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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荧幕外的我

那个时候的我是怎样的呢?总是乐此不彼地在田埂上奔跑,在林间穿梭,像极了一只不愿归家的燕子,在乡村小路上山林小道间奔跑跳跃,没有一刻安生。唯一安分的,就是坐在电视机前的时候,比什么时候都安静认真的样子,而看得最多的,便就是他了,而且场场不落空,后来的后来一如既往,直到可以将这个少年倒背如流,一闭眼脑中便满是他的模样。

再后来,告别了可以肆意妄为的小学时代,懵懵懂懂就这样到了初中,在童年从未受什么挫折的我,被父母宠溺着长大的我,突然明白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中心,我不是谁的唯一,我其实并没有可以骄纵到底的资本,小学时候的一切风光也只不过是因为生活的圈子太小。而可能又是因为母亲喜欢男孩子吧,一直就将我打扮的非男非女的长大,而我自己也是个男生性子。不过后来虽然有了弟弟,我的生活依旧,我便打破了母亲可能喜欢男孩的想法,而那个时候的我也只是个楞头青,只是觉得单纯的看着他的模样,就可以舒服好久,觉得他很棒,单纯的崇拜而已。并不明白在电视里,离我很远的他和我有多少差距?只觉得他一直在我身边。

拿着初中学校的录取通知书,到之前小学附中报到时,我并不觉得一所小学的附中和正规的初中学校有什么不同。只是很开心,又可以在原来的地方继续轻浮,还能遇见许多原来的同学,多好,不用分开,不用去陌生的地方。孩子心性使我们忽略了周围更多的陌生人和早已不同的平台,一进校门就扎进人堆里看宣传栏上贴出的班级分配名单,七年级一共四个班,找到我名字的同时也找到了易萧的,都在一班,易萧在小学六年里对我来说是个特别的存在,因为我从小就喜欢跟在他屁股后边转悠,也因为在那个转学成风的时代里,只有我跟他没出息地在同一个教室呆了六年,我并不清楚为什么喜欢跟着他,喜欢蹲着角落里看着他发呆,好像透过他在寻找什么。后来的后来我才明白,因为易萧的身上有他的影子,因为易萧是我周围唯一像荧幕上的他的人,因为那个时候的我,太过没心没肺。

附中和小学部只隔了一道象征性的宣传墙,其实是一体的,所以我们也和小学的是作息时间一样,这便注定了一开始的差距,我们一开始就和正规的初中学校不同。比起小学时只是换了一栋更高的教学楼,一间更大的教室。而我所在的一班讲得含蓄点就是放牛班,虽然是附中,但也要升学率的,于是学校将最优秀的师资力量集中在了三班,而我们班和二班,四班就是学校基于义务教育的职责帮我们完成下三年初中教育而已。当然我们这些放牛班也有可能跑出几匹黑马,但还是比不上重点班的。

找到教室看着教室里的新同学,我寻找着熟悉的面孔,易萧基于玩劣的本质自觉做到了最后一排,跟之前几个老同学正在打闹着,而我只是出于习惯也在后排找了个位置,和他离得不算远,跟他打了个招呼后就开始发呆,其他的几个虽然认识但并不熟,也就作罢。

开学第一天过的很迷茫,我甚至没有弄清班主任到底叫什么。因为前夜太兴奋紧张,所以一直在打瞌睡。当易萧过来拍我桌子的时候我才知道放学了。不知道别人对初中生活是如何看待的,我当时觉得初中生活很普通,要学习的科目从简单的一门两门变成了七门八门,而且门门都要考都是主科目,但是我倒是很快的适应过来了,成绩在班上还不错,但是拿去跟人家正规学校一比,简直是白菜心-太嫩了点。

一个学期下来也没有太多收获,只是明显觉得好像对易萧没有了之前的那份执着虽然我依旧跟着他。班上的同学也熟悉的差不多了,我这人一聊起来就是一海天方,什么都能说些,这样的性子在班上也混的不错,但交好的也就那么几个。

初二的时候,好像所有人都开始分泌青春荷尔蒙,这个男生告白,那个女生写情书,阿希也是在这个时候正式进入我的朋友圈,因为易萧的告白。在阿希跟易萧交往之后,我也越来越淡出易萧的世界,那个篮球场上的教室走廊后的天地。

日子浑浑噩噩只觉得过的好快,所有人好像都发生了再一次蜕变,有不打算念高中了的,肆意玩闹,也有想考县一中的,就拼命起来。我也好像懂事了一般,开始学习。有时候对着荧幕里的少年发呆,仿佛懂得了更多。报考了师范差了两分很遗憾,但没有办法,幸好县一中还是有机会的,不然我也该直接辍学了。

最后的那半个月里,我几乎处于世界隔绝的状态总是一个人蹲在角落里也不复习也不玩闹,就那样安静的看着远方,真的是很煎熬。我的家庭条件并不是很好,本来打算考上师范可以减轻家里的负担,那时候考上师范是不用学费的,还有生活补贴待,但我差了两分,一个使我之后的命运全然不同的两分。所以在毕业考前夕我一直在思考到底要不要上县一中,不去好像有遗憾,去了也不尽其然,高中的学费和生活费一下翻了几倍,而弟弟也在这个时候开始要花大笔的钱去念书了。也并不是说家里供我不起,只是我不愿意父母太累,到了一定的年龄,我终究是懂事了。不过最后我还是拿到了县一中的通知书。

我很努力,只是希望可以追上他脚步而已,虽然希望渺小,但我终究不舍得放弃。这是我真正喜欢上的一个男生,第一次也被叫做是初恋,我想我会是永远放不下的一段感情,阿希说的对,我很傻,思想古板的跟八百年前的古董一样,比八岁小孩还幼稚,比80岁的老人还傻倔,根本无法靠近现代现实社会,还说我轴得跟麻花似的拧巴。不过这是放在心底的情思,已经成为习惯的东西,恐怕也是无法改变的永恒。我看着银幕里那个33岁意气风发的男人,恍如隔世般的竟然想起了那个十年前的少年,那个少年狂放不羁,穿着随意圈总能令人眼前一亮,震撼。从16岁出道17岁登台到19岁银幕首演《古惑仔之少年激斗篇》,从97年的辛酸出道到99年的天王时代,这个男生用了两年。也许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的华丽,可我却心疼他背后的努力与拼命。再后来他发生了一些事情,但在银幕上一直平步青云。他的风生水起令所有人都觉得诧异惊讶却也认同,因为他是谢霆锋,而我跟他的距离太过遥远,但是我仍然坚持仍然不放弃仍然痴傻的追逐,因为我是喜欢了他十一年的路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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