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河见姜如龙愣在当场,上前说道:“哥,那小子谁啊!”
“阿河!”姜如龙一声厉喝,“赶快叫救护车,最好的医院!”姜河被姜如龙的厉喝吓到,从没有见过自己堂哥如此失态过,立马就掏出手机联系人。底下一群跟进来的公子哥也纷纷打电话联系。
不管他们的表现,姜如龙狠狠地对正站在边上悠闲地吸着雪茄的王大发说道:“你,必需死!”
说完也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只报了地址,说了句有枪杀案就挂掉了。
此刻包厢里一片吵闹,而我们的吴策依然没有要醒的架势,赫赫的打着呼,睡得死去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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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房间白色的窗帘白色的被单,还好,是医院,不是天堂。姜山心想,还没死。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姜山上身缠着纱布和固定肋骨的腹带,有些疼,胳膊也被固定在床的两边不能动弹。
姜山打量着房间,应该是最好的单人护理房间。吴策这小子还是有些良心的,除了睡觉叫不醒之外,额,好像还有嚣张了一些,对,还整天跟自己过不去.之外。好像没什么好的了,姜山心里想着。
嘴上还带着呼吸机,姜山想叫人来,要上厕所啊!!
好像听到了姜山内心的呼喊,这时门被打开了,吴策鬼鬼祟祟的把头探进来,见床上的姜山正望着他,低着头,像犯错的孩子。额,本就是个孩子,向姜山走来。
吴策站在病床床尾,低着头说道:“对不起啊,那天我喝多了,你没能叫醒我,害得你这样。”姜山呜呜的叫。
吴策听了慌忙的抬起头,眼眶红红的说道:“虽然,虽然我经常跟你吵架,但我没想害你,我是真的没发觉。你不会怪我吧。”姜山努力地摇摇头。吴策欢快的笑了,说道:“你知道你的伤只有两天就快好了吗,是我,用了师傅给的上好金疮药还有师傅练的丹,别人求都求不来的。”见姜山不在生气,吴策便邀功起来。
姜山点点头,努力地抬了抬手臂,吴策大醒,姜山高兴地笑着。
“你是问你胳膊为什么绑着?那是你在昏迷的时候总是动来动去的,医生怕你的伤口裂开就绑上了。”姜山要哭了,哥要被尿憋死啦!!
恩恩恩,姜山撅着嘴,吴策总算知道,拿开了姜山嘴上的呼吸机。
“快快,帮我解开!”姜山快哭着说道。
“你要干嘛!”吴策警惕的看着他,不是要打自己吧。
“上厕所!”姜山几乎是吼的。
吴策怔住,随即大笑。见姜山脸色不好,吴策忍着笑给姜山解开了胳膊。
姜山敏捷的跳下床奔向厕所。
这时的姜如龙却是在病房外不远处打着电话,心情好像不是很好,只听电话里一个声音说道:“如龙他已经不是我们姜家的人了,不必操心,他醒后就让他走吧,不要让人看笑话,就这样。”说完,电话就断了。
姜如龙生气的甩着手机,一拳砸在墙上,一边的姜河疑惑的说道:“哥,那人是谁啊。”在姜山被救治的时候姜河终于看清楚了。就像是在照一面镜子,当时姜河就感觉自己被什么给狠狠砸中,就如同刚刚姜如龙的拳头一样。
姜如龙苦涩的笑笑,说道:“阿河,记住家族就是个牢笼,想要做自己就要撇开它。”姜如龙说的坚定。他同情被姜家抛弃的姜河,就如同同情自己一样。当别的孩子在父母怀中欢笑时,他就已经跟着自己的叔叔伯伯们学习这个那个。二十年前他知道自己有个弟弟被一个本该自己叫他三爷爷的人抱走了。十年前又是家族不顾自己的反对把自己安排在军队里,把自己喜欢的女孩送到了国外,十年都不见一眼。又是半月前,家族通知他会有一门亲事,姜如龙气不过,就主动要求调到武汉,不想呆在北京那个院子里。
姜河疑惑的点点头,“可是,他到底谁谁啊。”姜如龙拍拍姜河的肩膀说道:“就当是哥哥!亲哥哥!”
恩,姜河狠狠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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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家族多如狗的国际都市。
玉泉山,遍地权贵的地方。
一户宅院里,姜家的现任家主姜英正端坐在正中,如果姜山在的话一定会发现这老人就是那天在爷爷坟前呆了半天的老人。四周几个中年和老人坐着。
“说说吧,本该不会出现,可这次是我们姜家有错在先。”姜英正说道。
“不然,”一位老人放下茶杯说道:“这是李家找错人了,错,不在姜家。”
说完另几位老人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姜英正没有说话,看着在坐的一位中年人问道:“立丰,你怎么看。”
叫姜立丰的冷漠的说道:“立丰没有话说,只听家族的。”
姜英正勉强笑笑,说道:“那就,不看,让他走吧。”
几位老人点头同时都夸奖姜立丰识大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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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武汉军医院的病房里气氛有些尴尬。
姜山有些措手不及的看着姜河两人说道:“这,这两位是.”
姜如龙勉强一笑,说道:“姜如龙,这是姜河。”
姜山点点头,眼睛有些红,谁都可以看出,这是一家人。可笑的是姜山在之前都以为自己是孤儿,与自己爷爷相依为命的孤儿。
“你们,有什么事吗?”姜山声音有些颤抖。
姜如龙要再说,姜河却是被这样的气氛烦闷,说道:“你是我哥!”
姜山嘴唇颤抖,有些话想说,却是勉强一笑。姜如龙却是说道:“你伤怎么样。”
姜山点点头,示意自己的伤,没有大问题。姜如龙也笑着点点头,说道:“那你休息,我们过段时间再来。”一边拉着还想呆在这里的姜河出了病房。
病房里姜山深深地呼了口气,不让自己的眼泪在吴策这个小屁孩面前掉下。
“阿策。”姜山叫道。
恩,吴策答道。“我想喝酒。”“好!”吴策很配合,他似乎感觉到姜山此时的心情。
此刻,武汉国际机场走出一个漂亮的女士,匆匆的上了一辆豪车,脸上似乎有淡淡的泪痕。
姜山和吴策躲在病房的厕所里。酒,是吴策买来偷偷带进医院的,只是平常的白酒。
没有配菜,两瓶酒,两个人喝着。姜山大口往嘴里灌,吴策只是淡淡的小口,他怕自己又醉掉起不来。
咳咳,烈酒呛着伤口,姜山脸色通红。泪还是忍不住留下来。
“我他妈一直以为自己没有爹妈,没关系啊,现在多少孤儿没有父母,我还有爷爷啊。可你看,今天突然跳出来俩人说是你的兄弟,呵。是不是过几天还有两个人跳出来说,我们是你父母,想让我跟他们走,你说,我走不走啊,阿策。”
吴策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听着姜山唠叨。
“谁他妈稀罕!没有爸妈我也开开心心的活到了现在。”姜山大声的吼着。“他们有钱,没关系,我以后会有!是不是阿策,我们规矩里是不是好挣钱!”吴策认真的点点头。“他们有势,没关系,我没了爷爷也一样会闯出一片天,很大的天。”
姜山发着酒疯,胡乱的喊着,吴策没有劝解。此刻在小道士的心中已经把姜山描绘成了史上最痛苦的人,同情还来不及。
姜山最后醉了,吴策把他搬到床上,呆着望着窗户发呆。自己好像也很长时间没有见自己的爸爸妈妈了,吴策心里想着。
却是没有发现姜山发了这么久的酒疯却是没有一个医生和护士来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