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彦朔快一步挡住了宵然的去路。“你白痴啊!逗你都听不出来,你的IQ到底多少啊?现在回去也来不及了,前边就是西餐厅。走啦!”郑彦朔就像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的奴隶主一样驱赶着宵然。
宵然也真是一步一个脚印哪!走的实在是辛苦。
“欢迎光临,请走这边。是要情侣套餐吧。”一位长相不错的礼仪小姐招呼他们。
郑彦朔点头。服务人员将他们领到了一处别雅的地方,坐在那里可以清楚地看到整个西餐厅的全貌。真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嗳,郑彦朔,你看那个客人长的跟马贼似的,还有他那双死鱼眼。没想到来吃西餐的人连张相都这么有创意。又是上帝的一件失败之作啊。”宵然刚坐下就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还有那个,眼睛突兀像个乌龟,好可爱哟。哈哈。”
郑彦朔看向宵然所说的那个极像乌龟的客人,滑稽地笑着。忽然像遇到了晴天霹雳脸色沉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他将脸转向墙壁把头埋得很底,很底。
宵然疑惑的望着郑严朔,顿觉诧异。她没有向郑彦朔询问什么,她知道他肯定有他的原因。
她向眼底的客人瞟去,“没什么特别的人哪!如果说有什么特别的话,就只有一个女孩儿,谈吐不凡,衣着华丽,一看就知道是来自于富贵人家。可她应该不会和郑彦朔有什么关系吧!根本是不同世界的人嘛!”想到这里,宵然释然地笑了。
“先生,小姐这是你们的菜,请慢用。”一个秀气的服务生以优雅的资势将各道菜逐一放在桌子上,应该也是个大学生吧!
这时郑彦朔如梦初醒,转头的第一件事是向刚才那个座位看去。好像没有发现他的目标这才安然地动了动身子,机械化地朝宵然打哈哈。“呵,这么多菜啊!我们开动吧!”
宵然想说些什么,可到最后只是动了动嘴唇把话咽了回去。不知为什么,总有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在她心头。
“会发生什么事吗?不应该的,我才刚刚得到幸福,我不会轻易让它丢掉的……不去想了,当前最重要的是好好想想该如何处理桌上这堆东西。”宵然摇摇头,好像这样能把这些心事都给摔碎。她愁眉苦脸的盯着眼前这所谓的西餐。
“怎么不吃啊,不合口味?要不,我再点几道菜?”郑彦朔看着眼前盯着菜发呆的宵然开口道。
“不用了,不用了,这已经够多了。”宵然忙阻止道。
宵然吞了口口水。左手拿刀,右手拿叉,开始了她的生物大战。
只见她左手用力地切着,刀子在肉之间来回摩擦,可这半生不熟的肉就是不愿分离。宵然可真是气坏了,其实她一直都觉得这样会很麻烦,为什么不来个手抓的,学中国人用筷子也行啊!一口一口咬着吃不是更有趣吗?真不知道西方人的脑袋里装的是不是都是浆糊,吃个饭也搞得这么复杂。
“你的动作很滑稽耶,你可别告诉我你从没吃过西餐哪!”郑彦朔惊讶地看着宵然把盘子敲得‘叮叮当当’响,刚才的忧郁早已荡然无存。
“哪有,我只是不习惯西方人的吃饭工具,平时别人请我吃西餐,我是一路红灯,只不过你是第一次请我,所以才会破例,你难道不觉得这工具很别手吗?这是不是木头做的。”宵然举起刀叉在空中仔细研究着。
“什么木头做的,这是技巧问题,看着,应该这样。”郑彦朔边说边耐心地教着宵然。
“这样啊!啊……小心……”宵然一声怪叫,本来很平常的事被她一做就会出问题。一个不打紧,盘中好不容易被切下的肉被刀具给挑了出去,向一个秃头的客人飞去。
“快低头啊,傻瓜,继续吃你的……”郑彦朔眼看着油腻的肉块扑向那秃头的头顶,只得压低声音帮宵然打圆场。
“谁,这是谁干的?还显我的头不够亮啊!气死我了。”那秃头客人气急败坏地向四周察看,希望能够抓住什么破绽。可周围一切如常,最多就是看着他那窘样儿,掩嘴偷笑。看不到任何人有心虚的表情。
几分钟后,一无所获,秃头客人只得自认倒霉,在服务员一再的赔礼道歉下悻悻地离开了。
宵然翻眼看着秃头的客人,并未低头。“呵呵,其实顶着肉块也不错,省得戴假发,下雨时,也可以有块地方是干的,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闭嘴,还说呢,如果不是你笨的要命,怎么会有这种事儿发生,被他抓到,你可就惨了。”
“我才没那么蠢呢?我是什么人,怕他?”宵然拍着胸脯像个男子汉,那怎么可能,最多是个侠客。
“别吹了,你现在会不会用刀叉啊?”郑彦朔担心地问。
“哎呀!不如我把它当钗烧吧!那样可以直接咬着吃,而且吃着也爽,不用一小口一小口的不过瘾。”宵然眯着眼睛谄媚地笑着。
“你呀!就知道……随便你,可别让我太丢脸哪,这么多人看着呢!”郑彦朔警告宵然,可明媚的阳光仍旧在他脸庞欢快地跳动。
“放心吧!”
说罢,宵然拿起叉子串起肉排,大口吃了起来,那吃相真是残绝人寰。这时的她闭口不提什么血淋淋的尸体了。
“大小姐,拜托你文雅一点儿,好吗?”郑彦朔用手揉着鼻子,皮笑肉不笑,脸上的表情真的很痛苦。
说实在的,谁看到宵然那可怕的吃相都不会无动于衷,边吃边擦,一口接一口,怪不得会嫌刀叉麻烦,狼吞虎咽,都不晓得会不会噎着,若视旁物,完全没有注意到郑彦朔惊恐的眼神。
“宵然,你是不是很饿?”郑彦朔像受了打击。
“等我吃完再说吧!”埋头苦吃。
郑彦朔摇摇头,无奈地笑。他双手抱在胸前,身体懒散地靠在椅背上……等着宵然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