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怎么留了那么多血呀?为什么不防御呢?喂喂喂,我还没玩儿够呢!”
那面对着海牙的对手,名为多纳,年龄与海牙相仿,但却浑身透露着危险的气息。这个多纳,从一开始到现在的眼神,都是冷酷与亢奋。
闾丘安看到过许多次这般的眼神——因为在亥圈,许多被流放去的杀人狂魔,就是这个样子!
多纳走到了海牙面前,海牙正单膝跪倒在地,手捂着正流血不止的伤口,他咬着牙,依旧不想认输。
“我……我还没死呢!”海牙大喊一声,勉强站起身来,紧紧并拢五指,猛地向多纳的胸口刺去——海牙的指尖就像是那施耐德一样,可以当做武器使用,虽然他平时并不喜欢伤人,但此刻他的本能也非常肯定,如果不下狠手,自己必死无疑!
“哈啊——”那手刀刺到了多纳的胸膛。准确无疑,确实触碰到了那心脏的位置。
但是,就在这一刻,海牙愣在了原地。
“这……这怎么可能……”
“所以嘛……我就觉得奇怪了,你难道都不懂防御吗?就像我这样啊!”
多纳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明显是对海牙失望之极了。
“咳……本以为这里就能遇到点像样的对手了,结果还是不行啊……”
多纳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叹了口气。“算了,你赶快认输吧,我可以考虑不继续伤你了。”
“少看不起人!”海牙怒了,彻底被激怒了。虽然,他很清楚自己根本就无力对抗。
“海牙,海牙!”闾丘安试图让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可是,周遭对多纳的应援声实在太响,彻底盖过了闾丘安的声音。
喘着粗气,早已经觉得虚脱的海牙,根本就注意不到在自己一旁不远处大声呼喊着的闾丘安。
他再一次提起了自己的手,想要去攻击多纳的喉部。
只是,他再一次失败了。
“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要的。”多纳的脸冷沉了下来,不再露出那瘆人的笑容。但是也正因如此,他的杀气已经让许多人感受到了。
食指再次提起,多纳瞄准了海牙的胸膛——“先不打心脏吧!”
“咚”,海牙似乎是听到了自己身体里发出的声音——又是一个洞,只差心脏一厘米的地方再次被开了个洞。
“咚”,紧接着一秒之后,他的肺已经被贯穿——“噗通”,应声倒地的海牙,已经感觉到了此生从未有过的疼痛感与窒息感。
“最后再送你一下吧!”多纳又扬起了那张可怕的笑脸,阴冷的笑声逐步提升着音调,连场外的观众都开始觉得寒意太甚。
“咚”——海牙整个人颤动了一下。而后,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最后的一个洞,被打在了他的额头中央。
“海牙——”闾丘安近乎疯狂地喊叫着,可是,声音依旧被掩盖了。卫伯强行拉住了他,“闾丘,冷静!”
“不!我要去杀了这家伙!”“你也是参赛者之一,不可以做任何场外私斗的事!”
“我要杀了他!”闾丘安如同一只被激怒的猛兽,两眸充斥着血丝变得猩红。
“啪”一声,卫伯甩了个耳光给他。
“一切的情感都是暴露的弱点,盛怒之中的你,必定是别人的砧上肉!要报仇,就在比赛里打赢!哪怕是下了杀手,也不会被判罪!”
“所以……所以这个家伙杀了海牙,对吗?”
闾丘安被卫伯按在了座位上呆滞地看着海牙——或许此刻,应该叫做尸体。
卫伯回道说,“这个多纳,或许杀掉了此前所有的对手吧!看他的那个样子……”
卫伯回过头去,看见了那一脸冰霜的孩子,根本就没有灵魂的样子。
“啊……也对。比赛……等比赛的时候……”
那双怒目依旧没有平静,闾丘安唇齿呲裂着恶狠低语着:“我会让他死得很惨!”
所有多纳的对战录像,都被卫伯弄到了手。他带着这些录像带来到了闾丘安的宿舍,见他正独自一人坐在海牙的屋子里发呆。
在这里,他找到了海牙家人的联系方式,并且看到了海牙的日记本。
双手颤抖着,握着那本日记,闾丘心里的愤恨已经到达了顶峰。只是,他很明白,自己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替海牙完成心愿。
“闾丘……”卫伯站在他身边,放下了那叠映带。
“卫伯……海牙一直都在给家里还债,他还需要一大笔钱去支付妹妹的手术费。我上次的那笔佣金,打算替他了了这份心愿吧!可不可以问问安小姐,把海牙的妹妹转到安氏名下的医院?”
“好,这件事交给我去办吧!等你有空了,就去看看那孩子。”“好,海牙的事……暂时先不要告诉他们,好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闾丘,你要振作起来。这是多纳比赛时的录像,你好好看一看。这个对手,很值得你去研究。不仅仅是因为他杀了海牙,更是因为——将来,你会遇到更多像他这样的对手!”
卫伯语重心长地说着,闾丘抬起头,看着他那双满是皱纹的眼睛,“谢谢……卫伯,谢谢你……”
“不要谢我,你只要一心想要攀登到这座塔的顶峰,你就必须要一步一步走得稳妥。只有你获得了强大的力量,安小姐,你才能够去保护得了!”
“我?保护安小姐?卫伯……什么意思?”“咳……许多事情,得慢慢与你解释。不过,现在还不急。你先好好休息吧!”
当闾丘安送卫伯到了塔门口时,让他们二人更为意外的情况发生了。
那脸上带着竖弯刀疤的男子,正和多纳一起走了过来。而他们的身边,还有此前在电梯中遇到的白衣男子。
“呀,这不是巴赫上次应该干掉的人吗?他为什么还活着?”多纳指着闾丘安,完全不顾忌四周围的人群,像个智商有缺陷的孩子似的说着话。
“他?巴赫,是真的吗?”“嗯,没错。”“不会吧……”
那人干脆走到了闾丘安面前,细细打量了起来,“上次我们见过,还记得我吗?”
闾丘安根本就不看这个人,只是瞪着眼前的巴赫与多纳。
“我是基德,和巴赫一样,已经打到了八十五层。你现在在几层呀?”
闾丘安依旧不搭理,卫伯拍了拍闾丘安的肩膀,说道,“正好随我出去走几步吧。”
“好。”
闾丘安把眼前人当做空气一般,直接与他们擦身而过,这种淡定让巴赫与基德觉得有些愕然。
“喂,‘灰影’就是他吧!”基德问道。
“不错。我确定,那天他已经被我杀死了。”“可是,人还活着。”“不仅如此,”巴赫迈开了步伐,“安怀璟也活着。”
多纳跟着巴赫,寸步不离,如同巴赫就是自己的太阳一样,他总是抱着崇拜的眼神看着巴赫。
而基德站在原地,看了看远去的闾丘安,又看了看巴赫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