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死了吗?肯定的,按照这种味道浓郁与飘散的程度来判断,这出血量肯定不足以让一只生物存活,甚至于是两只,甚至于是以上。舰桥那闪亮的门扉已经在眼前,大副的表情严肃。
大副悄然的探出了半个脑袋,舰桥里除了破掉的玻璃窗、铁锈屑与更多的鸟粪之外,什么也没有。他不敢大意,一个漂亮的翻滚动作,大副在铁锈地板上结实的由铁门后往门侧滚过。没有枪响,也没有任何回应他这动作的声音。他伸出了枪口,慢慢往着舰桥内瞄了过去,手腕,接着整个手臂都出现在舰桥的光芒底下,然后半个身子都探了出来,舰桥里依然沉默以对。
萧萧的风声轻回,铁臭味依然浓郁,大副深锁着眉心,四处查看着舰桥。大大的铁十字旗破烂地随风摇曳,碎了一地的玻璃,老旧到将要腐朽的仪器,铁锈与更多的铁锈。在厚厚的灰尘上,有着凌乱而新颖的军靴脚印,脚印后方则是长长的拖痕,一直把脚印拖进了舰桥深处的小房间里,浓稠的血臭,就从那方向传来。
一股恶寒攀上他的背,会是什么样的人,会将敌人残酷的拖进房间内虐杀?变态杀人魔?还是在这船上生活了数十年的人形妖怪?不过,他看过在战区疯狂的士兵,也在丛林里杀过食人的古老族群,血腥、残酷的对手,终究只是个人,朝着心脏两枪,额头一枪,没有不会死的敌人。大副扳下了击鎚,调到了半自动射击,一步一步的,往着小房间靠近。
小房间的门没有锁上,轻轻的打开一道门缝,随风微微晃动,大副离小房间只剩下一步的距离。他用脚一推,房门向内,逐渐地扩大那门缝里的视野。
漆黑的空间里,猛然灌注了大量的微弱光芒,这些光芒让小房间里的景物清楚地显现出来。
小房间里一片凌乱,满地的碎屑与纸片,墙壁上满是弹痕与槌打的痕迹,而就在地板正中央,则有个大得吓人的破缺孔。破缺孔象是遭遇巨大力量般地由内而外的爆了开来,突出的铁板、铁片,如同盛开的花朵那样开展瓣叶;锐利不齐的金属裂口,还残留着鲜血、碎肉与纺织构成物。
大副走到了破缺孔,用着眼角看向了破缺孔深处,漆黑的颜色烙印在瞳孔上,无止尽的漆黑深深地向下延伸。若是用耳朵仔细听着,似乎,可以听见海潮的拍打声,似乎,可以听见有人的低语歌声。
大副冷冷的看着破缺口,那新颍的裂口,让他思索着,是什么样的东西能钻破铁板,然后来到舰桥肆虐一番?又是谁,或者说是哪些人被卷入,亦或是跌入破缺口里?他们来这里做什么?是那些美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