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行？什么不行？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忽然心头一颤，厉声问：“月九夜，你对我做了什么？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刚才的感觉，绝不是骗人的。我的体内，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很难过的样子，意欲破体而出，那究竟是什么，我说不上来。但，直觉告诉我，月九夜他一定知道什么，一定是的。
他不看我，只是单单地看着自己的手。修长的手指微微颤抖着，他一脸的不可置信，依旧喃喃地道：“为何……”
他突然又道：“不，不可能的。”边说着，手上又缓缓见了凝聚起来的灵力。而那一刻，我仿佛被钉住了身，竟是一动也懂不了！
“不要！”我大叫一声，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可是我害怕，我好害怕。
正在这个时候，听见空气里传来“咻”的一声，火红的箭飞速射来，“锃”的响声穿越结界而过，我吓得不轻，落下去，跌倒在地。
媗予飞身上前，用力抱住月九夜，颤声道：“夜，你想做什么？你究竟在做什么！”她的声音里，掩饰不住的慌意。
月九夜的目光却依旧看向我，朝我伸手，轻声唤着：“公主……”
分明看见媗予的身子猛地一颤，她抬眸愣愣地看了月九夜许久，才终于嘘声道：“原来我竟猜的没错，你……你把公主的元神打入了她的体内，是不是？”
媗予的话，如一盆冷水，“哗”的一下从我的头顶一直往下。她说什么？公主的元神在我的体内？
心跳突然加快，快得几乎快无法呼吸了。我错愕地看着月九夜，他没有否认，没有说话，我知道，媗予的猜测定是对了。
“呵，呵呵。”
忍不住笑了，那么我呢？我算什么！
原来这才是月九夜救得了我的原因，所以狼牙不敢说出来，他只是怕一旦我知道了，我便不会是他的齐悦了么？
捂着疯狂乱跳的心，我失望地看向月九夜。我亦知道了刚才的他，是想唤起公主的记忆。他想……控制我！
惊退了半步，愤怒地看着他，自私的月九夜！
彼时的我已经深深后悔了，我应该相信狼牙，而不是离开。
咬咬牙，转身便跑，这个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待了。
“公主，不，悦！”身后传来月九夜惊慌的声音，然后，我感觉到他的气息骤然接近。
“啊——”
我害怕得大叫，倾尽了全身的力量，双手一翻，朝后面的人打去。
“夜！”媗予惊呼着跑上前来。我只看见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们两人瞬间打飞出去。而我却不敢再逗留，不去看他们，转身飞离了现场。
该死的妖界！该死的月九夜！我是齐悦，从来都是，永远都是！不要妄想把我变成其他人，一刻也别想！
一路上，贵族的人惊恐地看着我，谁也不敢拦我。他们都该是觉得出我周身强大的灵力，那里，凝聚着浓浓的杀意。谁也别想挡着我的路，谁也别想！
浑浑噩噩的，我只记得自己挥手粗鲁地打破了四方城的结界，可是脚下的步子依旧没有放慢，我知道月九夜一定会追上来，所以我更加不能懈怠。
不知道自己究竟跑了多久，恍惚中，很久很久，久到已经记不清了。
我才突然想起，我该去哪里？
去西莲雪山找狼牙么？不，我摇头。也许狼牙根本不会在那里。对了，他去找圣夭了。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去银蛇宫，先找幼灵。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幼灵最乖，他不会骗我。
我不认识路，随便抓了只小妖。起初，他怎么也不肯带路，直到我的手扼住他的脖子，使上了力，差点掐得他窒息，他才终于怕了。
我揪住他的小辫子，将他拖在我的身后，又用结界圈住了他。凭他这样的小妖，还不足以挣脱我的枷锁。
他被我拖着，哭着求我：“公主，您到了银蛇宫，就放过我吧。”
我一怔，随即苦笑，是啊，现在我这个样子，谁不知道我是贵族的公主？只是讽刺的是，我根本不是！
回朝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吓得小妖浑身哆嗦了起来。我这才正眼看清，他不过幼灵一般的年纪，一瞬间，竟然又心生怜悯。
我问他：“你看我像公主吗？”
他估计没想到我会这么问，一时间愣住了。我又道：“那都是月九夜搞的鬼！”他将公主的元神打入我的体内，把我变得人不人，妖不妖。我突然想起犬夜叉，哈哈，我居然也是半妖了！
大笑一阵，终于又安静下来。这种事情，也就听听别人的，那会觉得很好玩儿。真正轮到了自己，只会觉得可悲。
小妖不明所以，小声说着：“您说夜大人。妖界谁不知道夜大人与您是多般配的一对儿，要不是有那场灾难……”
“住口！”我喝断了他的话，骂道，“狗屁！什么灾难，全是谎话！根本就没有灾难，没有！”那时的月九夜虽然没有亲口承认，可是，从他的表情告诉我，我猜的是对的。
小妖惊呆了，被我揪住辫子的表情已经不再是痛苦，更多的是惊诧。良久，他才摇头：“不是，要不然，如今的龙衣圣夭血洗妖界，又算什么呢？公主。”他抬眸唤我，“都说只有您才能阻止！”
他的话音刚落，我便一巴掌掴在他的脸颊，怒道：“放屁！那才算什么狗屁灾难？圣儿不是魔，他只是个孩子！”一个傻傻的孩子。
可是，为什么，在听他说完那番话的时候，我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那四个字上。
血洗妖界。
我认识的圣夭，怎么会做那么可怕的事情？
“是的！”小妖却不怕死地大喊，满脸是泪，“我……我都看见了！他好可怕，他杀了所有的妖，他的眼睛，绿得发光，要不是我躲起来，要不是我……呜呜——”最后，他竟说不下去了，掩面而泣。
不！
我仍然不相信这是真的。一定是火百，是他骗他那么做的。
“等您到了银蛇宫，一定会相信我说的。”
小妖的话，忽然间令我的心揪起来。已经达到银蛇宫了么？怪不得月九夜会问，苍泠殇求援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