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华直愣愣的盯着我,嘴巴张了几下,冒出一串气泡。
我向他笑了笑,伸手指了指他,然后又指了指自己。
他并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一边使劲眨了眨眼睛,一边伸手在自己硕大的头盔上做了个挠头的动作。
我于是扭过了头,将头顶的光束固定在不远处的湖底淤泥中,然后指了指矿灯,又指了指在淤泥中形成的黯淡光点。
金华这次看明白了,伸手在眼前抹了抹。
是的,这里的水比我们刚下来时清澈了许多,说清澈其实并不准确,应该说没有先前的地方混浊了。
一个停止了喷涌将近二十年的泉水湖里,水流的浑浊程度怎么可能有分层呢?我想,只有一种可能形成这种状态,那就是我们所认为的已经停喷的泉眼并没有完全枯竭,只有新鲜活水的注入,才有可能对浑浊的污水起到稀释作用。这也就意味着,我们所寻找的泉眼就在不远处了!
其实我们早该想到这一点,一滩死水,怎么可能顽固的暴露在强烈的阳光之下,历经二十年依然存在?
而且我们这个地方位于中国的中部,每年的降雨量并不丰沛,而这个金冠湖虽然四周山峦环抱,但比之山脚下还略高出一些,四周山峰的水流根本就流不到这里,仅靠这点地方的自身汇聚,远远不可能维持这么久。
正是因为想通了这一点,我才阻止住金华那种无谓的寻找方式,我们完全可以更快捷轻松的将泉眼的位置寻找出来。
于是我和金华利用矿灯光线在浑水中照射出的远近程度的细小差别,重新确定了方向,向左边快速游去。
越往前游,水流的浑浊程度越淡,湖底层叠堆积的河蚌也越薄。看来这种河蚌对污水有一种本能的嗜好,在清水中反而有些不适应。
在游出四十米的距离之后,我们要寻找的泉眼已经赫然显现了出来。
在我们前方不远处,清澈的泉水正汩汩的向外散发出来,不是喷涌,而是缓缓地向外渗透着,要不是在它周围五六米的距离,污水和清水形成了相互抵消的态势,那里形成了一个呈圆球状的地带,单凭感知,我们还要费一些力气才成。