,这些特殊的力量,所谓的灵质与体质的特殊能力,其实是人的‘气场’形成的?我无法理解,至今都不明白,为什么我们可以用这种匪夷所思的能力!这到底是什么原理?”

“原理?闾丘安,你的大脑,至今才使用了百分之几?”卫伯笑问着。

闾丘安一皱眉头,“百分之十肯定是用不到的吧!”

“所以说,人的大脑拥有无限可能的能力,而我们的肉体很难承受大脑所需要的那么多养分。所谓的灵质与体质的结合,就是让自己的身体可以足够承受自己的先天天赋,从而让这种天赋尽可能大得爆发出来为自己所用。而如果你的体质实在太弱,那么原本有的天赋自然会毫无用处,彻底暴殄天物了。你觉得这种叫做气场也没错,而更专业一些,或者传统一些的叫法,这种能力,被称作是‘天域’!”

闾丘安一歪脑袋,完全没明白。

“天域,天神的领域,但我们不会将其称作神域,因为那样会让人狂妄自大。你就像是开启了上天赐予你的特殊力量,开始走入了不同于寻常人的道路。要知道,这世上能够开启天域的人,不过才百分之十而已。”

卫伯露出了和蔼的笑容,“有不少灵质强大体质又不够的人,从事着各种研究工作,他们如同文人一般在为这个世界作出旁人无法想象的贡献。体质较为强大的,如果脑袋不够聪明,那还是会被普通人轻易击败。要知道,不过是肉体凡胎,在强大的破坏性武器或者毒药面前,该死的还是会死。而两者皆拥有的,则可以两者兼备,成为领袖人物。”

闾丘安点点头:“有些明白了……”

“好,试着把你的全身覆盖好保护吧!就用你觉得可行的方式。”卫伯站在他面前等待着。

闾丘安逼真眼睛,开始拟态出了自己的身体周遭的环境,并且试着改变自己的身上所包裹着的所有环境。

安怀璟看着闾丘安的身体上,开始逐渐呈现了蓝色的光芒遮盖,微微露出了些笑意。

“然后,你试着自己打自己一拳!”卫伯继续说道。

闾丘安睁开眼睛,对着自己的手臂,就砸上了一拳头——只是,因为全身都包裹了自己所制造的屏障,不管是拳头还是手臂,都完全没有感觉!

他觉得有些不明白,“卫伯,我的能力是‘力’,并不像你这样,可以加固身体,为什么我只是试着把自己的身体覆盖上一种概念,都没有考虑用什么‘力’,就会有这样的效果?”

卫伯没有马上回答,安怀璟心里却有了答案。因为这具身体,还是留存着过去的本能吧!

“你在覆盖自己的身体时,没有考虑过要伤害自己吧!所以,无论你有怎样的力量,这一层覆盖,就是你的防御网。明白了吗?其实,与你的能力特质无关,只是与你自己的心态有关!”

闾丘安看着自己的手掌,自己的肉眼里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却能够感觉,这一层包裹,竟然可以让自己的身体温度开始呈现出与室内环境所不同的情况。

这里开着冷气,平日练习时会一身大汗,不开冷气不行,而现在都没有热身的情况下,只是用防御包裹住全身,他明显感觉不到冷——而是温度恰好合适!

“好了,既然你已经知道如何防御,那么我们就正式开始吧!”

卫伯眼底中一丝寒意泛起,冷不防地就对着闾丘安发动了攻击!

那迅速变换成了岩石装的手臂,如同钟乳石般的形状,一瞬刺向了闾丘安的面前——恰好刺在了他的左侧肩头,而好在他懂得了如何防御,甚至在这一刻,他的防御恰如其分地在被攻击的位置增厚了!

这种如同是身体本身记忆一般的做法,让闾丘安心底大呼惊奇,自己从来没有这般考虑过,为什么临时间会有如此想法?

卫伯说,防御是心态。这句话,触动到了闾丘安内心中最为薄弱的一个环节。

他还是自己吗?

再一次站到了擂台之上,强烈的灯光依旧,可是他的眼睛已经习惯了这种照射的感觉。

无意识地包裹着防御网,他一点都没有再感觉到灯光带给自己的灼热感。

眼前,站着一位少年,年纪与海牙相仿,而那孩子的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疤痕,上面还带着针线缝补过的痕迹。这条疤痕,从脖子一直连接到了耳根,一不小心会让人误以为,那具身体和头颅或许不是原配的。

只是,对于闾丘安而言,这种小事,根本就不在他关注的范围里。

那已经冰寒彻骨的目光,凝视着眼前的多纳——闾丘安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了这小子,而且不是让他立刻毙命。

那么轻易就死了,岂不是无趣?

想到这里,他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带着些许残酷的笑容。

这是他在擂台上第一次露出笑颜,这种表情,惊得一旁的裁判不由得双手一颤。

裁判见识过无数种人了,站在这个地方,就仿佛是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最残酷的一面。

而闾丘安的这种神情,这位裁判曾几何时也见到过几次。

那些人,都上了八十层。裁判又看了一眼多纳,这孩子满眼的空洞,似乎自己的思绪完全不在这个擂台上。当然,多纳的实力他也很清楚,他觉得,多纳多半认为眼前这个人很好对付,所以根本就不会提前集中自己的精神。

这一场,猎人的角色,似乎是闾丘安,而多纳成了他的猎物。

闾丘安身上所爆发出的攻击性,在较为前排的场外看客们都隐隐能够感觉到些许。

简家二小姐依旧来了这场比赛,依旧坐在了距离安怀璟不太远的位置。她身边,也自然有佘天印的陪同。

“今天绝对会是一场好戏!”佘天印两眼发光,极为期待这一次的结果。

简依瑶看了一眼佘天印,这张满是魅惑的脸庞,总是带着些许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阴冷笑容,让她很不喜欢。

相比之下,她倒是对闾丘安那种略微面瘫的家伙有点兴趣,只是今天的闾丘安,明显和往常有点不太一样。

“那个死了的海牙,不过就是和他同住了今天而已吧!至于吗……”

简依瑶有点不理解,为什么闾丘安会这般痛恨多纳。

在这种场合,这种比赛,死了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来这里的人,都是做好了觉悟才敢打上着擂台的。

她并不懂,对于闾丘安而言,海牙就像是自己同在亥圈的那群孤儿孩童们。

就在他最后一次前去亥圈的那一天,闾丘安清晰记得,那群孩子的音容笑貌……

一地风沙席卷在眼前那萧条的城市。

是那一身灰色连帽衫的男子放下了手里巨大的包袱,那里面装的全都是最大面额的现金。

“避难所里需要的一切食物与新的器械,用这些钱采购,足以支撑一年的份额了。记住我的要求——优先把孩子们送进去!”

一群穿着防护服戴着氧气面具的人提起了他带来的包袱,点头回应着。

这里是他成长的地方,这里是被世界遗忘的角落,这里是诞生天使与恶魔的亥圈——作为用地支最后一个字命名的地方。亥圈是一个在其他地界令人闻而生畏望而生厌的名字。

在这里成长的人,多数都是被其他圈界中遗弃的孩子。当然,也有被流放而来的罪犯。

“闾丘哥来啦!”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孩子冲了过来,身后还跟了一群十岁左右的孩子。

他微笑着接受了孩子们的拥抱。大家都知道,他是这个“世界”的希望。

他们的世界,只是这个“亥圈”而已。

“闾丘哥,你住在午圈?你去过子圈吗?是不是外面的世界,都比我们这里漂亮许多,有更多的人,更好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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